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已经过去了三分之一。
过去的十天里，莫争月过着和往常一样的生活。
早上起床准备好早餐，等莫语起来吃早餐。莫语出门之后，莫争月便开始做家务。中午出门买点东西吃，吃完就回家做作业。一直到晚上莫语回来。
今天，莫语没有出去工作。
她早早就起了床出门买了两屉小笼包。
“莫争月！起床了！”
莫争月是被莫语的喊声叫醒的。
她下床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打开房门。
打开房门后，莫争月就看到了莫语。
莫语站在莫争月的房门前，脸上没什么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淡。她手上提着一个红色塑料袋，袋子里面似乎装了不少东西，往下坠的样子看起来挺有重量。
“妈，早上好。”
莫语很少起得比莫争月早，看到莫语的时候莫争月还小小惊讶了一下。
“快去刷牙洗脸，我给你买了早餐。”说完，莫语便提着那一袋小笼包从莫争月的房间门口离开了。
莫争月一天的好心情都有了：“好的！”
十分钟后——
莫争月出现在了客厅里面。
莫语坐在沙发上玩手机。
那个红色塑料袋被放在了旁边的饭桌上，看起来还是鼓鼓囊囊的。
瞥到莫争月的身影后，莫语从沙发上起来了。
她边往饭桌走去边说：“来吃吧。”
原来莫语还没吃，估计是在等莫争月一起吃。
莫争月嘴角微微上扬，也走到了饭桌旁边。
莫语摊开塑料袋的袋口，小笼包就露了出来，个个看起来都十分饱满。
“闻着好香啊。”莫争月感叹道。
她还是挺喜欢吃小笼包的。
莫语随手拿了一个：“香你就多吃几个，待会有很多事要做。”
见莫语拿好了，莫争月也伸手拿了一个，她问：“要做什么事啊？”
“你想不想回去？”
听到莫语说的话，莫争月张开嘴的动作顿了顿。
回去？
莫争月不知道莫语说的“回去”是不是她想的那个意思。
她刚准备问，莫语却先说话了。
“就是以前住的地方。”
“也有好多年没回去看看你外婆了，再不回去她估计又要在心里埋怨我。还要回去走走亲戚，你就快成年了，多点来往的亲戚对你以后的工作什么的可能也有帮助……”
莫语一连说了很多，她的语气显得很平常，但说的话却是莫争月很少听到的。
她不间断地说了有一分钟，说完了她感觉自己都有些喘。
莫争月看着她：“所以你想回去是吗？”
莫语怔了一下。
可她没有回答莫争月的话，反倒是问起莫争月来：“你想回去吗？”
“我听你的，我回不回去都无所谓。”
莫争月的这个回答也是莫语预料之内的。
莫语垂眸，视线落在了那一袋小笼包上面，她突然笑了。
不是平时那样的冷笑或者讥笑，而是一种带了些许无奈的笑。
莫争月不知道莫语为什么笑，她吃着小笼包，眼睛却偷偷地看着莫语。
“你说话也真是……”莫语突然停住了。
她没有把这句话说完。
“快吃吧，吃完就把这个房子的卫生打扫一下，我们下午就回去。”
——
莫争月和莫语是晚上八点回到那里的。
当初离婚的时候，黄华奏把这间房子和莫争月都留给了莫语。
当时的莫语对这个地方充满了厌恶，便带着莫争月去到了别的城市。
莫语用钥匙打开了这房子的门。
莫争月就站在她的身后。
两个人之间谁也没说话。
莫争月静静地看着门后的空间，里面的摆设一点都没有变过，无论是鹅黄色的沙发还是实木的桌子又或是天花板的吊扇……它们都还是记忆中的那样。
没有改变。
物品是不会变的，但人就不一样了。
霎时间，在这个房子里面发生过的一切都出现在了莫争月的脑海中。
欢笑、哭泣、争吵……种种都从她的记忆深处钻了出来。
也仅仅是再次出现而已，他们对现在的莫争月已经造不成半点影响了。
看着眼前的景象，莫争月的心中已经毫无半点波澜。
“进去吧。”莫语的语气稀松平常。
莫争月看着莫语。
她看不见莫语的表情，但却看到了莫语微微颤抖的肩膀，紧抓着行李箱拉杆的手。
“妈，”莫争月将手搭在了莫语的肩上，“我帮你把行李箱拿进去吧。”
在她的手接触到莫语肩膀的那一瞬间，莫争月感觉莫语的肩膀不抖了。
“不用，我自己可以。”
莫争月的手离开了莫语的肩膀，莫语往里面走了进去。
莫争月跟在她的身后。
多年没人来过的房子早已落满了灰尘。
“明天再打扫吧。”莫语将行李箱放到了电视机的旁边。
——
她们吃完晚饭，把要睡的地方弄干净之后已经快到十点了。
还好莫语带上了家里面的床上用品，不然她们晚上都不知道怎么睡觉了。
莫争月坐在小时候睡过的床上。
她把手机从背包里面拿出来，点进微信就看到钟云响给她回信息了。
出门之前莫争月把自己要回来的消息告诉了钟云响，但当时钟云响还没有回信息。
钟云响：真的吗？那我也想回去了。
钟云响：很久没有和争月一起过年了呢。
看到这条信息，莫争月又想起从前。
每到大年三十的晚上，他们那一群小孩子就会跑到广场上面看烟花秀。
烟花在空中绽放，特别漂亮。
莫争月还记得，钟云响总会拿自己的零花钱到附近的小摊上面买和牛皮糖给她吃。
莫争月笑了笑。
她给钟云响发去一条信息。
月：以前过年的时候真的很开心啊。
自从离开了这里，莫争月再也没有和那群小伙伴一起看烟花秀了，那之后每年都是她和莫语两个人一起过的。
莫语也总是催促她快点睡觉，莫争月就只能趴在那个小房间的窗台上看外面放着各式各样的烟花。
虽然冷清，但只要能和莫语待在一起，莫争月就很开心了。
想着想着，莫争月就睡着了。
也就没有看到钟云响发来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