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海像是自来熟一般,颇有绅士风度地拉开椅子,让黄晓月坐下。
随后,他拿了个看起来还算干净的搪瓷杯子,走到门口,拿起桌子上的钢丝暖壶烫了烫杯子,倒了一杯水。
他端着杯子走到黄晓月身侧坐下。
黄晓月扭头看着他的动作,眼神带着疑惑。
江大海这么快就渴了?
不是刚喝了粥么?
江大海端起杯子从容的吹着气,想让杯子里的水凉得快点。
过了一小会儿,他把杯子朝黄晓月推过去,“正好喝。”
黄晓月微微一笑,轻轻摇摇头,“我不渴。”
“粥有点稠,肯定渴了,再喝点吧。”
黄晓月歪着头,无奈的笑笑,眼中洋溢着甜蜜的意味。
有种渴,是江大海觉得黄晓月渴了。
她乖顺的端起杯子,不热不烫,水温刚刚好。
黄晓月扭头看看江大海,莫非他又试过了?
他们俩又这样间接接、吻了?
“温度正好,你试过了?”
江大海讳莫如深的笑了笑,一副一切尽在不言中的样子。
低头忙碌的温笃,闻言抬起头来,“我试过什么呀?”
“啊?”黄晓月惊诧道。
温笃——温度?
“哈哈!”她捂着嘴,笑靥如花,“此温度非彼温笃也。我们说的是水温。”
平素的黄晓月像兰花,落落大方,气质超然,而笑起来的黄晓月则平添了几分妩媚,犹如明丽的芍药,有种说不出的娇俏。
温笃静静看着,一动不动,手中的铅笔滑落到桌上,他都没有丝毫察觉。
江大海深沉的眸子暗了一下。
这个温笃就差嘴角流哈喇子了。
居然敢觊觎他的小丫头!
江大海黑色的瞳仁,微微一动,兜里掏出一块手帕。
白底碎花,赫然就是黄晓月的手帕。
江大海斜睨了温笃一眼,发现那个书呆子居然还挺专注。
他眸色愈深,拿着手帕轻轻擦了擦黄晓月的唇角,“别急,慢慢喝。一会儿,我再给你倒。”
江大海嗓音低沉,犹如低音炮的共振,有种说不出的诱惑。
黄晓月接过手帕,胡乱擦了下,“千万别倒了,我喝饱了。”
早晨,喝了大半桶白粥,黄晓月本来就不渴。
可盛情难却,她憋着气,仰头一口将白瓷缸子里的水喝完。
这要是再给她倒一杯水,她的胃就要炸了。
“咱一会儿还要去看房子,多喝点不怕。”
江大海音量不低,每一个字,温笃都听得真切。
他挑眉看看温笃,神色中暗含得意之色。
哼!不信温笃不卑服。
看房子?
温笃眼中的星芒暗淡了下去。
他们俩人的关系已经发展到要看房子的地步了?
他轻轻叹了口气,低下头,继续在图纸上画起来。
不一会儿,温笃直起腰来,举着图纸,反复确认了没什么问题。
他手捧着图纸,犹如托着珍贵的哈达,捧到黄晓月跟前。
“晓月同志,你再看看,这下是不是就好多了?”
黄晓月接过图纸,低下头,眼中略过一抹惊艳。
这个温笃,还真是出乎她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