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丽琴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怀疑和鄙视。
他笑了笑,将她拉到一旁,而后谨慎的朝四处看了看,见周围没有人,才附到她耳边小声说了起来。
何丽琴听的连连点头,脸上不自觉露出喜色。
“这事麻烦你跑一趟,辛苦你了!”
何丽琴的脸上终于有了笑容,和他说话的语气也不再生硬,缓和了不少。
“辛苦什么,为你跑腿是我的荣幸,我高兴还来不及,不辛苦!”
他连忙顺着杆子往上爬,一脸的讨好。
何丽琴不自觉又朝他白了一眼,果然是个没骨头的,没有一点男子气概。
她别开脸,不想再多说什么。
“这对傅震勋有影响吗?他会不会受到牵连?”
她突然想起来。
虽然她心里恨傅震勋,恨他有眼无珠,恨他当着众人的面屈辱她,但是她心里仍然还是会顾及到他。
“都这时候了,你还顾及他?你难道忘了他刚刚是怎么羞辱你的,若换成是我,一定让他吃些苦头,好让他后悔去!”
他难得硬气一回,这番话说的义愤填膺。
“别!他是无辜的,不准伤害他。”
何丽琴拧着眉,怒气沉沉的说道。
“不是我说你,你平时挺聪明,怎么遇到这事就犯浑呢?
这件事他受到的牵连越多,他就会越后悔选择了沈冰清,而不是你。
等到那时候,你再往跟前一站,看他还会不会拒绝你!”
他语重心长,听起来就像是真心为她考虑。
但只有他自己心里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
何丽琴不是一直看不上他,一心扑在傅震勋身上,只有扳倒了傅震勋,他才有机会赢得何丽琴的芳心。
眼下这就是扳倒傅震勋的好机会,所以他才极力劝说何丽琴。
并且他想赢的何丽琴的芳心,也不是因为真的爱上了她。
而是看中了她的家庭背景,只有这样的家庭背景,才能助他人生起飞,摆脱现在的困境,
为了赢得何丽琴的芳心,这两年他付出了很多时间和精力。
他与何丽琴是高中同学,高中毕业后就没了联系。
下乡后,他好不容易通过各种关系,才与何丽琴联系上。
他前前后后给她写了无数封信,可何丽琴从来没有回过一封。
他知道,她是看不上他,毕竟一个从小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又怎么会看上他这么个破落户家的儿子。
但为了自己的人生,为了摆脱困境,他豁出去了,
她不理他,那他就穷追不舍,反正这副脸皮他是不打算要了。
他坚信成大事者,必不能要脸。
后来,也是他运气好。
何丽琴意外得知傅震勋的家就在他下乡的那个村子,因此两人才渐渐互相通起信来。
也正是因为搭上她这层关系,他才能摆脱乡下生活,在驻地有了正式工作。
“你放心,傅震勋这事可大可小,到时候还不是在于我们怎么操作。”
他见何丽琴仍犹豫不决,再次劝说道。
何丽琴听他这么说,沉思了半天,终于点了点头,同意就这么办。
沈冰清这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出院。
自动调温装置设计稿已经完成,接下来只需要将成品做出来,试验成功就可以投入使用了。
况且搭建塑料大棚的事,她虽然已经交代过陈其豫他们,但她还是不放心,想亲自去现场看看。
傅震勋看出她心里着急,再加上他的伤已经恢复了大半,并不需要一直住在医院,于是便自觉的办理了出院。
等傅震勋一出院回到家,沈冰清就直奔修理所。
自动调温装置的事情她要找陈其豫他们商量商量。
修理所,陈其豫几人看到沈冰清手中的设计稿,又听完这东西的用处,都有些意外,同时也有些期待。
沈冰清趁机将自己的难处告诉了他们。
里面的零件,都需要定制。
这就需要专门的机械设备来制作,并且以后量产了,还需要有足够的人手将各样的零件组装起来。
“这样吧,我陪着你去机械厂走一趟,这些定制的零件,问问他们能不能做。“
陈其豫思考片刻,突然想起来,驻地下面有个机械厂,不出意外这些零件他们能做出来。
沈冰清一听,觉得这个方法可行。
也不耽搁,陈其豫立马就开着车带她来到机械厂。
机械厂位于驻地西边,几十间白墙蓝顶的平房围在一起,看起来规模不小。
机械厂厂长老高本就和陈其豫认识,热情的接待了他们。
但在得知他们的来意后,还是有些意外。
”这······这恐怕做不了······我们压根没见过这东西。“
老高面露难色,他从未听说过这东西,见也没见过,又怎么做的出来?
沈冰清忙将图纸拿给他看,详细解释了它的功能以及做法。
他听后这才点了点头:”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这位女同志小小年纪,就能设计出这样的装置,真是不得了!“
他朝沈冰清竖起了大拇指。
沈冰清礼貌的笑了笑。
而后又听到老高说道:”可真不巧,咱们厂里的技术负责人小陆,这两天刚好请假了。
这事你还得和他商量商量,当然,厂里答应帮你们定制,具体怎么做,得跟小陆商量。“
沈冰清听老高的意思,是愿意帮他们定制装置,有这句话她就放心了。
她相信要做出这个装置并不难,大不了她借用一下厂里设备,先打个样。
”陈营长,你看······你看这装置要是做出来了,能不能授权我们批量生产,再出售。“
老高不愧是厂长,还是很懂的抢占先机的。
他已经知道这个装置是用于蔬菜大棚,若是大棚技术得到推广,那么这个装置必然会很畅销。
一旦他们厂垄断了这项装置的制造,以后就不愁效益不好了。
陈其豫没有说话,而是看向了沈冰清,这个装置是她发明出来,应该由她决定。
”高厂长,这件事我们稍后再谈,等我将装置做出来再说。“
沈冰清知道,现在谈这些为时尚早,只有当她把装置做出来,真正的成品拿到他面前,那时候才有谈判的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