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的提问有点古怪，所以不破夜凉反问。
“为什么这么问。”
“虽然只是实验，但还是让我很意外呢，差不多半个小时的停留，公园内的低阶咒灵都开始往这里聚集了。”
不破夜凉没有说话，听着这恶心的分析。
“不过低阶咒灵的感应力还是有限，范围大概就是整个公园左右？但基本也是极限了。”
夏油杰竖起大拇指，毫不吝啬的夸奖着。
“看来随便把大小姐丢到什么地方，也能不费吹灰之力的收集咒灵，哇噢听起来超级爽。”
不破夜凉用套着刀鞘的长太刀抵住了夏油杰的腰部，眼神有一丝杀意。
“那你最好可以给我一点答案，比如为什么我可以吸引咒灵。”
路人眼中亲昵的小情侣之间的打闹，真实情况却是刀剑相向。
“可能在咒灵眼中，大小姐异常美味？”
这是什么结论，无语。
夏油杰盯着一只蛙状的咒灵攀爬上少女穿着长裤的裤腿，他贪婪的张开嘴咬了下去。
可惜攻击力不够，连布料都没有穿透。
大小姐无动于衷，也没有发现，只是不爽的看着自己。
夏油杰突然心情大好。
“大小姐猜猜现在有多少只咒灵围着你？”
“……”
“二三十只噢，有像老鼠蟑螂和臭水沟的烂泥，咒灵丑陋的样貌大小姐想象不到，你应该庆幸自己看不见。”
不破夜凉深吸一口气，薄唇抿出刻薄的角度。
“你才应该庆幸，我出门没有带枪，”
“将枪藏在和服腰封中，不愧是大小姐，用美色诱人去死吗？”
夏油杰出口嘲讽，带着十足的恶意。
但是等第二只咒灵攀爬上不破夜凉的手臂，少年抬起手掌，摊开于半空之中。
公园起了大风，为灼热的夏意带来凉意，但不破夜凉知道这并不是大自然的馈赠。
是面前的少年，展示自己超自然的能力。
不远处的富泽天明一直谨慎的观察着，看到不少低阶咒灵朝着不破夜凉的方向聚集，他服从命令没有出手。
然后他看见少年发动了咒术，几十只咒灵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被挤压融合在一起，甚至连发出哀嚎的力气都没有。
「咒灵操术」
对咒灵绝对的碾压，百年难得一见的咒术类型。
富泽天明眼眸微动，这个少年如果真的能陪伴在他们家大小姐的身边。
或许是不错的？
不破夜凉看着夏油杰掌心中汇聚了两个鸡蛋大小圆形的球体，污浊深邃散发着让人作呕的气息。
“两个？”
夏油杰觉得偶尔问出奇怪问题的猴子，有些可爱。
“因为低阶咒灵很弱，所以会不可抗力的融合在一起，不然我会被噎死。”
不破夜凉点了点头，的确这次感受到的恶意，远远不如上次在那个废弃的疗养院。
她再次看见夏油杰张嘴吞下那颗咒灵球，她下意识眉头微拧，仿佛她才是吞下这个咒灵球的人。
不破夜凉的小动作让夏油杰觉得很有趣，他甚至故意调侃。
“怎样，咒灵好吃吗大小姐？”
不破夜凉觉得夏油杰真的很无聊，她没有回答，只是抬腕看了看手表，语气平静。
“如果你完成了实验 ，那么我先回去了。 ”
夏油杰看着少女起身，她甚至拍干净了衣角上的草屑，然后转身离去。
他噗嗤笑了，叫住了不破夜凉。
“大小姐，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狐狸眼眸盯着不破夜凉手中的长太刀，很温和的提醒着。
而不破夜凉侧过半个身子，身后微弱的霓虹灯光让她逆着光，居然有种别样的美感。
“这是报酬，毕竟这一次你还是没有头绪，暂时压在我这里。”
夏油杰没有拆穿，因为现在明确感受到咒灵存在的不破夜凉，再怎么大胆也会担忧自己肉眼看不见的东西。
通过夏油杰的描述，她知道普通的武器可以对付咒灵，但是效果会大打折扣。
虽然可以让天明叔叔去搜罗合适的武器，但是有现成的便宜为什么不捡？
夏油杰觉得，不破夜凉可真是个大胆妄为的猴子。
“大小姐还真是不坦诚。”
“走了。”
少女穿着便装离开公园草坪的样子，让夏油杰觉得新奇又古怪，他忍不住停滞了眼神，最后融化于唇间笑意。
很好，杀掉这个猴子的理由又多了一个。
夏油杰如此提醒着自己。
回到了富泽天明的身边，等待的中年男子伸手接过不破夜凉手中的咒具。
入手就可以感受到这个咒具并不是普通的家伙，甚至比自己的匕首更加强力。
什么东西，定情信物？
富泽天明古怪的看了一眼自家大小姐，而不破夜凉则是慎重的询问正事。
“天明叔叔，刚刚你看见咒灵了吗？”
听到这话的富泽天明马上退去脑海中的奇怪想法，也是认真的回答着。
“看到了，大约几十只，都是比较低阶的咒灵，不会给人类直接带来致命伤。”
看来夏油杰没有欺骗自己。
“知道了，我们走吧。”
“大小姐，这个是夏油杰给你的东西吗？”
“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这是在咒术界也比较珍贵的武器，估计只有专门收集的人才会拥有。”
不破夜凉盯着那个咒具看了一下，她喃喃自语着。
“天明叔叔擅长使用匕首，但夏油好像从来没有使用过武器。”
富泽天明思索了一会儿，夏油杰的咒术是「咒灵操术」，看起来可能并不擅长体术。
“夏油杰使用的咒术比较依赖咒灵，所以他本身的作战能力应该欠缺一些。”
富泽天明给出了自己的猜想，而听到这话的不破夜凉眼中闪烁过狡猾的神色。
的确，一起“并肩作战”了几次，夏油杰几乎每次都是原地不动收服了咒灵，虽然看起来身材很健硕，但说不定体术水平的确一般。
“知道了，我们回去吧。”
“好的，大小姐。”
富泽天明此时此刻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猜测未来会把自家大小姐送入虎口之中。
还是吞下去也渣渣都不剩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