罄染走在最前面,第九一把扯过尾随在罄染身后的燕晖,挥着拳头张牙舞爪地示意:你若是再胡说什么稀奇古怪的话,我就把你抹了脖子丢进燕尾江里。
燕晖缩了一下脖子,还打算给自己狡辩一下。
第九哪里会慢慢听他的措辞,扯着脖子吼道:“罄染,燕晖六月那年——唔唔唔……”
燕晖一把将第九扯了过来,一整个脑袋强行扣在自己的怀里,双手紧紧地捂住第九的嘴,防止她发出一点声音。
“没事儿啊,罄染妹妹,你先过去,我和九儿有话要说!”说着也不顾罄染狐疑的眼神,哀求道:“小妹,怎么修个仙没修出半点的仁慈之心?你何时能修一下你的嘴呀,把那件事忘了好吗!”
燕晖自然是不会让第九告诉罄染,他六岁那年偷偷带第九出宫,结果第九半路始终,他怕大哥二哥的责罚,硬是尿着裤子扯着嗓子一路哭着回的云汐宫,刚回去,就看到四岁的九儿趴在父皇母后身上吃糕点的样子。
整个大殿的人看到他,还以为是被人牙子给拐卖了。
鼻涕眼泪口水混在一团,整个嘴张开得差一点就可以把第九的脑袋吞下去了,衣服又脏又乱,裤子上面还有一坨可疑的黄色痕迹,边走还边在淌……水。
燕晖见到第九的那一刻,几乎是用尽了全身吃奶的力气扑倒在第九身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嚎啕大哭。
“你怎么在这儿啊,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一整天!”燕晖哭得伤心,倒让彼时将将四岁的第九一脸蒙蔽,稀里糊涂地看着燕晖将眼泪鼻涕糊在自己身上,那时只觉得好脏。
老大和老二对视一眼,这才想起,他们在街上的时候看见燕晖和第九在闲逛,只想着带第九去吃些好东西。
老大那时候才刚刚接手军中事务,并无实权,闲暇时间还很多。
谁曾想到,他和老二都自顾自地以为对方会搭理燕晖,然后自顾自地一左一右牵着第九去了合江楼还有好些好玩的地方。
吃饱喝足之后,才将第九背了回来,直到现在,他们谁也没有发现他们将燕晖一个人落在市井小巷了。
“阿娘~”第九软软糯糯的声音响起,皇后还没反应过来,燕晖就被老大拎了起来,丢在角落里和老二一左一右地说教。
他们一个文臣一个武将,合在一起讲道理讲不通就上拳脚,硬生生让燕晖将此事吞了下去,没敢告诉阿爹阿娘一句。
事情处理完毕之后,老大还一脸心疼地抱起第九,去后院换了一身干净清爽的衣袍。
燕晖从小就因为这件事,对七个哥哥和第九的欺压可以说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太丢人了。
第九挣扎着从燕晖怀里探出头来威胁道:“你再不放开我,我就将这件事告诉罄染三生她们,还要叫父皇张贴皇榜,昭告天下!”
燕晖气急,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你敢!”
话音刚落,燕晖的气势就降了下来,整个人都焉了:“阿妹,不能说——”
这是他最后的倔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