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别激动,孩子自有孩子的想法,这是多么难得的大好机会,怎么能因为我们的不舍就葬送掉孩子们的前程!”周海正虽也有万般的不舍,但却很快能调整自己的情绪,站在客观的角度理性的来分析问题。
“小小还这么小,一个人到了那么远的地方谁照顾她,而且这一去至少就得三四年,我……我舍不得我女儿也不放心不下我的女儿怎么了!”说到这里,刘玉凤放声痛哭。
“妈妈,对不起!我们都这么大了还让您跟着操心。您放心,无论到了哪儿我都会照顾好自己,只要您和爸爸能保持着心情舒畅、身体健康,我和哥哥即便离的远些心里也能踏实。我们已经在外面独立了这么多年,您也应该了解我和哥哥的自理能力。美国无论经济、物质各方面的条件都非常好,我们又不缺钱,到了那里肯定能生活得很好。您就放心的让我们去吧!我会尽最大的努力,尽快完成学分,这样还能提早的回来,再说也不是一去几年不回来,每年的圣诞节我们都能回来多住上一段时间的。自从我们上大学后,您和爸爸也不过是每年只能见到我和哥哥两次嘛!只不过现在就改为了一次而已,忍忍两三年就过去了!”周筱最见不得的就是看到母亲流泪的样子,而事实上,自己对父母又是何其的不舍!
周海正虽对女儿毫无征兆的决定也有些不能接受,还有更多的是不舍,但事关女儿的前程,也只得和儿子、女儿一起加入到劝说刘玉凤的行列。
刘玉凤也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人,而且深知此事对于女儿前程的重要性,但身为一位母亲面对突然要远行的女儿,那种对于儿女的担心、疼爱和不舍使她又有些无措。经过最初激烈的反应过后,已渐渐冷静下来,于是决定这次不和周海正一起回老家去,要留下等送走周天和周筱兄妹俩再回去。
家里只有安姨,让周海正一个人回去也不方便。刘玉凤在情绪还处在没有完全的平静的状况下没考虑到这一点,但其他三人却是明白。经过周海正的劝说,周筱也答应自己在临出国前会回老家一趟,刘玉凤方才不情愿的做了妥协。
又多耽搁了一天,在周筱已经为周天准备的基本已经齐全了的情况下,刘玉凤又到街上大肆的狂购了一堆东西回来让周天出国的时候带上。为了安抚住自己母亲那颗脆弱不堪的玻璃心,望着堆砌得山一般的一大堆或用得上、或用不上的物品,周天当着刘玉凤的面听话的点头,完全照单全收的乖顺态度,让刘玉凤心安了些许。
只是在临上火车时,刘玉凤的情绪再一次的暴发,抱着周天痛哭不已。
周筱在一旁也跟着泪流满面。
周天抱着母亲轻轻的安慰。这一刻,任何的言语也不能化解一位母亲对于儿子万千的不舍,而这种不舍的伤痛只有身为人母的人方能真切感受得到!
站台上来来往往的人群,有太多的母亲或是儿女,看到相拥而泣的母子那种悲伤的画面无不跟着流泪……
周天出国的那天有好多人前来送行——除了周筱和候双外,还有王子友、吴长峰、张祥,以及周天曾明确拒绝过的同校的一直慕恋着周天的几个女生。周筱看着那几名女生一各个哭红双眼又依依不舍的样子,不觉对哥哥即将要离去的一点点小伤感被内心无良的窃笑给冲了个干净。
这一批交换生有十个人,被交换到麻省理工的除了周天还有一个刚读完大三的哲学系的男生,叫马志刚。是个东北人,看起来人还算有些豪爽。起码身处异国他乡两个人能彼此有个照应,让周海正和刘玉凤及周筱都放心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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