信纸的纸张极好,像是富贵人家才用的上的东西。连丹堂都不会配备如此好的纸。墨凌逸顺着信看下来,在信的末尾发现一个印章盖上的陈字。
“师父,让我看看。”叶之远从墨凌逸手中接过信,看到陈字时凝重道:“是宰相府的印。”
陈向晚被千相罚的魂飞魄散不过才几个小时,丞相府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知晓了此事?丹堂甚至连陈向晚的尸体都还没来得及火化。
“信是谁送来的?”看到小弟子在旁边吓得不敢说话,只能默默咽口水。叶清漪冷不丁问道。
倏然被点名,小弟子紧张地挠了挠头,“不,不知道…没有看到人,就在门口捡到的信。”
墨凌逸拿过信收好,对小弟子说,“带我们去门口,既然把信送来了,不可能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他的心情有些沉重,信上的内容与叶之远的猜测有七八分相似。陈浩现在怒气冲天,不日就会带着军队来踏平丹堂。
看来,陈向晚于他而言,当真十分重要。
小弟子连忙走在前头开路,丝毫不敢造次。他今年才入的丹堂,连三个月都没到。结果就见到了今日大殿上对陈向晚处罚的那一幕。
当时可把他吓坏了!
他是外门弟子,又人生地不熟。平日里不怎么出来走动,自然不知道陈向晚犯了什么事。
后来听同门的师兄说,这陈向晚杀了丹堂的同门师妹,又妄图嫁祸给别人。才被处以恐怖的刑罚。
虽然陈向晚也算是咎由自取,不过邓昌见到堂主和长老时,还是忍不住有些惧怕。信原本不是他发现的,但师兄正好被师妹叫走了,才拜托他过来送信。
谁知道堂主的脸色会这么差。
几人一路上没有说话,气氛诡异又安静的吓人。邓昌腿都软了,好不容易挨到了丹堂大门口,忙颤颤巍巍的向墨凌逸和徐玉然行了个礼,飞也似得跑了。
门口没有看到一个人,地面很干净。看来在他们来门口之前,就已经有弟子把这一片都打扫完毕了。是以,连打扫的弟子都不在此处。
墨凌逸踏出门外,左右皆是大树与茂盛的枯草。风吹过,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在左手边的草丛中,隐隐有踩在叶子上的声音传来。
冬天刚过没多久,草还没有恢复绿意。叶片也就尤其的脆,所以,踩到叶子发出的声音在周围格外刺耳。
“谁!”墨凌逸冷喝,浑厚声音中蕴藏压迫感。生生把躲在草丛中的人给逼了出来。
狼狈的人影跌出草丛,连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才堪堪消去那股窒息的压迫感。他惊惧地抬头,伸出双手着急地晃动两下,“别,别打我…我只是来送信的。”
看清人影的正脸,墨凌逸愣了愣。叶清漪几乎气乐了,眼前这个灰头土脸的,不正是被赶出丹堂的赵瑞吗?
赵瑞昨晚倒是走的痛快,怎么今日又自己回来了?还帮着陈浩送信?
“信是你送的?”
“嗯。”赵瑞忙不迭点头。生怕墨凌逸一个不开心就会把他拍死一般。
“陈向晚才死,后脚你就帮他爹送信。陈向晚死了的消息是你告诉丞相府的?”
“冤枉…我冤枉啊!”赵瑞干嚎了几声,见墨凌逸面无表情,只好小声嘀咕道:“我,我就想看看丹堂怎么罚他……没想到就看到他…我就吓得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