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婶连忙推开季晨递钱的手,义正言辞的说道:“不行!这我可不能收!收了叫村里人笑话!邻居有事出门了,我替邻居照顾照顾家里养的鸡,这是应该的,再说了,我照顾不周,还让你的鸡给人药死了,你没叫我赔钱,我都已经很不好意思了,还拿钱?不行不行!”
季晨看王大婶态度坚决,也不好说什么,只好扶着她回家。
安顿好王大婶之后,季晨便回到了自己家中,准备将笼子里的死鸡处理一下,不然过几天臭了,怎么打扫都没有办法将那味道处理干净。
走到了鸡笼子边上,季晨蹲了下来,掀起了为了遮雨而披上的塑料膜,听见里面竟然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季晨仔细地往里面一看。发现还有几只鸡还没有死透,见到有人来了,挣扎的要起身逃到边上去,奈何现在没有任何力气,只能一边用爪子无力地划拉着地板,发出“沙沙”的声响,一边眨巴着一双圆圆的大眼睛委屈巴巴的看着季晨。
可能是黄斌在喂这几只鸡迟毒药的时候,恰好被王大婶发现了,于是吃进去的药没有那些死掉的鸡那么多,药量不够,所以到现在都没有死透。可是吃了毒鼠强,死或不死,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现在他们虽然活的比那些早就死掉的鸡的时间长,但是这样活着就是受罪,还不如早点死。
这么想着,季晨就想到了自己包里还有一瓶雨蚕的眼泪,其实他和安冬的想法是一样的,雨蛾的身上什么东西都是为了祸害众生而生的,那么这滴眼泪很有可能也有着剧毒,所以季晨根本没有必要去将它收起来,但是季晨当时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想着留下来做个纪念,于是就把那滴眼泪给收集了起来。
既然这样,不如试试用雨蛾的眼泪试一试,让那些活受罪的鸡早登极乐,也算是一个很优秀的临终关怀了。
这么想着,季晨便将包里装着雨蚕眼泪的瓶子拿了出来,然后再院子里捡了根树枝,然后小心翼翼地从那个瓶子里沾了一点雨蚕的眼泪出来,轻轻地点在了那些命不久矣的鸡的嘴角,然后看着那个金色的小水滴一点一点的沁入了鸡的嘴中,嘴里念叨到:“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要找就找黄斌去。唉,那黄斌还真是心肠恶毒,打不过我,就来搞你们,真是~~”
季晨蹲在鸡笼前,就等着剩下的鸡全都死透了,然后连同之前已经死亡了的鸡一起清理了。
可是等了半晌,那些被喂了眼泪的鸡不但没有瞬间去见阎王,反而越来越精神,而且过了几分钟,它们甚至变得能跑能跳,还在笼子里踩着其他鸡的死体找东西吃。
季晨一看懵了,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手上的瓶子,怎么搞的?买着假药了?
假药是不可能的,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他和安冬都把雨蚕眼泪的药效给弄反了,这一大滴金色的眼泪,并不是什么剧毒之物,而是解毒神药。
季晨这下终于意识到了这一点,这样看来这东西可是宝贝,于是他小心翼翼的将手上的药瓶盖紧,然后郑重的放到了自己的背包里,镇定的将鸡笼里已经死去的鸡全都处理干净,然后进了屋。
累了两天,再加上和雨蛾的对话让他心里也觉得劳累不堪,一进屋,连澡都没有洗,直接倒在床上睡去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前两天的劳累让他昨天晚上睡得十分香甜,醒来的时候觉得自己的骨头都酥了,他懒洋洋地从床上爬起来,扭了扭脖子,发出了一阵骨骼扭转的“咔咔”声。
休息舒服了,这才想起自己在山林野地里摸爬滚打了两天,别说衣服已经破破烂烂的了,浑身的脏泥巴把他的床也弄的脏兮兮的。
他看着脏掉的床,叹了口气,起来把自己的东西都收拾了一番。
收拾背包的时候,突然从包里摸出了一个装着雨蚕眼泪的瓶子,这下季晨没有了收拾东西的心思了,将那个瓶子举到自己眼前,找了个桌子,在边上坐了下来。他轻轻地打开瓶盖,晃动着瓶子里的液体,只见里面金色的液体随着季晨的晃动,缓缓地流淌着,在阳光下看着颇有点流光溢彩的意思。
解毒神药?
季晨突然想到了这一罐眼泪可以派上用场的地方,之前送他玉佩的孙子豪,他的叔叔还在因为中了蜘蛛毒躺在医院里,每半个月他就要去那家医院帮他压抑毒性,明天正好又到了季晨要去医院帮他压制毒素的时间了,正好手上得了这么个解毒神药,明天带去给孙森淼试一试、
这么想着,季晨便拨通了孙子豪的电话,讲这个好消息告诉了他。
处理完事情,差不多已经快要下午四点了,季晨看着干干净净的房子,心想:“反正没事干,不如到药园里看一看,两天半没有在这里,不知道那些小兔崽子会不会干什么奇怪的事情,又给我添乱。”
处理完药园的事,检查了一下账本,然后交代他们把剩下的B黄精灵药种子,和C级灵药种子种下地里去,然后回了家。
第二天一大早,季晨便应约驱车去孙淼森所在的私人医院里面为孙淼森解毒。
同上次一样,季晨刚刚把车给门口的门童停到停车场,走到门口便看到了在那里等待多时的孙子豪,他的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白色的衬衫最上面的一颗扣子敞开着,黑色的西装熨的帅气笔挺。
“怎么?来医院怎么还穿的这么的正式啊?”季晨看着孙子豪,挑了挑眉毛笑道。
孙子豪叹了口气,摇摇头:“没办法,一会还要去公司处理一下事情,我现在可是请了假过来的。”
季晨撅着嘴点了点头:“你还真是个大忙人啊,为增长国民gdp,还真是辛苦你了。”
“你别拿我说笑,我看你倒是舒服地要命。”孙子豪扯了扯领带,冲着季晨扬起眉毛:“我可是十分羡慕你啊。”
“呵呵呵。”季晨翻了个白眼,摇了摇头:“算了吧你,我哪里会舒服?那是你看着舒服,我要做的事情也是多得要命。”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了孙淼森的病房外,季晨看着病床上正在看报纸的孙淼森,气色的确要比之前天天发病的时候要好上许多。他转头询问孙子豪道:“最近季叔叔怎么样?那些医生有没有研究出什么东西?”
孙子豪点点头:“叔叔最近状态还不错,有了你定期的压抑毒素,他没有继续发病,对心脏的损耗也大大减小了。”接着,孙子豪又叹了一口气,说道:“不过那些医生虽然每天都忙到深夜,是很辛苦,但是也没有研究出什么东西来。”
季晨从包里拿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着的雨蚕的眼泪,然后冲着孙子豪晃了晃,轻声说:“说实话,这个东西究竟对季叔叔所中的毒究竟有没有用处,我也不能保证,我只是知道这个玩意儿可以解毒,但是我不敢保证~~”
“行了,你说的我都明白,不试试怎么知道呢?自从我叔叔中了毒,生了这样的病,很多法子我都试过了,都没有用,每试一个方法之前,我都做好了准备,准备好迎接一个健健康康的叔叔,也准备好了接受一个失败的结果,继续寻找下一个方法。”孙子豪说着,低下了脑袋,看着自己的脚尖,这一年多来的心酸苦楚,现在一下子充满了他的哅腔,差一点就要涌了出来。
季晨拍了拍孙子豪的肩膀:“会治好的,你放心。”
孙子豪点点头,没有说话。
季晨打开了病房的房门,走了进去,坐在病床边缘看报的孙淼森一看到季晨来了,赶紧放下手上的报纸,冲他一笑:“呦,小季来啦?”
“恩,孙叔叔,今天又到了给你抑制毒性的日子了。”季晨给孙淼森抑制毒性的这段日子,孙淼森已经同季晨熟识了起来。
孙淼森挠了挠自己的头,一脸迷茫的问:“什么?才过去半个月?我还以为已经过去一年了呢!”然后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这病房里就是不如外面自在,祖国的大好河山,我还没有玩够呢,徜徉其间,就算过了十年,也只觉过了半个月。”说完,他往边上挪了挪,空出了一个位置,拍了拍那个位置,对着季晨招了招手:“来来来,过来坐着。”
“叔叔,我才是你的亲侄子。”孙子豪在后面没好气的幽幽说道。
“是啊,我知道你是我的亲侄子,我又没说季晨是我的亲侄子。”说罢,他冲着坐过来的季晨嘻嘻一笑,高兴道:“你啊,就是我兄弟!我看见你,就好像看到我当年的样子,和你一样的俊俏!子豪啊,这以后,你得叫小季叔叔了,听到没有!”
季晨带着几分得意的神色,冲着孙子豪挑了挑眉,做了个“听到没有”的口型,惹得孙子豪一脸的黑线,干脆不打扰他们“兄弟”聊天,转身自己坐到了边上的沙发上。
“小季,你以后可好好好的替我照顾照顾子豪,现在他就是你外甥了。”孙淼森握着季晨的手郑重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