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直到浅绿色的身影消失不见,柳扶风这才收回视线,笑问:“元良,你觉得想容怎么样?”
“啊?”元良心里一突,有些复杂的看向他,“李小姐确实有才,但是……”并不适合您啊。
“我也是觉得很有才。”柳扶风温声笑道,“走吧,今日就在府中休息半日,午后再来。”
元良还想说什么,但见他已经上了马车,且心情很好的样子,不由担忧的看了村子方向一眼。
公子的性格最近似乎变了许多,也不知是好是坏……
心中叹息,元良最终跳上车,挥起了马鞭。
白惊羽刚一出门,就见李想容从山上的方向回来,不由一愣,“你大清早的去哪了?咦?脸又跟猴子屁股一样,该不是这几日太操劳病了?”
说着,很自然的伸手在她额头探了探,“没发热啊……”
李想容一咬银牙,狠狠瞪了他一眼:“你才病了!”
“喂,小爷好心好意关心你,你怎能这般没良心。没良心也就算了,还这么粗鲁。”白惊羽很是不满道:“还有你这发髻,怎么束的,丑死了。”
伸手一扯,就见她头发散落下来。
白惊羽突然一怔,眼前气鼓鼓的脸,和散落的头发……
竟有一种说不清的鲜活。
他见过的无数大家闺秀,却都是循规蹈矩,即使被惹恼了,也不会表现的这么厉害。跟她比起来,多了几分循规蹈矩,少了几分灵动。
等等!
小爷怎会这么想,我该不是疯了吧?
白惊羽咽了咽口水,正要说话。“用不着你管!”李想容恼怒的抓过发条,转身进了屋。
坐下后,只觉牙痒痒,以至于整个上午都没跟他说话。
直到下午柳扶风过来,白惊羽赶紧找了个借口来到他身边,低声道:“老柳,把你家元良再借给我用用。”
说着就要拉元良去一边比试,谁料半路被一只白皙的手拦住。
柳扶风挑眉淡笑:“不如我来与你过招如何?”
“真的?”白惊羽瞪眼:“你不是从来都不和我打的嘛,难不成有什么阴谋?”
“呵呵……”柳扶风笑了笑,只是静静看他。
白惊羽想了想,点头道:“那行吧,反正我跟他玩腻了,正好探探你的虚实。”
说罢,来到一边空地摆好架势。
李想容微微一愣,心中闪过奇怪的念头,却有些吃不准,只得搬着小坐在一边,顺手抓了把瓜子。
元良脸皮子狠狠一抽,这丫头……
“元良,你要不要坐下吃点?这瓜子粒粒饱满,味道很不错哦,吃完再喝点白茶,简直人生一大快事。”李想容指了指身边另一个小,兴致勃勃道。
“多谢,不用了。”元良面无表情道。
“那你没口福。”李想容摇了摇头,兴致勃勃的朝一边看去。
元良脸皮又是一抽,而此时,空地的两人已经打了起来。
白惊羽由于用着太极二十四式,所以身形微慢。
对面的柳扶风比他更慢,且每招每式似乎都能预料白惊羽的动作。
“咦?难道你已经有了破解之法?”白惊羽诧异道,转而一愣:“不对,这好像是我的招式……又有些不一样,怎么回事?”说着,下意识朝李想容看去。
只见她挑眉得意看着自己,突然想到了什么,顿时怒从心起,“臭丫头,你忘了我跟你说过的话了!”
“没忘啊。”李想容嘴角翻飞,吐出瓜子皮,道:“扶风不是旁人啊。”
“那为什么他学的怎跟我不一样!”
李想容继续嗑着瓜子,理所当然道:“大概是因为他勤奋好学,掌握了要领,延伸出了更厉害的招式吧。”
“你骗鬼呢!”白惊羽怒吼。
听着两人的对话,元良忍不住皱眉。两人没过几招时他就看出来了,在联想到今天早上的事,心中不由咯噔一下。
难道这些功夫是她自创的?可她分明一点内力都没。
“这时候分心可不太好。”柳扶风轻声一笑,动作突然加快,一股暗劲朝白惊羽的肩膀拍了去。
后者赶紧躲闪,却因这一招退了整整五步,好不容易稳住身形,柳扶风剑指已经点在白惊羽的咽喉之处。
“元良,看好了,只要用这一招,便可以让白大公子毫无还手之力。”
白惊羽只觉这无端传来一股寒气,似有些警告的意味,可去看柳扶风,却见他一脸风轻云淡。
“白公子功夫确实不错。”元良已经不知道自己是第几次脸皮抽搐了,为什么此刻他像是闻到一股酸味。
难道……
公子吃醋了?
可他吃什么醋呢?
元良忍不住朝小上的人看去,李想容似乎嗑瓜子嗑累了,此时捧着茶杯品茶呢。
更诡异的是,他又看见公子缓缓朝她走去,问道:“这样破解如何?”
这……
这分明跟小孩一般炫耀啊!
完了完了,公子该不会真喜欢上李想容了吧?
李想容也没察觉,十分认真的点了点头,“虽然看不懂,不过能克制他,应该不错。”
柳扶风一笑,看着一边的杯子,“正巧渴了。”说着。没有半点犹豫端了起来,浅酌一口。
白惊羽满是愤怒的脸突然有一秒错愕,他们两……
什么时候亲密到这种地步了?
也就是错愕一秒后,又是一阵怒火席卷而来。
“你个臭丫头,言而无信!”
“什么?”李想容还没从柳扶风用了自己杯子的情景中反应过来。
“你答应过我的!”
李想容这才想起那天早上好像、大概、也许答应过他这事。
“唔,好像是的。”
“什么叫好像!”白惊羽再怒,“你……”
“好啦,今天还有不少活要干呢,快去跟元良上山砍竹子去。”李想容一边说着一边把人往外推。
白惊羽定定站在远处,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一时间又说不上来。
“白公子,走吧?”一边,元良喊道。
回过神,白惊羽脸色不太好。
从山上下来后也不知道他是故意的还是怎样,将竹条削的一只粗一只细,还总抱怨柳扶风编的不好。
李想容知道他因为自己教了柳扶风太极的事在生气,纵然觉得他再捣乱,也只得忍下来。
算了算日子,李想容便开始准备采茶之事了。
好在夏茶已有着落,梯田这边的茶树可以悉心照料,等到秋季都不迟。
不过说是这么说,只要长势喜人,采了做一些次等的倒没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