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漪三人往花园走,张老爷被绝夜拖住,一时半会儿过不来。况且影军分散的厉害,张老爷只一个人,不可能全部阻拦。
花园极大,除却花草以外,还有着三两个大小不一的池塘。池塘后面,就是魏忠地图上所标记出来的凉亭。那是张老爷不允许下人们靠近的地方,定然有猫腻。
几人经过池塘,已经能看清凉亭的模样。从外表看,凉亭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四面通风,造型也很简单。不知为何张老爷不允许下人接近。
“几位,几位等等!”
身后蓦地响起一道有些焦急的声音,叶清漪停下脚步。
那气喘吁吁小跑过来的也是个杂役模样的人。看起来比魏忠要年轻不少,头上戴着个用毛巾裹成的帽子。看起来十分可笑,但男人显然没有心思注意自己的形象。
大抵是从偏房跑过来的,男人不停地喘着气,头上的帽子散了下来。男人干脆把它揪了下来,将毛巾捋直了搭在脖颈上。
“张府的杂役?有什么事?”叶清漪刻意压低嗓子,出来的声音粗犷又低沉。
被叶清漪彻底的骗了过去,男人站在几人身前,却对几人的身份毫不怀疑。“你,你们是影军吧!哎呀各位大人,我要告发张先!”
“说说看。”叶清漪眸中掠过诧异,示意男人往下说。
“忠哥不见了。”男人眼眶有些红。“我来府里做杂役,起初总是被那些老的杂役欺负。都是忠哥帮我,他就跟我哥哥一样。张先和他夫人做的那些事,我们管不了,可是他把忠哥打了!”
“昨儿我亲耳听到张先要把忠哥打死。忠哥被拉到祠堂,再也没回来……我,我要告发张先,他草菅人命,他和他夫人就是个魔鬼!”
“他夫人?哪个夫人,说清楚。”
“还不是他那个怀孕的二房!”男人“呸”了一声,神色里多是鄙夷。“我不知道他那个二房怎么还能怀上的。不过她怀上后,每天都有人往二房房里端一盅肉。有次是我给端的,那味道,闻着就不是畜生肉。像是人肉!”
叶清漪眉头微皱,拉过杂役,几人稍稍往假山后藏了藏。
“此话当真?如若有假,你可得知道,这是诽谤。”
“大人,小人所言千真万确!大人一定要明察秋毫,还忠哥一个公道啊。还有张先和他那个二房,还望大人严查。”
“你说的这些我们已经了解了。你先退下吧,避免落人口舌。”叶清漪挥了挥手,随后又想起什么似得提醒道:“若是能走,你即刻离开张府。”
男人狠狠的点了点头,“我早就不想干了。要不是因为忠哥……”
男人小心翼翼地离开后,叶清漪眯了眯眼,“看来这个张老爷,有不少秘密啊。”
欧阳靖脸色有点不太好看,“我现在忽然觉得庆幸,父亲已经被他赶出了张府。这种人,根本就不配当我爷爷。”
“真是令人惊讶,父亲那么好的一个人。他的父亲竟然……”
“大概是随母不随父吧。”叶清漪淡淡道。
欧阳靖默默地点了点头。
穿过假山后搭建在池塘上的木桥,就能抵达凉亭。
四下无人,仅有风声以及鸟儿的鸣叫的声音。
三人踏过木桥,站在了凉亭面前。近距离看到凉亭,和方才见到的并无什么差异。只是凉亭上的褐色木漆都剥落了一层。看起来年代有些久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