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组赛还要打一局，赢了晋级半决赛，因为第一场小组赛的风波，现在“华晋的都做不队”成为了本次比赛的热门队伍之一。
甚至还有人专门写了他们队伍的分析帖子，对几个人擅长的科目都做了总结和分析。
崔听潮倒是没关心这个，她只关心另一件事。
“系统，李然在哪？”
【系统：你怎么突然关心她了？】
“托她的福，我才能在家里休息。”崔听潮话是这么说的，但脸上的表情却很冷，她轻轻咳嗽一声，脸色还有些不好看，“你就说她在哪吧。”
【系统：在厕所抽烟，废弃教学楼那边的厕所，三楼靠近体育场那边。】
崔听潮点头。
立阳二中前年新建教学楼之后，原来用了十多年的旧教学楼就暂时空置了，暂时没有钱拆除重建，也就荒废在那边。
破旧的外墙都长满了茂盛的爬山虎，看起来像个鬼屋似的。
很多混日子的学生会去那边干点学校不允许的事情，不过也因为很少有人去，那边的教学楼也在流传着一些灵异的校园传说。
包括且不限于有女生在那边的厕所里生了孩子，然后将孩子埋在树下之后，从楼顶一跃而下之类的。
反正等会是自习课，崔听潮大大方方地……走了后门。
笑死，她要是走前门，到时候肯定会被张梅捞过去一通思想教育，她的人生可不能浪费在这种事情上。
走到厕所门口，崔听潮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了一阵手忙脚乱的声音。
【系统：你在干嘛？】
崔听潮想都没想：“敲门啊。”
【系统：……】
【系统：你还挺有礼貌。】
系统这么一说，崔听潮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发什么疯，她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却发现自己并不能瞬间失忆。
哐的一声。
崔听潮踹开了厕所的大门，和里面的几个抽烟女学生对视了。
“崔听潮？”
李然看见她，眉头皱了一下，脚尖碾灭燃烧着的烟头：“你怎么会在这里？”
崔听潮斜倚在门边，一条腿伸出拦在门口，眼神冷冷地扫了一圈：“各位，我和李然有些私人的事情需要解决，能不能麻烦你们换个地方抽？”
李然的脸上闪过一丝防备：“你想干什么？”
崔听潮没说话，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她。
其他人沉默了片刻，刚准备走，就被李然喊住了。
“你们是狗吗？她说让你们走你们就走？”李然冷笑，脚尖在烟头上又碾了两下，语气里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崔听潮，你到底想干什么？”
“怎么？她让你们留下来，你们就留下来。”崔听潮吹了一声口哨，比李然看起来更适配街溜子角色，“原来你们只是……想当她的狗。”
【系统：你怎么突然变得硬气了这么多？你之前不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窝囊派吗？】
崔听潮哽住。
可能因为最近和下笔如有神呆久了？她突然觉得有仇当场报，还蛮爽的，这不就马上来实践一下。
“我数三个数，如果你们不走的话，我可就关门了。”
崔听潮挑眉，手架在门上，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些人。
“三。”
“二。”
几个人瞬间反应过来，从门口挤出去的时候还往门框那边靠了靠，生怕挨到崔听潮这个杀神。
很快，这个地方就只剩下了崔听潮和李然。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见自己的同伙都消失在视线中，李然有些戒备地看着崔听潮，看着对方靠近自己，她后退了两步，“你别过来。”
“你怕什么？”
崔听潮歪了下头，将李然上上下下地打量一遍。
李然其实比崔听潮还要矮半个头，体型偏瘦，大腿也就和现在的崔听潮大臂一样粗，可这样的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来招惹崔听潮，企图让崔听潮跪在她的面前。
从体型上来说，崔听潮能把李然摁在地上打。
“我怎么会怕你？”李然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掩饰自己内心的恐惧，“让开，我要走了。”
“我让你走了吗？”崔听潮将厕所门关上，将吵闹声隔绝在外，“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好好回答。”
崔听潮扫视一圈，从角落里拿出一个破旧的拖把，拖把下面的布条掉了个七七八八，剩下的几条布被崔听潮一脚就踩掉了。
她把拖把棍儿拿在手上把玩两下，表情散漫：“钱钰在你们这群人里面，是个什么角色？”
“……”
对方不回答，崔听潮啧了一声。
“你是不是觉得，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李然还没说话，崔听潮握着木棍猛地砸向了斑驳的墙壁，本就有些浮起来的墙灰簌簌掉下来，扬起了不少粉尘。
“你不说的话，你猜我敢不敢把这棍子敲在你身上？”崔听潮将木棍掂量两下，“对，我之前是不爱打女孩子，你之前来我们班犯贱的时候，我也只是抽了你一嘴巴，但是我最近心情不是很好，我突然得了一种病，就想打人。”
“我发现，我让了一步，你们就开始得寸进尺。”崔听潮看着被吓得发抖的李然，声音冷冷的，“快点说，我的忍耐力非常有限。”
“……她，她不是什么角色。”李然磕磕巴巴地说道，“只不过我们每次定下来要欺负谁的时候，她会告诉我们怎么对付这类型的人。”
就像是扔练习册这件事，钱钰根本就不用动手，她只要告诉其他人崔听潮在乎什么，，就有人替她去做这件事。
她就是这个霸凌小组背后那双看不见的手。
“那你们为什么选了我？据我所知，我并没有惹你们。”
“为什么？”李然的脸上出现了震惊又嘲弄的表情，就好像是觉得这个问题十分可笑，“不需要为什么，我们只是觉得很有趣而已啊，你可以理解为，我们只是找一个活的玩具。”
有趣、玩具。
这两个词似乎像是钢针，猛地在崔听潮的心口戳了一下。
仅仅只是有趣，所以崔听潮最后选择了十七岁结束自己的生命。
崔听潮看着面前的这人，她的笑容和表情只让崔听潮觉得浑身发冷。
那原来的那个崔听潮死后呢？这些人有想过这可能是他们造成的后果吗？
他们曾经为这件事情悔恨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