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辞一双眸猩红一片，大步流星冲过去，一把揪住沈卿苹的衣领。
“为什么到现在你还执迷不悟？！”
沈卿苹茫然地盯着陆辞，“你谁啊？你管我悟不悟？！放开我，我要去弄死简溪——”
啪——
一巴掌狠狠打在了沈卿苹的脸上。
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有人认出了陆辞和沈卿苹，立刻拿出手机，疯狂拍照。
“那不是陆家曾经的掌权人陆辞吗？沈卿苹曾经可是他妈。”
“儿子打老子，天理不容啊，虽说不是亲生的，但，好歹是一手带大他的啊，他怎么做得出来的？”
……
众人议论纷纷。
陆辞却仿若未闻，一双眸猩红一片，“沈卿苹，如果简溪出了任何问题，我要你的命！”
“要我的命？哈哈哈，好啊，好啊，来拿啊！”沈卿苹失心疯一般，抓着陆辞的手，一拳一拳，用力砸在自己额头的伤口上。
血腥的味道弥散开来。
在场的人都吓傻了。
还是刚刚那个司机第一个反应过来，忙拉开了陆辞，将人推开。
其他医护人员趁机，将沈卿苹推进了另一间抢救室。
陆辞一把推开司机，“放手！”
司机忍痛，冲上去，再次抱住陆辞，“陆先生，现在不是追究私人恩怨的时候，你在这里闹，只会影响整个医院的秩序，到时候简小姐那边的抢救也会受到影响……”
一句话，让陆辞瞬间安静了下来。
他狠狠地一拳，砸在了墙壁上。
林凡赶过来的时候，就看到陆辞面无表情地靠墙坐在地上，一言不发。
仿佛被人抽空了灵魂一般，一动不动。
林凡心疼地上前，蹲在了他身旁，“老板，牧家跟谢必安那边的交易，已经都安排好了……”
陆辞低着头，嗓音沉哑，“林凡，你说，我这么多年，都在做什么？”
林凡心头一紧，“老板，你所走的每一步，都是极具目的性的，不会白走。”
陆辞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痕，通红的眼睛盯着林凡，“不会白走吗？”
可，他兜兜转转了一圈，拼尽全力，才发现，他最想要的，正在一个个失去。
牧西城走了，如果简溪也出了意外，他这么多年的努力，不仅是白费的，还是适得其反的。
林凡抿着唇，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这个话题。
只能点了一根烟，递给他，“老板，简小姐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她‘死’过一次了，我竟还是把她推入了这万丈深渊。”陆辞狠狠吸了一口烟，烟雾缭绕间，他的眸光晦涩一片，“你知道吗，她质问我，到底有没有把她当妻子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错了……”
错得离谱，错得彻底没了被原谅的机会。
林凡盯着自家老板从眼角滚落的泪痕。
这是他跟在老板身边这么多年，第二次见老板掉眼泪。
第一次是五年前，简溪诈死那一次。
老板几乎把一辈子的眼泪都流光了……
手术室的门，突然就开了。
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脸色很不好看。
林凡忙起身，迎了上去，挡住陆辞的视线，压低声音冲着医生道，“情况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