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万般思绪纷杂乱飞，徐幼清不知不觉间倚靠在座位上睡着。
齐天一将车停稳后，悄然贴在徐幼清的耳畔，低声呢喃，掩藏着无尽的温柔。
就连猴子自己都不曾发现。
啊？
这般真切的叫唤，如同燕下低语，莫名让徐幼清有些错愕，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
“嗯...醒了。”
难得她睡的那么熟，本能地将意识放松后，徐幼清给予的回应出乎寻常的轻柔。
宛如羽毛拂过湖面，让齐天一的心湖中泛起一丝涟漪，但很快又回归平静。
“走，我们直接走VIP急诊通道。”
齐天一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清咳两声后，再度一本正经起来。
他和等候在此多时的医护人员打了个照面，目送对方将车手潘给推上手术车，快步进了私立医院。
徐幼清睡眼惺忪，竟是毫无戒备，她从车上一跃而下，还没站稳，有些颠簸。
这样晃悠的行为，足以让齐天一揪心，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搀扶，满眼的关怀。
“没事吧？”
手还没触碰到徐幼清的身子，就被她几无可见地驳回，眼神微怔，轻吐出了两个字。
“放心。”
永远，玄哥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
“我们一起去看看。”
打定主意要进医院瞧个真切，无非是图个心安，然而身旁的男子再次眼波流转。
“等等，这么晚了，我先送你回家吧。”
齐天一闪过一丝疼惜之意，他体贴地开口，手臂微抬，轻微还过徐幼清的肩头。
“先去看看吧。”
恍然间，徐幼清反手扣住了猴子的手腕，顺着劲儿将他带进了医院大厅。
刚进入门口，一股子刺鼻的消毒水味喷薄而出，分外难闻，冰冷的白瓷墙面毫无人情味，惨白的LED灯管整齐地排列在一起，本就反光的水泥地面更加呈亮。
毫不夸张的讲，这儿的每件事物都格外的败坏兴致。
只可惜，徐幼清没有闲情雅致去伤春悲秋，她在分岔路口挑眉看向猴子，很快得到了正确的手术室坐标。
医院走廊上空荡荡，沿路走过的病房门悉数紧闭，狭窄的过道中裹着闷人的暖气，夹杂着各种难闻的味儿。
压抑而让人窒息。
徐幼清刚停下脚步，径直盯着那亮着红灯的‘手术室’，再度拧起了眉头。
“玄哥，这手术怕是要很长时间，要不然我给你找个床铺歇会儿？”
齐天一顺从徐幼清的意愿，跟随她来到了手术室门口，缓缓将手揣进口袋。
“到底还是休息一下吧，不然你的身子承受不住。”
这一次，猴子没有一味等候徐幼清回应，抢先一步拨打电话，火速给徐幼清办了个单人病房。
环境清新淡雅，关键一点都不吵人。
“猴子，我真的没事。”
之前心中的郁结悉数烟消云散，眉眼间匿着叹慰之色。
如此看来，猴子是真的成长了。
*
回程的路异常顺利，徐幼清单手倚靠在车窗前，难得保持沉默。
而齐天一颓自开车，全程都在飙车速，轰油门的声音时而刺耳，迈巴赫如电动小马达般，轰鸣响彻。
猴子时不时会和徐幼清沟通几句，缺依旧难掩面色的阴郁。
似乎，齐天一和那个场务去了后台之后，那种难能可见的阳光气质泯然不见。
“玄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