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小娘子在这里，你还怕他不回来？”
李纲轻笑一声，侧头看向略有疲态，双眼却依旧有光的安雁。
李纲一时间看得入了迷，竟然想伸手去抚摸她的青丝，吓得他赶紧起身，慌忙告辞离去。
安雁被他突然的举动给吓了一跳，刚起身却发现头有些晕，只得扶住椅背又坐了回去。
想着许是这两日太过操劳，晚上定要好好补上一觉。
微醺的李纲冲出醉芳楼后，看着大街上的人来车往，又想到家中还有温婉的娘子和乖巧懂事的女儿在等他，李纲躁动的内心才慢慢安定下来。
……
既然事情已经尘埃落定，陆家人又搬回了崔家别院，而那个宅子，崔东山怕直接转给陆明太过唐突，就直接转到了丁小波名下。
丁小波知道陆家人非常喜欢这间宅院，自然也没有客套，就直接收下了。
来洛城之后的短短几日就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这是陆家人始料未及的。
好在并未有不好的事情发生，类似劫后余生的舒畅，反而更为此次的洛城之行，增添了不少难以言说的惊奇体验。
特别是那两个小家伙，虽然陆明对他们的管教并未放松，也多日未吃到海鲜，可全新的人和事，还是让他们体验到了从未有过的新奇和欢乐。
从陆家那里出来后，丁小波就直奔马场找崔东山。
崔东山打算把这个离中心城区至少十里的马场改建成金石学院。
这马场占地超过二十亩，虽然面积比丁小波理想当中的场子要小了不少，不过这马场有现成的建筑，只要稍加改造就能投入使用。
若是日后学员人数上来，而且有特殊的场地需求，也可以另外再建新的分院。
原本这金石学院，丁小波是打算放在上午暴富开奖的时候进行公开宣传的。可因为皇帝的新项目提前上马，若是同台宣传，势必会抢皇帝老儿的风头。
而且丁小波事后也考虑过了，金石学院这件事情，还是不宜大肆宣扬。这事情对普通百姓来说，是天大的好事，只是金石学院刚刚成立，没能力接收大批量的学生。
夸下海口却无法兑现，还不如不说。
丁小波之前还考虑过给金石斋拉一些声望，可丁小波转头一想，实在是没啥必要。
既然金石斋开的都是赌坊，那还要啥声望？整日整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还不如多赚些银子来得实在。
另外，当时想着公开，无非也是想多招募一些家庭条件确实困难的学子，可偌大的洛城，随便派几个人下到平民街坊，哪几家人日子过得不好，一问便知，生源一抓就是一大把。
而且公开招募也有不小的弊端，会让不少动歪心思的人趁机混入，所以招生一事，还不如自己偷偷搞。
有免费食宿，学费也不收分文，这样的好事，如果不信，那就是缘分未到，自然不必强求。
等丁小波到马场的时候，正巧看到崔东山在给马场原本的工作人员和昨日刚拉回来那些女奴训话。
那些女奴虽然一身寻常装扮，可出众的自身条件，看起来还是给人一种鹤立鸡群的既视感。
这些女奴若是生在寻常人家，也才情窦初开的年纪，如今却早已经是历经沧桑，而且个顶个，无论是样貌还是身材，随便往寻常酒楼里一放，那都是花魁的料。
可正因为经历凄惨，这些女子无论是性格还是品性大都会有瑕疵。
不过若是能够对她们以诚相待，善加引导，这近百名西域女子所能产生的价值，甚至可能会超过那些账本。
这些女子虽然从未体验过洛城的市井生活，却早就对洛城的豪门世族了如指掌。
选择留下的，虽不至于会轻易相信崔东山是在做善事，却也是看中了他身后崔家的士族底蕴。
崔东山的私生子身份虽然颇受人诟病，若是可以，她们当然会选择更好的。
可眼下这般处境，若是贸然跑出去，如何找得到比崔东山更好的靠山？正所谓既来之则安之，崔东山既然能救她们出来，甚至给钱放她们自由，就不会是个太过绝情和狠辣之辈。
而且崔东山也确实给了她们极大的选择自由。除了醉芳楼，李纲的金石斋也需要优质的女性服务人员来招徕和服务客户。
丁小波那个还未正式启动的话剧坊和即将挂牌的金石学院，也需要不少演员和工作人员。
“崔掌柜，我们当真可以自行选择出路？”
“那是自然，等条件成熟，我还会为你们办理洛城的户籍。你们若是攒够了银钱，想回自己的家乡也没有问题。”
“崔掌柜，你的醉芳楼为何没有花魁？”
“这个问题，你得问安雁安大家。不过要我说，在我的醉芳楼里，每一朵花，皆有她独特之美，何来花魁一说呢？”
“崔掌柜，你为何不娶了安大家？”
“额……这个问题，恕我不便回答。”
“崔掌柜，我若是足够好，你是否会纳我为妾？”
“唉……小小年纪，你们整日都在想些什么！”
……
“崔掌柜，我们若是想结识达官贵人或者青年才俊，你会帮我们么？”
“我知道你们怎么想的。可这世道并不是卢家人口中所说和你们所想象的那样，各中险恶，只有等你们真正见识过和体会过之后才会明白。
所以我并不建议你们太过急功近利。当然，你们若是觉得自己准备好了，大可直接去找安大家，醉芳楼里，最不缺的就是你们要找的人。”
“那之后你会心甘情愿放我们走？”
“绝无可能！想入醉芳楼，就得签身契，想解约，那就得拿出真金白银。这就是洛城，货真价实，童叟无欺的洛城！”
“崔掌柜，你这般作为，跟他们卢家人有何区别？”
“姑娘，好人难做啊！况且，我崔东山本就只是个逐利的商人而已。除了可以承诺不会逼你们为娼，不会卖了你们。
除此之外，在我崔某人眼中，你们就只是一锭一锭的银子罢了。
我还是那句话，我身后的大门，依旧为你们敞开。可若是过了今日，你们再想走，可就得等你们赚够了赎身的银子，或者是十年之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