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家境不错。
周父周志刚是8级工人，周母李素华是街道积极分子，周秉义和周蓉都是高中毕业，前途不可限量。
唯独周秉昆，学习差了点，为人比较木讷，容易被人欺负。
涂自强只希望看在周秉昆的面上，蔡晓光能够帮他一把，将水自流捞出来。
“说说吧，到底什么事？”
蔡晓光还真就吃这一套。
他稀罕的是周蓉。
爱屋及乌，对周秉昆也很关照。
有人愿意罩着周秉昆，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他也愿意帮一把。
“是这样的，我有个兄弟，不小心被你们厂纠察队给抓了，想请蔡主任帮帮忙，让纠察队高抬贵手，放了我兄弟。”
“对了，我兄弟不是拖拉机厂的工人。”
涂自强连忙说道。
“纠察队？”
蔡晓光眉头一挑。
“你高看我了，我只是办公室主任，纠察队的事我是真没辙。”
别人见到纠察队恨不得绕道走。
何况他还欠着大人情呢，更不想去纠察队晃悠。
“如果我举报纠察队队长呢？”
涂自强眉头紧锁。
这是他最后的办法，一旦敢了就把包应给得罪死了。
“举报什么？”
“投机倒把！”
“投机倒把？你不是在开玩笑把！”
蔡晓光神色差异。
这罪名可大可小，搞不好要吃花生米的。
“没开玩笑，姓包的之前在黑市出手了一批鱼，换了不少肉类物资。”
涂自强语气笃定。
蔡晓光若有所思，如果事儿是真的，倒是可以操作余一下，顺带着也还能把人情还了。
“有证据吗？空口无凭，可扳不倒纠察队队长！”
“我当人证还不够？”
“不够！最好能人赃并获！”
投机倒把必须得拿赃，不然没有说服力不说，反而把人得罪死了。
要搞就搞个狠的！
涂自强：“......”
要是包应愿意交易，他哪还用得着求人帮忙啊。
“之前姓包的交易了不少东西，他家里......算了，当我没说！”
涂自强本来想建议抄家的。
后来一想好几天下去了，那么点东西估计造的差不多了，就算搜出来了也没啥说服力。
堂堂纠察队队长，不至于连肉都吃不起。
“我帮你试一试吧，成不成的到时候再说！”
蔡晓光深深的看了眼涂自强。
这家伙不是好人呐！
举报！抄家！
这是得多恨包应，把人往死里搞啊。
但看在周秉昆，蔡晓光打算试一试，成了能卖周秉昆个好，不成他也没什么损失。
“那麻烦蔡主任了！”
“我这儿弄了只老虎，就是瘦了点，您看能不能派上用场？”
涂自强加了块砝码。
“老虎？可以啊！”
“有这好东西你早说啊，保证给你办得妥妥的！”
蔡晓光眼睛一亮。
老虎全身都是宝，虎肉可以吃，虎皮可以做成毯子，虎骨虎鞭可以泡酒，相信没哪个男人能拒绝。
这家伙连老虎都能搞到，路子挺野啊。
以后可以常来往 。
“那就劳烦蔡主任了！”
得到蔡晓光的保证后，涂自强也是松了口气。
......
纠察队办公室。
离开涂自强家后，蔡晓光就来找包应了。
“你倒是舒坦！”
看着包应喝茶看报的生活，蔡晓光流出了羡慕的泪水。
太特么招人恨了！
“有事说事，没事滚蛋，不知道自己什么情况吗？”
包应没好气的说道。
不知道多少眼睛盯着蔡家，现在来找他不是给他找麻烦的嘛。
“放心，好事儿！”
蔡晓光一点也不在意，笑嘻嘻的跟包应邀功道。
“拉倒吧，你找我绝对没好事！”
包应翻着白眼。
“老虎，你要不要？”
“你有？”
“有，就是瘦了点！”
蔡晓光看过了，确实很瘦，说是皮包骨头也不为过，但还能剔出不少肉来。
最重要的一点，这是只公虎。
虎鞭酒有着落了。
“开价吧！”
包应可不管胖瘦，既然碰上就不能错过。
“你不是抓了个叫水自流的嘛，把他放了，老虎归你！”
蔡晓光直接谈交易。
“可以！”
包应也很果断。
水自流的积分已经薅停了，拿去换老虎不亏。
“就答应了？”
蔡晓光没想到会这么轻松。
原以为还要多扯几句，现在只得把话又憋了回去。
“人你直接带走，老虎到时候想办法送来，相信这点小事还难不到你。”
“现在赶紧滚蛋！”
包应没搭理蔡晓光。
积分薅完了，还赚了只老虎。
赚大发了！
蔡晓光一脸懵逼的带着水自流离开了纠察队。
感觉好像没睡醒。
“多谢蔡主任！”
水自流外表看上去还算正常，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遭了多大的罪。
那帮人渣是真拿他取乐。
只要是能想到的花样，都在他身上使了一遍。
到现在为止，下半身都没能恢复知觉。
太残暴了！
要是再没人来救，他不死也得疯。
“交易而已！”
“告诉涂自强，他答应的事就要做到，我会一直盯着你们呢！”
蔡晓光警告一句。
随后也不再管水自流，准备给包应送货。
......
蔡晓光很有本事，没引起任何人注意，将老虎送到了包应的宿舍。
“我鞭呢？”
一副检查后，老虎还算完整，唯独少了最重要的部位。
虎鞭！
“那什么，这是只母老虎！”
蔡晓光打着哈哈。
“滚犊子，公母我还是分得清的，今天不给个合理的解释，老子拿你的鞭顶上！”
包应没好气的说道。
还母老虎！
真特么能胡扯。
公母的区别暂且不提，虎鞭部位剜出的口子还新鲜着，就把他当傻子糊弄呗。
“虎鞭我取的，拿去泡酒了！”
蔡晓光只能坦白。
“啧啧~小伙子，你这年纪轻轻的，咋就不行了呢？”
“得节制啊！”
包应拍了拍蔡晓光，语重心长的说得。
“我特么......”
蔡晓光气得直翻白眼，有心想辩解两句，可张了张嘴却没法说出口。
算了，不行就不行吧。
“说吧，你打算怎么补偿我？”
最重要的部位没了，老虎的价值大大降低，拿来换自流可就亏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