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你家主子是谁吗?”云泠婳开口,听上去糯糯的,毫无威胁,但含雾含霜都知道郡主这是发怒了。
“奴……奴,知道。”红朱抬头,漏出纤细洁白的脖颈,双目期盼、隐忍的看向马车,眼泪直直顺着脸颊砸下来。
果然,戏演到这,幕后真凶的马车也从对面巷子往外出来了一些,似要将这一幕看得更真灼些,不想错过任何一个欢欣鼓舞的细节。
气氛继续僵持,周遭的看客骂的更尽兴了,红朱的嘴角露出一丝的得逞的笑意。
马车中的含露气血上涌,做出只要郡主一声令下,她就出去和红朱拼命的架势。拧眉问道:“郡主,这红朱这是唱的哪一出,只要郡主站出去,郡主本事女儿身,这一局不就不攻自破了吗?”
“她这一局应该不是冲着我来的。看来云家的小姐长进了,知道挑拨人心,还知道教唆闹事。”
“是大小姐?那她长这一出是为什么?”
“倒不一定是云冰妍,云冰妍现在整个人处于癫狂状态,没有脑子冷静下来设计这一出,看上去倒更像云凝婉的手笔。”
“这云府的人太不要脸了……”
云泠婳没听含露的谩骂,只是快速的运转大脑,寻找对策,既然要自己撞上来就不要怪自家下狠手了。
“含露你去问话吧,多的不要问,只要问她为何在本郡主凄惨的时候弃本郡主于不顾,爬了世子的床,现在又带着世子的骨肉来本郡主车前闹,本郡主已经答应把身契给她,她还有什么不满?多的不必问,不然就中了他们的圈套了。”
这也是原主小可爱软糯可欺,让这些人欺负上瘾了,这种粗制滥造的伎俩都敢来这关公耍大刀。
含露漏出一脸小狐狸的奸笑,终于可以收拾这贱婢了。
“红朱姐姐,你不是跟了世子爷,还怀了世子爷的骨肉吗?现在英国公夫人新丧,你不带着你肚中的小主子前去国公夫人灵前尽孝,跑着跪着干什么?”
“哦,对了,你曾经将郡主从翠云楼上推下来,郡主看在你是世子爷贴心人的份上,已经不和你计较了。”
“不……不是的……”红朱垂泪,一脸慌乱,不知道是被含露说中了心事,还是被含露堵得哑口无言。
“当然,柔嘉长公主对你的救命之恩,俞嬷嬷对你的救命之恩,你趁郡主卧病在床却转投世子爷怀抱的恩情,郡主看在未来小侄子的份上,都不回和你计较了。郡主已经答应了国公爷,将你身契送去国公府,不会让你的孩子成为奸生子,你还有什么不满足。”
“不是……不是,奴婢清清白白……”不知道剧情没有找着自己预想的上演,还是心底的秘密被揭穿,红朱慌了,手足无措。抬头望向身后的马车,却不见人下来,只能鼓起勇气硬撑。周围的群众即便是找来的群演,但这剧情和原来预演的不一样,而且这姑娘说的什么奸生子?难道说这姑娘和神医并没有什么关系,孩子是英国公世子的?那马车里的姑娘让自己上这闹个什么劲。
这怎么和二小姐与自己说的不一样,三小姐不是应该害怕慌乱,把自己请进府,好吃好喝的招待,然后再带着天医谷谷主和自己回国公府救人吗?那样自己就是救了世子爷的功臣,自己离世子爷的姨娘又更进一步,难道不该是这样吗?这三小姐也是,即便要挣扎,难道不是不该确认自己是她的丫鬟以后,再问自己为何又回来?自己就顺着说师傅的神医玷污了自己清白,郡主送自己上国公府避祸。国公府对自己照顾有加,眼下世子受伤,自己挺身而出,请神医前去救世子。既报了国公府照料之恩,也因神医出手搭救,自己与神医好做了断。这该死的小傻子,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好端端打断二小姐的计划。
以前这小傻子不一直都是这样吗?以前的小傻子总是大小姐和二小姐说什么就是什么,哪有真么多的心眼。对,就是这样,就是含露这贱婢自作主张,坏了二小姐的好事。自己一定不能乱,让三小姐见到自己就水到渠成了。
“不是的,郡主求您出来见见奴婢,求您为奴婢作主。”红朱说完,抬头看看马车,没什么动静,于是咬牙在进一步,就不信自己提及天问子这小傻子还不出头。于是咬牙,摇头,一脸哀婉的道:
“不是的,真的不是的。你们帮帮我,是郡主的师傅……”
“家师怎么了?红朱你见过家师?家师姓谁名谁?贵庚几何?家住何方?长相如何?身高几许?有何特征?嗜好是何?”
“郡主的师傅眉目……”
云泠婳倒不会给他说话的机会,接着开口道;“家师婚嫁与否?师母何方人士?子嗣几许?可许配人家?亲朋何在?好友谓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