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想容当然知道他们此时在想什么,冷声道:“别以为我和我娘现在是孤儿寡母的就好好欺负,要是再有下次,绝不手下留情!”
这话,不仅仅是说给李家下人听的,更是说给村里那些嚼舌根的人听。
剩下三人吓个半死,忙求饶:“想容姑娘,我们也是被逼的,还请您手下留情啊。”
丁二牛差点气死,也踹了一脚过去:“那几株茶树,是我跟想容妹妹千辛万苦移植的,你们几个混蛋!”
“是是是,千错万错都是我们的错。”三人哭道。
“二牛哥,把他们捆了,明天交官府去。”
“好嘞!”丁二牛二话不说,拿了麻绳便将几人捆了个结实,随后堵上嘴扔在一边。
剩下的村民一看,没自己什么事,赶紧回家了。
而李府,李椒左等右等,一夜都没那几人的消息,自己又不敢出门去找。
直到第二天一大早府衙那边传来消息,这才知道李想容把那几人交到了官府,县太爷正派人来到府上。
“什么,你昨晚让人去砍了那丫头的茶树?”听到这个消息,李义一愣,旋即皱眉。
李椒自知此事不妥,却还是硬着头皮点头:“爹,谁让那日她在茶肆打了女儿,后来还把阿福他们给打了,我就是想给她一个教训。”
“你糊涂啊!”李义一阵头疼,“你什么身份,她现在什么身份,想给她教训直接跟县太爷说一声就行了,何必弄出这么多幺蛾子。”
李椒有些委屈,“女儿哪想那么多,而且她种茶树摆明了想抢咱家的生意,怎能让她骑到咱们头上?”
“就凭她?”李义摇了摇头,又见门外的官差等的着急,只得先带着夫人跟李椒往县衙去。
清河村的人都知道昨晚发生的事,见到李想容把这几人送到官府,当即组团来到县衙门口看热闹。
“啧,这李想容胆子可真够大的,撅了人家的手指不说,还把人告到县衙,难道不知道县太爷跟李家的关系吗?”
“嘘!说什么呢,小心县太爷听到这话把你抓起来。”
旁边的人恨不能把朋友的嘴给堵上,虽说李家跟县太爷走的近,但你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的说出来吧?
“真是个惹祸精。”秦兰显然是来看笑话的,她倒要看她要如何收场。
不一会,人群一阵骚动。
“来了来了。”
话音一落,就见三台轿子急匆匆停在了县衙门口,从上面走下来三个人。
不用说,正是李义一家。
李想容总算见到这个传说中的伯伯一家了。
李椒不用说,李义长得跟李德有五六分相似,至于身边的女人,正不屑的看着她。
“草民见过县太爷。”
三人齐刷刷跪倒在地,表情十分坦然。
县太爷摆了摆手,没多说便让他们起身了,毕竟都是老熟人。
“老爷,老爷救我们啊。”一见到李义,阿福哭喊道。
李义原本听那官差说他被折断了手指,起先还不信,现在看了,顿时怒瞪李想容一眼。
“你这丫头,年纪轻轻,竟然如此心狠手辣,他日长大了,那还得了!”
李想容丝毫不惧,“要说心狠手辣,我还真比不得令千金。还记得前些日子,若不是有人出手相救,恐怕我现在早就躺在床上不得动弹了。”
围观群众一愣,这话什么意思?
不过很快反应过来,这李椒一向飞扬跋扈,欺负弱小很常见。
“胡说八道,我女儿本性纯良,怎会做出这种事,还望青天大老爷明鉴。”李氏当即道。
李想容突然瞪大眼睛,一脸不可思议的看过去:“李夫人,骗别人的我见多了,但连自己也骗的还是第一次见,真是大开眼界啊。”
众人先是一愣,旋即反应过来,纷纷大笑。
“噗……这小丫头可真有意思。”
“哈哈,这不是摆明了说他们李家的不是吗?”
“不过话又说回来,听说这李想容是李义的亲侄女,怎会闹到公堂相见?”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昨天夜里啊,李想容的茶树被人给砍了,咯,就是那几个。”
说话之人伸手指了指跪在一边的李府下人,顿时一阵唏嘘。
听到下面乱哄哄的,县太爷皱眉,拍了拍惊堂木,“肃静肃静,吵什么吵,再吵都给我抓起来!”
这下,人们不敢再多言,而站在后面的林默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县令说完后,朝李义一家看去:“李义、李关氏、李椒,李想容状告你们纵奴行凶、谋夺财产,可有此事?”
三人懵了。
“大老爷,说起行凶,是她李想容做的才对吧,还有谋夺财产,这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我李家家大业大,怎会看中她的财产,还请大老爷明鉴。”李义反应过来后连忙回答。
“李想容,你怎么说?”县令问道。
“回禀青天大老爷,一般来说,犯罪之人不会在第一时间承认罪名。这也情有可原。”李想容回答。
李椒差点吐血,伸手一指:“李想容,你休要在这胡说八道,上次在茶肆羞辱我之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咦?”李想容神秘一笑,“大老爷,您刚才听到了,我跟李椒前些日子在镇上的茶肆有过争执,所以才有了纵奴行凶之事。”
县令微微点头,却不答话。
李想容接着道:“而谋夺财产之事就更明显了,我和我娘现在相依为命,这是众说周知的事。山上那块地和茶树已经是我们的全部财产了。昨天夜里,他们山上,想要挖走茶树被我们村的丁贵丁叔发现,狗急跳墙,直接砍了茶树。大人,这事村里不少人都瞧见的。”
县令皱了皱眉,这么多人证,他也不好偏袒,只得去看李家三人。
阿福心一紧,忙回答:“大人,冤枉啊,我们哪里是想挖她的茶树,而是……”
话说一半,突然想起来什么,害怕的看了李想容一眼。
“而是什么?继续说。”李想容淡笑看他。
李椒急了,“大人,事情根本不是这样,几株破茶树我家才不会放在眼里。”
“呵呵,但昨晚的事很多人都看见了。”李想容道。
这时,丁贵站了出来:“大人,确有此事。”
“我也看见了。”丁二牛跟着说道。
县令表情晦涩莫名,半响,缓缓道:“这其中想来是有什么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