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榆你说。”
姜榆有些激动,把燕忱拉到了一旁的罗汉床上一人坐一边,这才压低了声音道,“燕忱,京城皇上之事虽说咱现在就给付家下结论为时尚早,可咱俩都清楚,付家确实就是这不明势力的主宰着,不管们是又不臣之心还是别的,我觉得咱都要先下手为强。”
燕忱点头,“我知道,我已经派人在密切留意付家父子的动向,一有异动绝不姑息。”
姜榆见燕忱没明白自己的意思,向前倾了倾身子道,“不是,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咱把付勋直接抓起来控制住。”
燕忱惊住,“阿榆,不管怎么说,付勋都是朝廷命官,擅自拘押朝廷命官可是大罪,即使是燕家也是要被问责的,这万万不妥。”
“啧.....不是,我说你咋就不知道动动脑筋呢,要抓付勋当然不可以明晃晃的去,有句话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汉口县不是有土匪吗?咱就找些可靠的人扮做土匪........”姜榆见燕忱聪明反被聪明误,也不藏着掖着了,直接把自己刚才灵光乍现的办法给说了。
燕忱听完眼睛微亮,忧色散去了不少。
好一会燕忱才浅笑道,“阿榆,我好像知道你当初为何不管不顾的只身去炸洪家了,你的魄力我作为男子都自愧不如。”
姜榆也笑,“相公谬赞了,吾在家中等候你的佳音。”
姜榆说的轻松,可更多的是无奈。
燕忱又怎么会看不懂呢。
燕忱稍一思索就明白了姜榆为何要冒如此大风险了。
当初姜榆敢如此,背后没有任何依仗,只是因为她察觉到了危险,洪家不除,姜家,姜榆的几个孩子就要受到威胁。
当时的姜榆是孤勇的,也是让他心疼和佩服的。
现在依然如此。
姜榆嗅到了危险,就像她刚才说的,付勋在汉口县就是颗定时炸弹,随时都会给汉口县和燕州带来危险。
因为汉口县是通往燕州的必经之路,现在边关还有战事,一但有紧急情况援军和粮草只有通过汉口县才能第一时间赶到。
燕忱现在不得不怀疑付勋来汉口县当县令的居心。
控制住了付勋,也能让他没有了后顾之忧,更能给他在京城拖延时间,让他处理京城诸事。
更重要的是付勋是付家的独苗,不管付清明有何阴谋,都不可能放着自己的儿子不管。
控制住付勋的利远远大于弊,燕忱点头应下,“我来安排。”
里间的儿子吭吭唧唧的醒了,两人一块起身往里走,燕忱的腿长,先一步来到慎儿的旁边把慎儿抱到了怀里。
自从上次燕忱提出抱孙不抱子的谬论被姜榆教训了以后,燕忱在慎儿面前再也不端着了。
“哇——”慎儿对燕忱的气味不熟悉,这边刚入怀就撇嘴扭动着小屁股哭了起来。
燕忱的心酸了下,是他这个做父亲的不称职,平时只顾着待在军中,对儿子的陪伴太少了,也难怪儿子不乐意让他抱。
姜榆把自己的帕子递过来,放到慎儿身上,这孩子嗅到熟悉的气味,果然就停止了哭闹,还一个劲的往燕忱怀里扎。
姜榆张开手臂抱住爷俩,“燕忱,我和儿子等你回来。”
燕忱的唇抿成一条直线,他没有保证什么。
燕忱连夜就离开了王府。
临走时姜榆让他带走了一只鹰隼,以便两人联系。
燕忱去了军营,召集了他所有心腹将领连下几道军令,又临时安排了换防。
这才带上护卫马不停蹄的赶往了京城。
贺天宇和周良看着马蹄踏起的灰尘,心中五味杂陈。
他们燕家军想干点事怎么就这么难。
跟北狄交战形势良好,将士士气如虹,这皇上年纪轻轻的怎么就不行了呢!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觉得没意思,便各自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京城。
皇后坐在窗前看着被风吹的东倒西歪的宫灯,心中觉得荒凉。
“娘娘,时候不早了,您就寝吧,明个还有好多事情等着您处理呢,若是一直休息不好,您这身子怎么能受得住。”
“嬷嬷,我不困,你就让我再坐会,对了,煜儿和牧儿那里你派人去看过了吗?他们休息了吗?”
“回娘娘,大皇子还在温书三皇子年岁小功课也少些,已经睡下了。”
“那就好,嬷嬷你也坐下陪我说会话。”皇后示意傅嬷嬷坐下。
傅嬷嬷应是,不过还是先转身去了内室,出来时手中多了一件衣服,“娘娘,虽已是夏日,可老奴看这夜色怕是要下雨,您坐在窗下可不能贪凉。”说着话,衣服已经披在了皇后的肩膀上。
皇后双手又拢了拢衣襟笑道,“还是嬷嬷最疼我。”
“这都是老奴的本分,娘娘这么晚还不就寝,可是在担心皇上的病情。”
皇后想翻白眼,可是她忍住了,“嬷嬷,皇上的病已成事实,本宫不想多说什么,我让你派人暗中观察各宫的情况,可有何发现。”
“娘娘,如不是您硬闯进慈安宫,也不可能得知皇上身体抱恙,至于其他妃嫔处,也就是以前伺候皇上的那几位有些不安分,其余刚进宫的都还好。”
“那就好,不管她们是真安分,还是给本宫做戏,你都要让人给看牢了,这宫中绝对不干净。”
“是,老奴已经传了您的口谕,让她们每人抄十遍遍佛经,为太后娘娘祈福,短时间内不会作妖。”
皇上突发马上风,昏迷前吩咐心腹之人把他送到了皇后娘娘的慈安宫。
那是皇上的亲娘,是皇上在这宫中最信的过之人。
后来皇上去太庙祈福的旨意也是太后代皇上下的。
至于这个消息还能压多久,就要看太后和太后娘家宁国公府的本事了!
皇上去太庙祈福很正常,先皇以前也经常去。
原本皇后也不会察觉出不对,是太医院的刘院政给了她暗示,她才得知了真相。
皇后仰头看向夜空,喃喃自语,“嬷嬷,我有点后悔了。”
对面的傅嬷嬷没有听清,刚想询问,皇后又开口了,“嬷嬷,你说的对,今晚怕是真的要下雨了!”
汉口县,付勋心情极好。
他处理完公务骑马出城,想去视察一下城外的路修到何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