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这些人的射出的真气越来越多,用来围住季晨的圈子也逐步减小,而季晨只能困在中间,犹如一头困兽,虽然他想运真气随便开出一条道路来,但是他们虚虚实实的身影和越来越密集的真气,让季晨无暇顾及对那些人的攻击,他除了被动地一直躲闪,没有任何办法。
正恍惚间,季晨突然意识到,他对他们的阵法并不是没有了解的,正巧他在《玉符经》的后面几章上看过了类似的阵法,但是没有看全,他只是一遍带过,所以对于这个阵法的记忆只是模模糊糊的一点。
破阵方法是什么?
季晨皱起眉头,一边凭感觉躲闪着,一边努力回想着破阵的方法。
“师兄,你看这家伙把眼睛都闭上了呢,看来是觉得自己必死无疑了呢,哈哈哈!”
“不自量力,区区自修者也敢同我们这些出身大门派的弟子比试,这不自寻死路又是什么?早就和他说过,让他提早放弃,不听我的话,现在吃苦头了吧?”
“要我说,咱们别杀了他,留个活口,我们那里正好缺一个洗衣的奴仆~~”
那些弟子的声音好似魔音灌耳一般环绕在季晨的耳边,季晨却作充耳不闻,专心致志地思考着这个阵法的破法。
他自己的亲笔字迹在脑海里一遍遍的闪过,季晨口中念念有词道:“欲破此阵~~寻镇首~~破七寸~~”
季晨皱紧了眉头,虽然现在是想起来了内容是什么,可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季晨在这危急关头却是不能一下子想起来的,他睁开眼睛看着面前那些人,发现这些人已经从最开始距离他的四五米远到现在不足一米了,很显然,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突然,季晨只觉得自己身边一黑,一个阴影笼罩住了他,他意识到是有人正悬在他的正上方,抬头一看,果然看到一个人正立在他正上方,双手抱球,瞄准着季晨。
季晨的脑子飞快的转着,显然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那个阵首。
但是七寸又是何物?季晨只知道打蛇打七寸,这阵法又不是蛇,如何知道它的七寸又在何处?
“寻阵首,破七寸~~”季晨喃喃的念叨着,不破阵首,为何要寻镇首,想来只有一个原因,要寻到七寸并将其破开,就要通过这阵首才能找到七寸所在的位置。
季晨赶紧抬头看着阵首,阵首见他抬头,用满是红血丝的眼睛看着季晨,季晨也不管他,顺着他身体的朝向望过去,便看到了一个个子较其他人矮小一节的人站在那个位置,而且,任凭边上的人如何的变换位置,唯有他一直立在原地没有动过一寸,只不过刚刚季晨有些惊慌失措,所以没有发现。只不过那个人的面目十分的模糊,看不清楚。
这样看来,那个人便是这阵法的七寸,没跑了。
季晨赶紧在手中捏了一个真气丸冲那个“七寸”丢了过去,而那个“七寸”一碰到季晨的真气丸不仅没有叫出声音,也没有向后倒去,而是顷刻之间,就像是一团烟雾被石子打中了一样,散开来了,就连身上的衣服也化作烟雾散去了,季晨又听到从头顶上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不好!”
原来那个“七寸”并不是人,只是这些弟子在操作这个阵法的时候真气快汇聚出来的,一个人形的东西罢了,这些人能够这样行动和发射真气,正是因为他们有这么一个真气汇集点在,现在这个点被季晨打散了,相当于抽去了登高的人边上的梯子,把他们一下子留在了高空,这样的话,这个登高的人,必然会摔下来,而这些隐宗的弟子则就会同那些甩下来的人一样,只不过他们的摔下来是从真气运用的顶端摔下来,再摔下来的过程中,他们由于反应不及时,很有可能继续超额使用着他们的真气,这样的后果便是伤到内脏。
那些隐宗弟子听到那个阵首的人的哀嚎,赶紧扭头去看七寸,接着只听“轰隆”一声巨响,那些弟子身上白光一闪,往四周跌出,然后趴在地上猛地吐了一口血。
季晨学着他们的样子,一脸轻蔑的看着他们,阴阳怪气道:“怎么样,现在服了吧?该是你们履行诺言的时候~~”
话音未落,只听身后铿锵一声,季晨一弯身子,果然就看到一个穿着玄色衣裳的人从边上跳了出来,手中的剑正指着他。
季晨冷笑一声,运用真气直接将那个人打到在地,然后笑道:“小朋友,没能耐就回去好好再修炼一番,别在这里学别人搞偷袭了。”说完,他抬眼看了一下周围,问道:“你们周围还有埋伏吗,别遮遮掩掩的了。”
“没~~没有了~~”一个人一边捂着自己的哅口,一边说道。
季晨哼了一声站了起来:“行了,收拾收拾,准备滚出这个地方吧,还有,别忘了道歉和我的赔偿款!相信贵派财大气粗,肯定会一下子就将钱都给我的吧?”季晨咬咬牙,将“赔偿金”三个字说的尤为重。
那些人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愣是没有回答,季晨于是先前逼近了几步,他们心中害怕,赶紧迅速的点头,哆哆嗦嗦道:“好好好!你就饶了我们一命吧!”
季晨笑了笑,转身看向下面的人,说道:“你们也收拾收拾,回农家院去吧。”
话音刚落,下面传来了一阵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季晨心满意足的拍拍手上的尘土,回头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众人,低声道:“做人还是善良点,不然总有一天,连老天爷也会看不下去,不帮你们的。”然后掏出一张纸条,塞到那个为首的人手中,然后季晨便大摇大摆地走了,留下几个隐宗弟子在原地干瞪眼。
为首的人摊开手中的纸条一看,居然写的是他们要偿还的金额与季晨的银行卡号,他虽然心中气愤,想将这张皱巴巴的纸张给撕碎了,可是碍于颜面,还是将它收了起来。
顷刻间,天空中翻滚着的乌云终于按捺不住,电闪雷鸣起来,接着,倾盆大雨便马上从天上落了下来,在下面看热闹的人一哄而散,而隐宗的那些人只能虚弱的躺在地上,感受着雨水对他们的洗礼。
季晨回到家便通知了农家院可以允许那些人搬入,然后便继续修炼起来。说实话,自己今日的道行会比之前提高那么多,着实是他没有想到的,这样一来,让他看到了成果,便更加增长了他对修行的喜爱。
深夜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再次翻墙,溜到了熟睡的季晨边上。
季晨这几日遇到的事情太多,夜晚总是睡不踏实,说是睡着了,其实并没有睡得很踏实,就好像随时等着一个让他起来的信号。
人影闪过的那一瞬间,季晨能感觉到原本洒在他身上的月光被什么东西遮挡住了一下,然后那东西又很快滑开了,可见这东西极有可能是一个活物。大晚上的深夜翻墙潜进来,还溜达到他的床边,绝非善类。
季晨半闭着眼假寐着,察觉到了那东西正蹲在他的身边,伸出一只手向他身上摸来,于是趁那东西不注意,伸手一把拉住了那人的手,然后顺势翻身起来,冷着一张脸看着面前的人道:“来者何人?半夜潜入我家,是否图谋不轨?”
那人“哎呦”一声,季晨便察觉出了一丝不对劲儿,这个声音也太熟悉了,他赶紧把手松开,然后一脸惊讶又无奈地说道:“十四?怎么是你?”
十四一边揉着自己的肩膀,一边嘟嘴道:“你也不想想,除了我,还有谁会这么轻车熟路的摸到这里来?”
季晨无奈地笑了笑,偏过头道:“对不起啊,我怎么知道你们那些门派的人会不会~~我现在处境这么的危险,有点防备心,不算过分吧?”
十四听后,点了点头,叹了一口气道:“你这么说也有点道理,可是我今天是偷溜出来给你带情报的,总不能走正门,那动静太大了,要是被我师父他们发现,我可又吃不了兜着走了。”
“情报?”季晨扬了扬眉毛,没好气地问道:“现在还没安稳一会儿,又哪里来的情报?”
“情报这东西,和安稳不安稳是没有关系的,再说了,事情不多怎么可以叫多事之秋啊。”十四皱起了他俊秀的眉毛,小声道。
“呸呸呸,乌鸦嘴,什么叫多事之秋你懂不懂,我倒是希望最近乱七八糟的事情可以少一点,不对,是我一直希望乱七八糟的事情可以少一点,可是它们偏偏就喜欢往我身上贴,我这是找谁惹谁了啊。”
十四却好似安慰他一般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说道:“反抗不了,你还是享受吧,谁让你是天选之子,充满着灵气,根骨绝佳,我师父他们常常告诉我,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
季晨没奈何,赶紧一个脑嘣将十四的话堵住:“行了你,最近更谁学的,嘴皮子越来越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