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吧,你小子想啥呢,还想当将军?”
“将军也是你能当的?我听说你都不识字,当将军是要能识字的。”
“金宇啊,咱老老实实的,不好吗?”
一句一句像是嘲讽的玩笑话,高顺听了只是微微一笑,乐呵呵点看着金宇被他们挤兑。
金宇自然不会任由他们挤兑自己,若是在以前,自己恐怕不敢还声,但现在不一样了。
“笑什么笑,咋了,我就不能当将军?我现在已经是什长了!再过段时间,我就是将军,到时候,你们都是我手下的兵。
谁敢不说话,我就把他吊起来打!”
众人微微一愣,哄笑声停顿了片刻,随后又猛的爆发。
有人笑的肚子都在疼,捂着肚子,上气不接下气道:
“得了吧,你知道将军和什长的区别吗?别痴心妄想了。”
周围的人也是接着打趣金宇,全然不顾他说的是什么。
金宇涨红了脸,嘴里念念有词道:“你别看不起人,等我真成了将军,一个个的,都给吊起来打……”
众人笑的更大声了,军营内满是快活的气息。
高顺看着众人,心思却已经飘到了远方。
不出意外的话,接下来这段时间是没什么事的。
过段时间应该还有个田猎,不过与他无关,他这个杂号将军能不能旁观都是一回事。
再接下来的董国舅等人密谋杀曹,与他也没什么关系,多半杀不了。
这么一算,曹操应该不会轻易出兵征战了,毕竟这两年他一直率军在外,如今军队的疲劳已经到了一个程度,需要好好休息。
而曹操也需要来加强对许都以及皇宫的掌控,避免后院起火。
如此一来,最近的一场战争还要到公孙瓒死去,袁术去投奔袁绍。
也就是……199年9月!
高顺盘算半天,也规划好了接下来需要做的事情:找刺杀他的幕后主使;扩大人际圈子广交好友;以及训兵,提高陷阵营战斗力。
“那么接下来,就去查查是谁对我下黑手的吧。”高顺眼中精光一闪,喃喃道。
…………
要想找到幕后主使,也就是破案,还得从那刺杀他的士卒接触过什么人开始查起。
刺杀他的那个士卒叫“李成”,张辽手下士卒,也是被高顺从山贼山上绑下来的俘虏之一,来到许都后被夏侯惇抽调走去城门接待部队。
这就是高顺现在所掌握的全部线索。
高顺本想去张辽的军营瞧瞧有,可现在张辽手下士卒已经“暂时”由夏侯惇接管,而夏侯惇之前在朝会上对他的态度,显然不是好相处的样子,无奈,只好作罢。
后来仔细一想,去军营也没什么用,毕竟李成原来是俘虏,人际关系也一直在那一个小圈子里,更不会和侯成扯上什么关系。
而且李成到了许都就被抽调去接待部队了,要想知道李成之前接触过什么人,只能从那支接待他的小队查起。
这就是问题的关键了——那支小队也是夏侯惇负责的。
高顺有些头疼,怎么避都避不过夏侯惇这里啊。
无奈,高顺只好向曹操申请了权限,然后去拜访军营拜访夏侯惇。
“高将军,想查什么直接来找我就好了,何必去找曹公呢?曹公日理万机,已经很忙了,我们这些做下属的就没必要去给曹公添麻烦了。”
夏侯惇大刀阔斧的坐在军营的正椅上,虽是一副粗人打扮,可话语可不显得鲁莽,反而粗中有细,阴阳怪气的讽刺起了高顺。
高顺也不接话茬,开门见山道:
“夏侯将军,和李成一队的人呢?”
夏侯惇撇了撇嘴,道:“早被关起来了,已经拷打了几遍,都说不知道。
正好这段时间犯事有点多,攒一批拉出去砍了。”
说完,夏侯惇随手招过一个士卒:“带高将军去牢房。”
士卒带路,高顺一行人跟在他后头。
这次高顺也没带几个人,就带了谭六、金宇、王从三人他认识而且能力还算不错的人,连张财都不带。
其实,要不是高顺担心自己会再次遭到刺杀,一个人就直接出来了。
现在他们四个人,都是二级士卒,没有十来个二十人围杀他,高顺就有逃跑或者呼唤守军获救的机会。
至于带着一二十个人,那太过招摇了,更别说是去夏侯惇军营,带的人多,夏侯惇还会以为高顺是在挑衅他。
“将军,他们也没犯什么事,就要被砍头?”
一处军营的牢房往往都是在拐角处,离中军营帐有些远,当高顺还没到达的时候,金宇小声问道。
尽管是小声,可前面带路的士卒也听到了,还没待高顺回答,便道:
“小子,你是新兵吧。”
金宇先观察了一下高顺的脸色,见高顺脸上没有不悦,才好奇道:
“你咋知道的?”
“哈,我咋知道的。”士卒也是个老兵了,约摸有三四十这样子,脸上满是战争厮杀留下的伤痕,沟壑道道,看上去有些恐怖。
“因为曹公早就规定了,一旦有逃兵,同队士卒连坐!
这都不是逃兵,直接事刺杀将领了,怎么可能不杀头?”
“这……那对那些无辜的人是不是有些残酷了?”
金宇不可思议道。
那士卒应该是夏侯惇的亲兵,也见识到了夏侯惇对高顺的态度,所以自己对高顺的态度也不算好,看了高顺一眼,道:“高将军,你难道没有给手下士卒讲一讲曹公的要求吗?”
“我手下的兵,不会触犯规矩。”
高顺面色冷淡,道。
心里却是十分懵,他自己都是刚投奔到曹操这里的,从来没有听过有什么规矩,更别提什么给手下人讲了。
士卒嗤笑一声,也不怕惹恼了高顺,道:“曹公手下,可不止这些规矩呢。
逃兵,连坐,斩;通敌,连坐,斩;战场上怯战,连坐,斩……”
金宇被这一连串的斩骇的一脸发白。
他到底是个十来岁的新兵,即使杀过人见过血,可是也无法想象一个人什么事都没犯,只是被同伴连累就要丧命这种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