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华山有萆荔草,形状像乌韭,但生长在石头上面,也攀缘树木而生长,人吃了它就能治愈心痛病。但此草会由一只红色的鸟儿看守,鸟儿法力高强,一般人取之不得。
“神医,我师妹如何了?”沈奇渊见白须老者提着药箱出来便急忙上前询问,礼数俱全,只是神色着急了些,倒也是人之常情,无伤大雅。
“这胸痛病是先天之症,如今心衰至此,老夫也只能加以缓解,怕是活不到年关了。”
沈奇渊双膝跪下,恳求道:“若是连您也救不了,全天下,怕也无人能救我师妹了,还请神医再想想办法,上刀山下火海,奇渊在所不辞。”
老者对面前的年轻人颇有好感,见沈奇渊势必绝心要救屋内的女子,叹了口气,继续道:“你且起来吧,老夫这有一剂偏方,倒是可以试一试,只是……”
“神医但说无妨。”
“可曾听过萆荔草?”
“天下真有此物?我还以为是世人杜撰呢。”沈奇渊从不信鬼神,此刻有些惊异。
“此物不假,先师就曾机缘巧合得过一株,”老者抚着胡须叹了口气:“只是这仙草由山中精怪看守,要取一株,必要与精怪一博。”
沈奇渊郑重道:“仙草的事无需神医挂心,自有我取来,只是到时还需劳烦神医救治好我师妹。”
老者摆摆手:“若你取来仙草直接煮成汤药给你师妹服下便可,不需要老夫再来了,定是药到病除。”
“老夫写了一副方子,毒性极大,不宜久服,只解燃眉之急,要想根除,还需找来萆荔草。”
“咳咳,师兄?”屋内传来女子虚弱的声音,沈奇渊对老者双手抱拳:“奇渊谢过神医,往后神医有事差遣,奇渊定鞠躬尽瘁。”
老者挥挥手:“哎,老夫也没帮上什么忙,没那么厚脸皮,你且先去看你师妹吧,老夫先走了。”
“多谢前辈,那奇渊告辞。”沈奇渊送别老者,快步进屋。
屋子里都是药味,因为沈林翘身子骨不好,受不得风,窗子常年都是关着的,药味越发散不去,一进屋子就让人觉得鼻息间都是苦味。
“小姐,小心别着凉了。”
沈林翘见到沈奇渊进来便从床上爬起来,惊得旁边的小莲连忙把衣架上的披风给她盖上。
沈奇渊隔着衣料扶住沈林翘的手臂,不赞同道:“你身子虚,更要注意才是。”
“师兄,你要去小华山?”沈林翘脸色苍白,看着沈奇渊的眼睛却含着光:“我这副身子,我早就清楚有这么一天,师兄莫要为我以身犯险了。”
沈奇渊待确定沈林翘坐稳了,就松开了手,与其退开一些距离,保持男女间该有的礼数:“这些无需你操心,你只需保重身体,我一定把药带回来。”
沈林翘因为沈奇渊松手有些失落。门派习武,男儿都神经粗犷,江湖儿女并没有朝中贵族那般注重儿女大防。像沈奇渊这种处处都有礼数分寸,待人接物彬彬有礼的,在这一群人里如同鹤立鸡群。
正是因为沈奇渊向来如此,沈林翘心动于沈奇渊的风度,也烦恼沈奇渊太过讲究礼数,但从小到大她一直是离师兄最近的女子,如今他还要为了她以身犯险,想到这,沈林翘也放下那点失落开始脸热起来:“师兄……”
“我还有事需找师傅商议,你好生休息,我先走了。”少女歆慕,沈奇渊确是十窍通了九窍,一窍不通。
沈林翘看着沈奇渊远去的身影,懊恼捶了捶被子,小莲在旁安慰道:“小姐,大公子肯定心里也是有你的,只是大公子向来讲究礼数,你也是知道的。”
“这一个男人命都愿意为你豁出去,表露心意不过是迟早的事罢了。”
沈林翘脸上一热,嗔怪道:“小莲!”
小莲吐了吐舌头,沈林翘看着沈奇渊远去的方向,又很快把视线移开到别处,嘴角始终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