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
季晨借了一辆三轮车，满满的一车水果进了城。
先去了一趟水果批发集市。
“老板，收水果吗？”
“收。”
店里的老板走上前，随意的解开一个蛇皮袋子，看了一眼里面的水果。
“这么大个~~”
获得称赞的季晨心头微微一笑，可下一秒，却被老板接下来的话语气的肝疼。
“正常的水果哪有这么大个的？你这水果~~打激素了吧？”
本着和气生财的心思，季晨强压下心头的不快，闷声道：“没有，这些是改良品种，你可以去专业部门检测一下，绝对不含激素成分，纯天然绿色种植。”
老板看了看他，皮笑肉不笑的呵呵了一声。
“行吧，我收了。”
“那价格？”
“这一车我全要了，一千块怎么样？”
季晨目瞪口呆，仿佛听错了一般：“多少？”
“一千啊！咋地，嫌少？”老板不屑的目光落在季晨身上，眼底的一抹笑意，似嘲非嘲：“呐！明人面前不说暗话，你这货行家一看就知道有问题。我有路子，能把货给你出去。一千块，多一分我都不要。不怕实话告诉我，这片市场我这店面是最大的，出了这，别说一千块，我怕你赔的血本无归。”
老板阴恻恻的说着。
季晨脸色渐渐难看，要不是还有所顾忌，恨不得一拳头捶在老板那张可恶的脸上。
一千块一车。
平均，一斤水果不到两块钱？
“你想钱想疯了吧？”他直接道。
那老板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花猫，顿时气急败坏起来。
“逼崽子，有种你再说一遍？”
“滚滚滚！老子不收了，妈的，拿着假货骗人，你还牛逼了啊。滚，赶紧滚！”
给季晨气的火冒三丈。
这买卖没法做了，只好扭头就走。
沿着这条街，又陆续问了一家水果批发。
“八百，卖吗？”
“成色不错啊，就是~~呵呵，你懂的。七百五，咋样？”
“不要，不要，闪开点，我还要开门做生意呢。”
转了一圈，季晨灰头土脸的出来。
路过第一家老板的店门口时，那死胖子还在嘲笑他：“怎么样？老子早说过了，你偏不信！”
“现在的年轻人啊。”
“还是刚才那个价，你要是实在卖不出去，就把货给我留下。”
“哎，别走啊。”
季晨转身就走，头不带回一下的。
“我就不信了，卖不出一个好价钱。”
也是气坏了。
下午时，季晨干脆不去市场，而是找了几家商城门口，直接摆地摊。
来往的行人络绎不绝。
问的人多，买的人少。
“兄弟，第一次摆摊吧？”
旁边，一个卖菜的大哥凑了上来。
季晨黑着脸点了点头。
那大哥走过来，随意的看了看车里的水果。
“吆喝，这是人参果吧？真别说，长的和三个月大的婴儿一模一样。”
“这是磨具做出来的？”
“野生的。”
那大哥气乐了：“欺负大哥读书少是不？这东西我在南边见过，味道和黄瓜差不多，一块五一个，骗小孩的。对了，兄弟，你这人参果怎么卖？”
“六百一个。”
“多少？”
“六百。”
大哥震惊的，长大的嘴仿佛可以塞进去一只拳头。
他愣是服气了，对季晨翘起一根大拇指：“兄弟，你牛逼！”
季晨：“~~”
通过这大哥的话，季晨大概也找到问题所在了。
他生意不好，一来是这水果个头太大，闻一闻，也太香了。这年头，哪有这么漂亮的水果，很容易让人想到激素，农药之类的黑科技。
二来，他的价格，几乎是这片摆地摊的人里面最贵的一个。
一个人参果600，这种天价，吓走了很多人。
“大概要换个地方试试了。”季晨四下看了看，商城这地方人流量没的说，但大凡花大价钱买三斤五斤水果的人，非富即贵。几遍偶尔有一两个过路的，也几乎不会把目光在季晨的水果摊上停留片刻。
低头看了看表，才四点钟。
“离上班的人下班还早，学习也大多没放学。要不去公司里面推销试试？”季晨心思一动，和旁边的大哥打听了一下附近哪里有比较知名的大公司。
“哥们，不是本地人吧？”
“怎么？”
通过大哥的讲述，季晨这才慢慢听明白了。
在这个县城，最出名的企业，毫无疑问是天宏房地产公司。
据说，天鸿房地产公司，不仅仅是县里的首富，更牛掰的是，他几乎涉猎了所有，你能想到的各行各业。
开酒店。
开茶楼。
搞房地产。
搞金融。
用大哥的话说，县里有一半的生意，都是天宏企业名下的。
天宏的掌舵人，也真正是意义上的黑白两道通吃。
“巧了，商城左拐不远，就有一家天宏饭店。”
“天宏企业的总部也离这不远，往西走，过几个红绿灯，看见最大的一个办公楼，那就是天宏总部。对了，兄弟，你问这个干啥？”
季晨笑着解释了一下，随后也不理会大哥惊愕的目光，自顾自的收视摊位，然后推着三轮车去了天宏总部。
天宏集团房地产股份有限责任公司。
十几分钟，季晨把头向上仰，仰的脖子都酸了，终于看见面前这座庞然大物的顶端，一个巨大的牌匾。
二十一层的办公楼，据说全部属于天弘旗下。
不是租用，而是直接买了地皮。
季晨不禁暗自咋舌，算一算这一块地皮值多少钱？普通人奋斗一辈子，大概也就能买下一个洗手间。
进门时，保安给他拦住了。
“站住，有事吗？”
“我找人。”
“找谁？过来登记一下。”
季晨走过去，随便编了一个人名，保安大哥想了好半天，才突然道：“你是找赵洪磊，赵经理？”
呃~~
大概~~是吧。
季晨硬着头皮道。
“行吧，我给赵经理打个电话，让他下来接你。”
“擦。”
季晨急忙拦着。
“那什么，我自己上去就行，赵经理日理万机的，就别劳烦他了。”
保安大哥以更脖子：“那不成，来人访客，必须有人过来亲自接走，这是规定。”
季晨：“~~”
他想拔腿就跑，想了想还是忍住了。
“大不了一会人来了，求求情。好像还是个经理，要不要送点好处什么的，让他把我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