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咳咳……”
倒灌的血液让威尔止不住的咳嗽，然后脸涨的通红，一口一口的血被咳出，眩晕感让他站不稳，摇摇晃晃的倒下，但看样子一时半会还死不了。
泉将手中的刀片递给了沃尔斯，沃尔斯脸色有些发白，他平时也仅局限于拦路抢劫，可要说杀人，还是头一遭。
但他敢去抢劫就说明心里还是有一股凶性的，一把抢过刀片，还不慎划伤了自己的手，他毫不在意，拿着刀片就在威尔的头上乱划，不一会儿就血肉模糊。
他喘着粗气，将刀片递给了克里德。
克里德接过沾满血液的刀片，在衣服上擦了擦，不然会很滑。
他把趴在地上的威尔翻了过来，又在他脖子上划了一刀，威尔眼前一阵模糊，彻底失去了意识。
“很好，我们有了在接下来这场动乱中活下去的资本。”
泉发出一阵轻笑，“收拾收拾东西，把他的尸体丢远一些。”
沃尔斯就像是第一次认识泉一样，“泉……”
克里德拍了拍他的肩膀，指了指威尔的身体，“搭把手，顺便把咱们的枪拿回来。”
他们没有走太远，找了个垃圾桶，把威尔的尸体丢了进去。
克里德呵呵一笑，“没想到咱们也有这样处理尸体的一天。”
平时都是那些黑帮这么干的，他们都不怕会因此惹上麻烦，要知道垃圾桶还是具有识别功能的。
这样做就相当于明着告诉别人，人就是我杀的，能怎么样？
机械警察终究是不归凌霄殿统领的，而是属于城市掌控者的私人物品，总是会出现各种不公，不能说它们没用，至少维持了相对微薄的秩序。
“现在的泉让我有些陌生……”
沃尔斯没有接克里德的话。
“想这么多干什么？你也看到了那些家伙的凶残，没有一个安全屋咱们都会死的。”
克里德和沃尔斯不一样，他看到了发财的机会，趁现在一片混乱，他们甚至可以再拉几个人入伙，然后把周围都给劫掠一遍，等天宫集团把敌人都给清除，那么他们再也不用饱一顿饿一顿的生活了。
“而且咱们谁没被威尔敲诈过？他死了就死了，咱们这也算是做好事了吧？沃尔斯，我不想再活的想狗一样了。”
克里德露出了一个笑容，沃尔斯想到了他们之前，为了一点廉价的营养膏，被人暴揍，那些人还往他们伤口上撒尿。
为了每个月的居住费和脑机系统的使用费，他们只能饱一顿饿一顿。
对于绝大多数的人来说，这两样都是必须缴纳的。
沃尔斯叹了一口气，“我也不想，或许这样的泉更让人安心……”
克里德拍了拍沃尔斯的肩膀没有说话。
他们拿着枪回到了威尔的商店，泉坐在柜台上，点着一根烟，看到沃尔斯和克里德进来，又拿出来两包扔了过去。
他的烟烧到了过滤嘴才扔掉。
泉看着商店里的东西，笑道：“至少三个月！咱们不用考虑吃喝的问题，不过咱们也不能只出不进，周围咱们都很熟悉，制定一个计划把能抢的都抢过来，我们不能期望外面的战争结束！”
沃尔斯犹豫了一下，也同意了。
……
科隆大教堂
拉普拉斯神父已经布置好了防御措施，从他得到的消息来看，这时候出城并不理智，因为外面有两支天兵部队驻扎，同济会似乎也有意参与进来，这是城外的危险。
而城内已经被龙宫的改造人入侵了，出去很容易就遇到。
他的脸色苍白，抽着烟，任由机器人帮他包扎止血，他的整条右臂都消失了，这就是遇到龙宫改造人的代价。
即使他的消息很灵通，也无法掌握所有改造人的动向。
海文区到处都在发生战斗，因为海文区都是有钱人，枪炮可不少，但是依然被改造人打的不敢轻易冒头。
大教堂不止他一个人，还有一些寻求庇护的。但没人说话，原因显而易见，就是刚才突围失败了，他们损失了很多人，所以情绪不高。
“李天王怎么说？他会派兵来救我们吗？”
有人出声问道，但是没人回答。
拉普拉斯嗤笑一声，这次的袭击就是针对李靖的，他都自身难保了，还救你们这些“富豪”？
他不说话，但还是有一个年轻的声音回答了这个问题。
“别傻了，你们有什么值得天宫集团救的？钱？还是产业？”
那年轻人咂了咂嘴，“你们的钱对天宫集团来说不是钱，而你们死后，产业也归于天宫集团，为什么要救你们？”
有人愤然道：“他们怎么可以这样？”
那年轻人嗤笑一声，“做人别把自己看得太重，要知道，你们拥有的都是天宫集团给你们的，真以为经过你们的经营就变成你们的了？”
全场又陷入了沉寂，拉普拉斯则是看向这个年轻人，虽然脸庞还有些稚嫩，但依然可以在他的脸上看出傲然之色。这样的处境没有让他有半点紧张，以至于和周围的人格格不入。
拉普拉斯神父眼神一动，独自走到一旁。
秦九也跟着起身，来到拉普拉斯的身旁，“给支烟抽，憋死我了。”
拉普拉斯一言不发，给了他一支烟，顺手给他点上。
“谢谢……”
看了看四周，没人能听到他们的谈话，拉普拉斯直接问道：“朋友是不是有路子？如果需要我帮忙尽管说。”
他还真不信这家伙真是过来抽烟的，故意来这个没人的地方，不就是为了方便谈话嘛。
“神父还真想错了，我没有路子，在这里也是等死而已。”
秦九翻了个白眼，他要有路子早跑了，何必等到现在。
“那你看起来这么淡定，不怕死吗？”
秦九呼出一口气，“怕有用吗？有用我倒是怕的，可惜没用。”
他指了指那些衣着光鲜亮丽的人，说道：“神父何必救他们，纯纯累赘而已，就刚刚那局面，没有他们你早就突围了。”
拉普拉斯神父笑了笑，“我这人讲究一个信用，人无信不立，这是我能爬到这一步的原因。”
秦九愣了愣，“没想到神父还是个讲究人，佩服佩服。”
然后两人就没话说了，片刻之后，拉普拉斯忍不住问了一句：“你真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