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来自井下世界的画面逐渐缩小,一切都恢复了平静,井里又恢复了一片漆黑的模样,好像深不见底。
季晨呆坐在井边,整个人呆愣愣的,脑子里的所有激动都一下子冷却成冰柱,扎得他脑仁儿生疼。一阵夜风路过他,吹得他的发梢微微颤动着。
今天还真是背啊,好好的整理家务,摔一屁股,还给盒子砸了个缺口,完了后来去垂钓,还生平第一次的什么都没有钓到,白白浪费了一次副本的使用次数。
季晨把鱼竿收好,觉得心里惆怅的不行,十分怀疑自己今天的运气是不是都用在治疗赵叔上了。
但是抱怨也没有用,他只好自认倒霉的把剩下的家务干完,然后洗漱完就去睡觉。
这一系列体现季晨最近非常衰的事情,让季晨有一段时间处于闷闷不乐的状态。
他没心情出去管理药园、诊所的事物,连续三天都闷在家里钻研《玉符经》上的东西,潜心修真。
第四天,季晨不高兴的情绪已经自我化解了大半,高高兴兴的正打算出门拥抱一下美好的大自然,结果一开门就被一个魁梧的人一下子捞住,来了个熊抱。
“晨子!大哥我来看你了!”来人咋咋呼呼的嚷嚷道。
季晨一下子推开抱着他的赵铁柱,怒道:“哥你个大头鬼!你怎么来了?来干什么啊?”
“你不欢迎我啊?是刘瑞鹏小朋友打电话给我,说你这几天都不出门,他很担心。我呢,怕你自寻短见,所以过来看看你。”赵铁柱笑嘻嘻地拍着季晨的肩膀,然后将他扭来扭去,左右看看,故意露出一个失望的表情:“你好像也没什么事啊,害我白跑一趟。”
“怎么?你很失望?”季晨翻了个白眼,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一样,问道:“你怎么认识的刘瑞鹏啊?”
“这不是,上一次来你这里玩的时候,看到那个小朋友在你身边忙前忙后的,感觉很可爱,就留了他的电话,告诉他只要季晨一虐待他就来我这里告状。”赵铁柱眨眨眼睛,然后盯着季晨的脸看了一阵:“哟,几天不见,你又肾虚了不少,脸白的和日本艺妓似的。走,哥带你去散散心,拥抱一下大自然。”说着,一把揽住季晨的肩膀,拉着他就要往外走。
“走走走,我就算是要拥抱大自然,也不和你一起去!”季晨推开赵铁柱。
赵铁柱可怜兮兮地看着季晨:“欸,你别这样啊,我带你去一个你不知道的好地方,可好看了。”
“你就吹吧,我们从小一起在这里长大,有什么地方是你知道,但是我不知道的?”季晨无情的揭穿他。
“还是不是哥们了!”赵铁柱眉头一皱,用责怪的神情看着季晨:“一句话,去不去?”
“去——”季晨无奈的点点头,把尾音拖得老长。
两人于是就一起顺着一条山路,并肩走着。
“用直钩钓鱼?”季晨看到这一副静谧的场景,脑中的浮躁之情已经消失了一大半,开始了理性的思考:“这位老人,莫非就是大名鼎鼎的~~姜太公?”
季晨正在思考着,还未完全消散的水雾中又出现了另一个高大魁梧的人影,那个人影与一身白色的,身材清瘦的姜太公有着很大的差别,身着一袭黑色为底色,上有暗红色花纹的衣裳,肩上披着黑色大氅,正大步流星地向姜太公地方向走去。
那人身后还跟着几个身材矮小、瘦削,正迈着小碎步跑步的黑色人影。他们的头发用黑布包起,手上皆捧着足有半人高的东西。这些东西显然是这个高大的人影,为这位一袭白衣的老者准备的厚礼。
那人十分恭敬的快步走到老者身边,向老者行了一个礼,那老者依旧半闭着自己的眼睛,没有一点动静。
高大的身影直起身子,对姜太公温声道:“孤乃周文王姬昌,路过此地见先生再此垂钓,其垂钓术异孤,料想先生定为能人异士尔,故特前来拜会,望先生可以指点一二。”
姜太公对周文王的话置若罔闻,依旧闭着眼睛垂钓,嘴里念叨着:“负命者上钩来!”
姜太公这里没有动静,姜太公的鱼钩上却是有了动静。
只见一只大的惊人的鱼从江中跃起,一口咬住了姜太公那直直的鱼钩。
姜太公的面色毫无波动,手上轻轻一挑,稳稳地把鱼竿提高,那只活蹦乱跳的大鱼便不动弹了,静静地被姜太公从水中吊起来,待到姜太公把鱼头举到与自己平视地位置上,那鱼地身子有大半还在水中。只见姜太公伸出两根枯瘦地手指,把那大鱼解了下来,又扔回到河中去了。
那鱼一被解下来,又恢复了之前地活蹦乱跳:“滋溜”一声,遁了个无影无踪,巨大的尾巴卷的原本清澈地河水一片浑浊。
待到河水重归清澈,那老者才缓缓睁开了眼睛,偏过头看在身边默立多时地周文王,把鱼竿一收,放在一边,然后站起身,恭恭敬敬地向周文王作揖。
周文王对刚才姜太公对他的无视似乎并无恼怒,但是姜太公还是弓下身子为刚才自己的无视向周文王道歉。
周文王摆摆手,温声道:“无妨,先生在这里钓鱼,我突然造访,惊到了河中的鱼儿,还没有向先生陪罪呢,先生如何先向我陪罪了?”
姜子牙看着姬昌,爽朗的笑了起来,白须白发都随着他的笑颤动着。
周文王看着爽朗大笑的姜子牙,也笑了起来,低下头,恭敬道:“不知先生如何称呼?”
那姜子牙不动时,就像个神秘莫测的仙人,一说起话来,手舞足蹈的,像个十足的老顽童:“我姓姜,单名一个尚,又叫子牙,随便你喜欢。”
周文王低头,依旧恭敬地唤了一声“姜先生”随后又问:“不知先生以何为业?孤刚刚看到先生在这里垂钓,想着您可能是个渔夫,可是您却将钓到的大鱼又放了回去~~”
“我?”姜子牙拿枯瘦的手指指了指自己,然后再在空中摆摆手:“不过是一个不会做生意的商人罢了。”
“哦?先生何出此言?”周文王眉头一蹙,看着姜子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