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一紫听到伍道策这句话,心里猛的就是一抽搐,一时竟然不知如何回答他的话。
青悟佛见伍道策出声将甘一紫的军,知道伍道策是一个心肠歹毒之人,是成心想要挑起争斗仇杀。
他脸上白长寿眉轻微一飘,对甘一紫低颂一声佛号说:“甘施主无需为难,小徒喀什尔回到西域后,已经向帕米可汗回禀了老衲师弟,他在中原的所作所为。帕米可汗在多日前,已经向贵国朝堂发出了国书,请求贵国国君赦免老衲的师弟,算时日就在这一两日,贵国赦免老衲师弟的诏书就能到这里。”
甘一紫听青悟佛说西域的帕米可汗,已经向帝都发出国书,请求赦免青乌佛,心头一喜,忙对青悟佛含笑说:“如此最好。”
伍道策忽然哈哈大笑说:“总捕头,他的话你也敢相信?”
甘一紫转身冲伍道策冷冷一笑说:“伍掌门,你是什么意思?”
“伍某没什么意思!“伍道策冷峻地说:“帝都的赦免诏书一日不到,总捕头敢放走他就是罔顾国法,就为国法所不容。”
青乌佛听到伍道策如此说,枯瘦的脸上枯眉又是一阵抖动。
他强压住心底风起云涌样的激荡,用平静的目光看了伍道策一眼。
青悟佛双手合十说:“我佛慈悲。甘施主,贵国的赦免诏书一日不到,老衲和师弟就一日不走,不知甘施主意下如何?”
甘一紫听到此言,连忙对青悟佛一抱拳,朗声说:“甘某谢法师体谅,请法师暂且到一边歇歇,甘某还有点俗事未了。”
青悟佛再次低吟一声佛号,慢步和青乌佛走到一边,冷眼看着对面的伍道策。
甘一紫再次转过身形,寒着脸对伍道策说:“伍掌门,五年前的事你打算怎么了?”
伍道策忽然仰面哈哈大笑,陡的又收住笑声,看着神情冷峻的甘一紫问:“总捕头,伍某五年前犯事了?”
甘一紫脸上的神色更加冷峻,看着伍道策含有些许得意神情的脸,冷冷地问:“你自己不清楚?”
伍道策洒脱地一抖身上的长衣说:“伍某不清楚!”
“五年前,老款冬城主不是你杀的?”
甘一紫用如电目光罩住伍道策坦然的笑脸,用冷冽的语气质问他。
伍道策看一眼满脸杀气,被厉冰燕拦住的卢鹤翎,轻快地说:“谁能证明是伍某杀了他?”
甘一紫忽然又玩味一笑说:“五年前,九霄楼门前的血案也不是你做的?”
伍道策用冷静的目光四下一瞟,见眼中喷火的冯文卿正恶狠狠的在看着他。
昊凡此时跑过来往厉冰燕身边一站,双手已然紧握成拳,目光更是残酷无比的在盯着伍道策。
郑羽用手上枪纂轻轻一碰刚跑过来的昊凡,低声问:“你怎么也过来了?丁四五那边不能没人照看!”
昊凡扭头剜了他一眼,没好气的低声说:“我让总捕房的捕快在照看他。”
郑羽心里本来还想说昊凡几句,劝她回去继续照看丁四五。
他又仔细一想,昊凡和伍道策之间一定也存在着什么怨仇,于是把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继续用仇恨的目光望向场地中的伍道策。
此时,站在场地上的伍道策对甘一紫冷笑一声,高声说:“总捕头,你不说伍某倒是忘了。五年前,那些人为了烛龙教教主,祝天任开出的那一百万两花红,去九霄楼追杀伍某。你不去追查始作蛹者,反而来问伍某这个受害的人,真不知总捕头的心里是怎么想的。”
甘一紫把脸一寒,厉声问:“九霄楼的血案,甘某可有人证。”
“在哪里?请他出来就是。”
伍道策脸上露出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冷傲地说。
甘一紫没想到伍道策如此能言善辩,还敢如此狡辩,心中陡的升起一团怒火,但就是拿他没有办法。
别的人办案拿人要不要证据,甘一紫不知道。但他身为天下总捕头,办案拿人怎么可以不要证据?
五年前,九霄楼门前所发生的那场血案,怎么会没有目击者,没有幸存者,这些人都能出来指认是伍道策杀了人。
问题是这些人现在都不在这里,让他们怎么出来指认伍道策?
千里追踪而来的甘一紫,又怎么会把这些证人带在身边?
甘一紫强忍住胸中恶气,看着神情傲慢的伍道策,再一次厉声质问:“塞北巨富肖清秋,他也不是你杀的?”
伍道策听到甘一紫说起肖清秋,目光直视着甘一紫,用疑惑的语气反问:“肖大侠是伍某的好友,伍某为什么要杀他?”
“伍某近五年也在一直追查杀肖大侠的凶手,一直在想着为他报仇雪恨,伍某怎么会是杀他的凶手。”
伍道策没有让甘一紫说话,又用问心无愧的口吻坦荡地说。
甘一紫看着口若悬河的伍道策,忽然冷冷地说:“花若草这个人你不会……”
伍道策没有等甘一紫把后面的话说出口,他就哂然一笑,诘问道:“总捕头,你现在提一个已经死去的人,你是想让她出来指认伍某不成?”
甘一紫玩味的笑着问:“你怎么知道她已经死了?”
伍道策听到甘一紫这样一说,心里少有的一寒,顿时无语。
他不是不知道花若草死了,而且还知道花若草早在五年前,已经死在烛龙教教主,祝天任亲手调制的毒酒上。
伍道策没有说话是因为他在心里想,甘一紫为什么非要在此时,提起一个已经死了五年的死人。
甘一紫是想用这个死去五年的女人,来乱伍道策的心神?
伍道策此时心里想的,正是甘一紫想要得到的效果。
甘一紫冷眼看着虽然没有说话,神色却是依旧平静的伍道策。
他在心里暗自轻叹一口气,想击溃伍道策心理防线的这一招,显然又是没有成功。
早就站在竹青身边的郑羽,见伍道策在如此凿凿证据面前,还如此卑鄙无耻,还能如此大言不惭的在狡辩,眼中早已燃烧起残酷无比的怒火。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郑羽把手中黑缨旋风枪猛然一旋,飘起一片冷艳非凡的漆黑枪影。身形一晃,就要上前找伍道策拼死一搏,去报杀父之仇。
竹青伸手一把拽住在郑羽的手,轻声说:“今天他走不了。”
郑羽冷冽地看了一眼信心满满的竹青,握枪杆手的手背是一片苍白,指节间更是都已经发青。
他转脸用如刀一样的目光,死死盯住伍道策依旧无比坦然的脸。
甘一紫见伍道策抵死不认自己的罪行,又看着他平静的脸色,高声问:“你杀祝天任时本捕头就在现场,你还想怎么抵赖?”
伍道策忽然一笑,轻快地说:“总捕头,你那天既然在场就应该清楚,那天是祝天任要杀伍某,伍某在他手下侥幸逃生,没有被他给杀死,难道连这种事伍某也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