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华吃完饭后，淡定的起身，拿两个大袋子装了两袋子的鞭炮，见众人都看着自己，轻笑，“我今天开始去另外个摊位做生意了，大家提前祝我生意兴隆吧。”
众人，“......”
方小辉先反应过来，放下筷子，将嘴巴边的饭渍擦去，“姐，我今天跟你一起去吧。”
每个新摊位第一天的生意有多难做，方小辉比谁都清楚。
“我也去。”姜海洋悠悠的说道。
芳华脸色一僵，若姜海洋知道她请了一个小鲜肉帮自己卖鞭炮，还不得炸了，说什么也不能让他去。
等找到合适的机会了，再把陆自强介绍给姜海洋认识，现在绝对不是一个好时机。
“不用了，你们都不用去，我一个人可以的，昨天我就把地方看好了，生意绝对火爆。”一想起布匹批发市场附近的街道，人流量很大，芳华就难掩激动。
姜海洋眯眼看了眼芳华，莫名的听出了芳华很不想他去的感觉。
不想让他去，难道是有什么猫腻？！
方小辉一向听姐的话，扭头看向姐夫。
姜海洋看了眼方小辉，面无表情的说道，“既然你姐不想让我们去，那我们就不去凑热闹了。”
任谁都听出姜海洋语气里的酸涩，唯有芳华背起两个袋子，雄赳赳气昂昂的走了。
方芳缩了缩脖子，看了眼赵玉凤，“妈，我去店里了。”
“嗯。”赵玉凤正在给狗蛋擦嘴，头也不抬的说道。
只是眼角余光一直注视着芳华消失的方向，心里有些担忧。
芳华提着两个袋子从公交车上下来，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离她跟陆自强约定的时间还差半个小时，她刚好可以把摊摆好。
哪知，当芳华走进街道的时候，就看到一道清冷的身影站在那里，和周围正在摆摊的摊贩相比较，有些格格不入。
“陆自强。”芳华叫了声，提着袋子朝他走去。
本低头不知在想什么的陆自强，听到声音回头，扭头看到是芳华，朝她大步走了过来。
伸手接过她的袋子，又走向他刚才所站的位置。
芳华走过去一看，才发现陆自强所站的位置是街道的正中心，旁边还有个十字路口，这个位置很好。
看到陆自强头发上的水渍，芳华一愣，“你几点来占摊位的？”
陆自强想了想，“大概六点左右吧。”
冬天北方天亮的晚，六点天还没亮，这会刚八点，他居然一个人在这里站了两个小时。
难怪他会占到这么好的位置。
顿时，芳华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低头从袋子里翻出一条旧床单，“哦，那我们把东西摆好吧。”
陆自强看了眼芳华，学着她的样子，将袋子里的鞭炮全都摆了出来。
之后，便是等客人上门了。
时间还早，这个点还没什么人，整条街道只有摆摊的人。
芳华就跟陆自强闲聊了起来。
“你吃早饭了吗？”
“吃了。”
“你妈妈还好吧？”
“挺好。”
“你中午的时候回去给你妈妈做饭。”
“好的。”
芳华，“......”
这人的话也太少了吧。
有点愁。
她给开出的一个月三十五块钱的工资，会不会有点多？！
脑袋好方。
看了眼地上摆好的鞭炮，芳华就将每样价格告诉了陆自强。
陆自强依然很高冷，芳华说一样鞭炮他就看一样，也不知道记住没有。
十点钟的时候，街道上的人流量渐渐大了起来。
芳华找出一串大盘的鞭炮，看向陆自强，“你在前面拦下人群，我点燃鞭炮。”
陆自强点头，表示明白，走到摊位前，将两边的人拦住。
年底，许多人都是出来采办年货的，看到鞭炮都在踌躇着要不要买。如今看到现场燃鞭炮，都自觉的围成一个圈看效果。
芳华抿唇笑了笑，将鞭炮拉到人群圈中间，拿出火柴点燃。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彻整条街。
“姑娘，给我来一串鞭炮。”
“小伙子，那种的鞭炮给我来两盘。”
“小伙子，我再要一串鞭炮。”
“......”
刚才围着的人群在一半的人都买了，芳华和陆自强忙着收钱，嘴角都挂着淡淡的笑容。
尤其陆自强那边，围着的人更多。
芳华看了眼陆自强，没想到他看起来高冷，向他买东西的人比她还多。
仔细看了看，陆自强居然将每样鞭炮的价格都记住了。
芳华惊异，这个人的记性超好！
就算是对数学有天分的方芳，她说一遍价格后也有两三样记不住。
只能说这个人比方芳还要厉害。
芳华不由得多看了眼陆自强，听到身边的人问她鞭炮的价格，芳华才回神。
送完这一拨的客人后，零零散散的，顾客就没有散过。
只是......
大部分顾客都是冲着陆自强的，尤其那些小媳妇大妈大娘们，看都不看她一眼。
芳华有些一言难尽。
美色，在哪个时代都管用。
送走一个客人，芳华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十一点半了。
等陆自强将围着他的最后一个客人送走，看到一个客人靠了过来，芳华忙说道，“陆自强，中午了，你快回家给你妈做饭吧。”
陆自强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有些犹豫。
这么多的人，芳华一个人能应付得过来嘛。
正想着，又有三个客人过来，陆自强没有多想忙去招呼。
芳华不由分说的将他拉到一边，对着三个客人抱歉的笑了笑，“不好意思啊，请稍等。”
然后看向陆自强，“快回家给你妈做饭吧，客人再多我也能应付，最主要的是不能让你妈饿肚子。”
陆自强清醒过来，将手里的钱递给了芳华。
芳华从中抽了两元钱，递给陆自强，“今天第一天工业，给你妈加个菜吧。”
陆自强看着芳华手里的两块钱，很心动。
他口袋里只有五毛钱，也只能买三个馒头，菜是没钱买的。
可他刚上班第一天，就拿老板的钱，是不是不太好。
芳华不由分说的强行塞到陆自强的手里，“别麿麿蹭蹭了，赶紧走吧。”
陆自强低头看了眼手里的钱，没有再拒绝，就当他提前预支工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