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大嫂道德绑架，“你这姑娘怎么说话的？！她年纪那么大了，怎么说也是你的长辈，你爹娘没教过你要尊重长辈吗？”
楚清芷反问，“你爹娘没教过你跟长辈说话要客气吗？”
大家一时没回过味儿来，把话咀嚼两下，终于明白了话里的意思。
强！
肖大嫂气急败坏，“小小年纪，你冲谁长辈呢？”
楚清芷语气平淡，“你啊！我看你挺喜欢长辈的，我要是不端出长辈的架子，岂不是让你遗憾？”
有人笑出了声。
肖大嫂脸都绿了，“我说的是我奶奶，她是长辈！再说了，你谁啊，就想做我长辈！”
楚清芷瞥了眼肖老妇，“那她又是谁啊？凭什么做我长辈？！”
肖大嫂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肖老妇一副我年纪大，我最大的样子，“我年纪比你大，就是你的长辈！”
楚清芷连一个眼神都没有赏赐给肖老妇，这种人愚蠢得多看一眼都觉得是浪费。
肖老妇见楚清芷不搭理她，脸上灿灿，有种自取其辱的感觉。
肖家人见斗不过楚清芷，于是把炮火集中到了肖宗朝身上。
肖妇指着肖宗朝，怒目圆睁道，“你赶紧跟我回家，不准再跟这样的女子来往！”
肖宗朝看着家人，目光失望、哀戚，话音低沉压抑，“她今天给我饭吃了，就算我是一条狗，也该给她摇摇尾巴，逗她开心，才算没白吃她的饭。”话说到这里，他停了停，“家里有我的房间吗？”
肖家人都回避了这个问题。
肖老妇把怒火都发泄到肖宗朝身上，凶巴巴地说道，“怎么，家里没有你的房间，你就不回来了？屋檐下不能睡人吗？”
众人，“……”
楚清芷忍不住怼了一句，实在是不怼不舒服，“那你怎么不去睡屋檐下？”
肖老妇讨厌地看了眼楚清芷，“没跟你说话，你别多嘴多舌的！”
楚清芷偏过脸，“我也没跟你说话，你接我话干什么，多嘴多舌！”
肖老妇气得呼吸急促，一种遇到对手、不、对手比她强很多的感觉，她不敢跟楚清芷说话了。
众人暗暗竖起大拇指，肖老妇可是这一代的泼妇之首，瞧这被骂得差点儿自闭的样子，大快人心啊！
肖宗朝不知道怎么回事，以前家人这么对他，他觉得理所应当，但是现在，他觉得自己也是一个人，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他鼻子一酸，问了一个问题，“娘，我是你亲生的吗？”
肖妇没有意识到她把二儿子推远了，“你不是我亲生的，难道还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狼心狗肺，只知道就该喝碗堕胎药，把你流掉！”
这话像针一样狠狠扎入肖宗朝的心里，他捂住眼睛，眼泪填满指缝，缓缓流出来，像他那颗破碎的心。
那位热心肠的大婶说道，“你这当娘的，怎么能这么说话？”
肖妇一脸泼妇样儿，“我跟我儿子说话，跟你什么关系？”
大婶愤愤然，“我就是看不惯你这么糟践人，同样都是儿子，你怎么狠心啊？”
肖妇呛道，“看不惯你就不看，求你看了吗？”
大婶捂了捂胸口，摆了摆手，不想多说了，“事情有因果，你们这种人不会有下场的。”
肖宗朝转身小声跟楚清芷说话，“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我们走吧？”
楚清芷根本没把这几个人放在心上，小跳蚤而已，“走吧。”
肖妇大声威胁道，“肖宗朝，今天你要走了，就永远不许回来！”
肖宗朝回头看了看家人，这一刻，他只觉得陌生。
人群让开一条道，楚清芷和肖宗朝渐渐走远了。
肖家人气得脸红脖子粗，不停在后面咒骂！
但是骂着骂着，几人忽然说不出话了，只是张开嘴，一点儿声响都发不出来。
街坊邻居看着这一幕，微微一愣，然后哈哈大笑。
“报应，成哑巴了！”
“报应，真是报应！”
“因果循环，说得一点儿没错！”
……
李氏瓷窑。
颜燕蓉带着一个丫鬟，穿得花里胡哨，头上戴了很多珍贵首饰，摆出小姐的派头走进了瓷窑。
她故意走到楚清霜面前，“楚清霜，你还在这儿玩儿泥巴呢？”
楚清霜抬起头，故意惊讶道，“咦，颜燕蓉，你成小姐啦？但是怎么打扮得怎么俗气？”
她指了指颜燕蓉的头，“你戴这么多首饰，就算不怕被抢，难道不觉得重吗？”
颜燕蓉摸了摸头发，一脸瞧不起人的样子，“我怕你没见过好东西，特意带来给你看看，长长眼，别整天一副穷酸样！”
楚清霜很平静地问，“你见过宫里的首饰吗？见过宫里的布料吗？见过圣旨吗？”
颜燕蓉神色一僵，脸忽然变得火辣辣的，就像被人打了一巴掌似的。
她忘记了，楚清芷受过很多赏赐，皇帝赏赐的东西，自然是宫里的。
她表情不自然，翻了个白眼，蹩脚地说道，“那都是你五姐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很不巧，五姐送了我一支点翠珠钗，点翠，你没见过吧？”楚清霜一本正经地点点头道，“应该是没见过，那是京城贵女，宫里的娘娘才戴的首饰，你这小门小户出生的，上哪儿见去。”
颜燕蓉一张脸像一张调色盘，红橙黄绿蓝靛紫挨个儿变换了一遍，精彩极了。
她深呼吸了几下，重重地一拂袖，“我今天不是来跟你说这些的，我来是要告诉你，我和表哥要去京城了，京城要举办一个瓷器大赛，邀请周边的瓷器商参加，表哥还没有告诉你吧？”
这事她确实不知道，但是不要紧，楚清霜甜美一笑，“不好意思，我也要去京城了，我二姐要跟京城的富家公子成亲了，我去喝喜酒。”
她从来没有在谁面前显摆过未来二姐夫的家世，但是颜燕蓉实在讨厌，必须要杀杀她的锐气。
“富家公子”四个字刺激着颜燕蓉，她嘲讽一笑，“村里丫头嫁给富家公子，还是京城的，呵呵，说是富家公子，能有多富？”
楚清霜偏着脸思考片刻，“也不多，加起来大概就大凌首富四分之一的家产那么多吧。”
颜燕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