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岚没有理会被扔出去的小人参，转头看向原本跟着小人参过来的晓荷。
晓荷看着空岚二话不说把小人参扔出老远，又想起自己梦中所作之时，再看向风曌，一时之间脸噌得一下通红，马上转身就跑。
“讲。”空岚看着黄亨道。
就在这时，原本只是神色有些灰败的玄鹮突然开始不停地吐血，黄亨吓得赶紧上前抱住了她。
“鹮鹮，你这是怎么了，你的玄鸟丹呢？”黄亨说着开始翻检玄鹮的储物袋。
玄鹮躺在黄亨怀中，脸色惨白：“早就用尽了，那日我与他们相搏，受了重伤。用尽了所有玄鸟丹，方才恢复。
都怪我太贪心，想要吸收真一的精元，不料她竟早有准备，元阴以失，还暗结珠胎，害我冲击知命后期大圆满失败，脸上的诅咒再次显现。
这丹炉阵法是我最后的手段，可终究还是被你们破了。”
玄鹮絮絮叨叨把这一大串话说完，口中的血似乎也吐尽了，接下来竟开始口吐白色的精元。
黄亨慌忙道：“你那蜜壶呢，快快把这精元吸收掉，这样你还能再撑一些时日。”
“不用了，黄郎，我知道你心中有我便好了。只是我死之前，心中仍有一问。”
黄亨抓着玄鹮的手，苍老的面容上几行清泪落下，道：“你尽管问。”
“黄郎，你没有修为，到底是怎么爬到那么高的地方去的？是不是哪个小妖精带你来的。”
空岚原以为玄鹮都快死了，也该问些关于情情爱爱的话题，没想到开口竟是问了这么一个无关紧要的事。
这让她想起了地星一个笑话，一对恩爱夫妻因为一点小事起了争执，互相不理睬，等到妻子快要死去的时候，丈夫跪在床头恳求妻子原谅。
这时，妻子最后一句遗言竟是：“前日里和你打招呼的老太太究竟怎么回事。”
空岚心中正想着乱七八糟的事，可她却忘记了一个道理，女人的第六感往往是最准确的。
在玄鹮问出那句话后，原本情意绵绵的黄亨却如遭雷击般，顿时吞吞吐吐了起来，口中所言，无不是些，我自然是想法子上来的，怎么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你还在说这些事之类的。
末了，玄鹮盯着黄亨道：“我只想你告诉我真相。”
“你不用问了，老祖自然是我带上来的。”楼晓丝突然穿越轻烟走了进来。
看到楼晓丝出现的时候，空岚忍不住把太清素莲华拿了出来。
星山山脉的变故风曌自然知晓，可他万万没想到，楼晓丝居然会出现在这里。
不过楼晓丝自进入此间后，只扫了一眼晓荷，然后便看着黄亨道：“老祖，既然她马上要死了，那您便跟晓丝回去吧。”
玄鹮看着楼晓丝，眼睛里充满了愤怒，她想抬手，可浑身早已没了半分力气，只能有气无力的骂道：“你这个孽种，居然敢出现在我面前。”
看着这突然冒出来的楼晓丝，空岚便知晓，回忆中晓荷的角色，定然是楼晓丝的先祖，而那个城池便是天璇城，那个一手遮天的世家，便是楼家。
若是以往，楼晓丝自然不敢直接对上玄鹮，可如今玄鹮大限将至，楼晓丝自然轻蔑道：“我敬你是前辈，便不与你多争辩。”
“哈哈哈，枉我对你一往情深，黄亨你心里竟一直装着那个贱人！你跟我说与她一起乃是形势所迫，生下孽种乃是万不得已，可你这些年，却一直没有与他们断了来往。
我早该看清你，当初有那么多女修追求你，若你真不愿，你如何会娶那贱人。你与我虚与委蛇，不就是为了玄鸟丹能帮你长生不老吗。
黄亨啊黄亨，我真是看错了你。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可笑啊，可笑！”玄鹮怒斥，可事到如今，她已什么都做不了。
黄亨摇着头，握着玄鹮的手道：“鹮鹮，我从不曾骗你，我的心里，自始至终只有你。你那玄鸟丹，我真的不想再服用了。”
“哼。”玄鹮闭上眼睛，不愿意再看黄亨一眼。
“鹮鹮！鹮鹮！”黄亨看到玄鹮这般，心中急切万分。
正在这时，黄亨突然从怀中拿出一把灵匕，在所有人未反应过来之前，直接插进了自己的心窝。
“噗！”鲜血飞溅，落到了玄鹮苍白的脸上，像是展开了一朵情花，展翅而立，向阳而生。
玄鹮心有所感的睁眼，却看到黄亨胸前的匕首，忙道：“黄郎，你这又是何苦？”
“老祖！”楼晓丝焦急的想要冲过来，可是看着面前的情花花海，她还是不敢靠近。
“喂，你说好的东西还没给我！”风曌焦急的上前，拿出灵丹要喂到黄亨口中。
黄亨摆手，从怀中掏出一枚玉简道：“你们要的东西在里面。”
风曌忙接过来，看着空岚的目光，风曌直接把玉简递给了她：“用神识查看。”
看到风曌这般大方，空岚也不扭捏，当场就看了。里面的信息飞速地划过，看过一遍后便印入空岚的识海。
可当空岚看完之际，那玉简竟然直接化为了飞灰。
风曌瞪大了眼睛看着空岚，空岚也是满脸莫名其妙。
“你记住了吗？”风曌自然不会认为是空岚故意使绊子。
“嗯。”
得到答案后，风曌总算松了一口气。此处不便交流，一切等出去后再议。
没过多久，黄亨与玄鹮双双咽气。
玄鹮是玄鸟，在咽气后，身体便化为了飞灰，而身为凡人的黄亨，倒是留下了尸首。
楼晓丝接过了黄亨的尸首，然后对着晓荷道：“跟我回去吧。”
晓荷颔首，目光却萦绕在风曌身上。
楼晓丝又转头对风曌与空岚道：“这回多谢两位救了我妹妹，我楼娘子向来恩怨分明，此地离我天璇城不远，不如两位跟我前去补给一下吧。”
原来离玄鸟山最近的城池竟是天璇城，这些年，玄鹮终究是从来没有放下过。
虽然关于他们后来的记忆，空岚没有看到，但是从两人的只言片语中，她也能拼凑出故事的大概。
对于楼晓丝的邀约风曌没有回答，他把目光投向空岚，想让她决定。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