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凌薇自杀了,准确的说是借用自杀的手段,威逼自己的父亲原谅她!
此刻,她虚弱的躺在病床上,怨恨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艾景利则站在她的床边,用眼睛瞥了一眼她身边的马碧秀,冷道:“出院之后,这场记者招待会照常举行。无论如何,你必须向吕家正式做出道歉,这是你艾凌薇必须履行的责任与义务,你逃都逃不掉!”
“你疯了吗?!”一旁的马碧秀又要开始数落他,但被他眼睛一瞪,立即闭上嘴巴不敢说话。
于是老脸严厉的艾景利又看了这母女俩一眼,转身走出病房了。
前一段时间,这母女俩闹离家出走的这一套,他索性让她们住在外面了,以后谁都不准再进艾家大宅一步!
如今凌薇又闹假自杀,这说明这母女俩压根儿就没有悔改的心思,还在想着法子欺骗他!
所以随便她们怎么折腾,他反正被她们伤透了心,心寒透了,目前绝对不会原谅这对母女的自私自利!
于是在艾景利无情离去之后,马碧秀立即坐到女儿的床边,帮她把手腕上的那针头给抽了,“快坐起来,药水有没有打进身体里?”
“啊~”艾凌薇则连针头带药瓶,一把全部给摔了,生气的怒吼,“他凭什么让我去道歉!我都自杀了,他还不管我的死活!我到底是不是他的亲生女儿?!有父亲这样对待女儿的吗?!”
马碧秀则轻抚她的背,在一旁安抚她,让她别生气,“听话,他不会把你怎么样的,毕竟你是他的亲生女儿。还有那艾香荻的下场比我们惨多了,他会送这个女儿去坐牢,你说是不是比我们惨多了?”
“艾香荻真的要去坐牢了?”艾凌薇果然立即转移注意力,扭头盯着自己的母亲,“比起她偷家里的钱,我确实什么都没有做!爸他不会把我怎么样的,顶多让我在流浪一段时间吃吃苦!”
所以她在生什么气?小不忍则乱大谋,如果她熬不过现阶段的贫苦,日后她就别想有好日子过!
“你能这样想就好了。”马碧秀爱怜的摸摸女儿的头发,让她坐起来,精神一点,“所以我们就等着艾香荻去蹲监狱吧,到时候这个家就是我们的,谁也别想跟我们争!”
“嗯!”父亲不就是故意冷落她一段时间么?她忍一忍就是了,以后照样有好日子过!
——
艾香荻正睡在吕伯毅的床上,好梦正酣,梦见吕伯毅对她回心转意,梦见她重新拥有好多的钱,梦见她把慕清韵亦雪娅这些碍眼的女人全给解决了,平躺在床面的身体却在这个时候突然打了寒颤。
于是她翻个身,睁开眼睛看了看床头钟。
中午十一点,时间还早,还可以再睡几个小时!
于是她闭上眼睛重新睡,打算再做几个美梦。
现在的她就是这样,想吃就吃,想睡就睡,反正就是赖在这里不肯出去。
虽然吕伯毅非常的反感如今的她,但熬不住寂寞就成不了正宫,反正她会一直留在这里,直到这里所有的人都接受她!
叩!叩!
这个时候有人敲门,敲了几下,然后直接用钥匙打开房门,“艾小姐是吗?请你起床说话。”
只见房里一片狼藉,到处是抓成团的脏纸巾,肮脏不堪,且飘散着一股浓浓的披萨味道,房中空气污浊。床旁边还放着几个吃过的泡面盒,以及快餐盒。
“谁?”艾香荻睁开一只眼睛,然后立即翻身坐起,将衣服紧紧裹在自己身上,“谁让你们进来的?!”
来者竟然是一个精明干练的女律师,以及两个协警。
所以艾香荻立即用衣服裹住自己,并飞快的跳下床,往门口跑!
现在能狠心绝情对自己提起公诉的人,除了自己的父亲艾景利,还能有谁?这一次父亲是要大义灭亲,杀鸡给猴看!
于是她飞快的往门口跑,却被两个协警给拦了下来,并请她到沙发上坐着。
“艾景利先生打算私了,所以我这次过来,就是想请艾小姐配合我们的工作。”女律师早已坐到她的对面,正在一份文件上写写划划,非常的敬业,“请艾小姐在这里签个字。”
“我不签!”艾香荻把头一扭,决定嘴硬到底!
于是女律师在吕家老爷子与亦雪娅,以及吕家一干佣人的见证下,摇头微微一笑,将盖章印泥送至艾香荻面前,“根据我国刑法规定,诈骗数目达到十万以及十万以上,将会被判处有期徒刑十年以上。艾小姐你这次比较幸运,将偷盗的钱财归还一半,且艾景利先生不完全追究你的刑事责任,出钱为你减刑,所以艾小姐你不签字就请在这里按个手印,我们按照程序来办事。”
“我要见我父亲!”艾香荻立即激动的站起身,又要冲出去,但依然被协警拦了下来,请回座位上坐着。
“如果艾小姐你对现在的结果不满意,我们也可以请求法院公开庭审,你认为呢?”女律师又对她微笑,并用眼睛瞥了周围的吕家人一眼,再道:“这一次我们也请了吕宗胜先生过来。如果艾小姐你坚持认为吕先生没有参与这次的偷盗案,那么法院对他的公诉将会被撤销,请艾小姐好好考虑一下。”
“吕宗胜与吕伯毅父子也会过来吗?!”此刻的艾香荻双眸一亮,简直找到了救星,再一次从沙发上站起来了,“我没有偷盗,是吕宗胜指使我这么去做的!他承诺我,只要我给他买通董事会,让他坐稳这个董事长位子,那么他立即让吕伯毅娶我,让我做他的儿媳妇……”
现在只要不让她去坐牢,她怎么说都可以!
如果真让她去坐牢,那她以后就没法出来见人了!一个坐过牢的女人,以后谁还敢娶她?!
而门外,吕宗胜父子正大步朝这边走来,尚未进门,便听到艾香荻在这里胡说八道,所以吕宗胜浓眉一拧,好一顿气,“我让你去偷你家里的钱了吗?!”
他带着儿子大步流星走进来,怒火万丈盯着这信口雌黄的艾香荻,“如果今天我不过来,你是不是还要指控我逼迫你与伯毅结婚?!你偷来的那些钱,不都是给你自己在公司买股份了吗?!”
“伯父!”撒谎被抓包的艾香荻立即一声尖叫,然后往沙发后面退了几步,看着那同样怒气冲冲的吕伯毅道:“你们不要怪我!现在他们已经找上门来了,我不得不这么说!而且我确实拿着我家里的钱帮你们买通董事会,给他们塞红包,而你们也心甘情愿的接受了!”
“那是你自愿去收买他们!”吕宗胜一声怒吼,朝这边大步走过来,一把掀了那挡着艾香荻的花瓶,怒火更盛,“如果没有你这个女人,现在我们父子还在公司待得好好的,顺风顺水!谁稀罕你偷来的那些钱,谁又在乎你是否去买通董事会,是否私下买股!我吕宗胜原本就是中铝集团的董事长,吕氏企业的接班人,我需要你这个外人在这里搅和吗!现在艾景利一定要追究这件事,我吕宗胜倒成了你艾家的帮凶,要去觊觎你们艾家的财产!”
“伯父您怎么能这样说我们艾家!”他吕宗胜原本就在觊觎她的嫁妆!
而这边,吕家的老爷子已经把脸扭到一边去了,实在不愿看到儿子现在的这副嘴脸。
亦雪娅与一干佣人也没有去看吕宗胜现在这副扭曲的脸孔,将目光放在那艾香荻的身上。
吕宗胜迟早会到今天这一步,只不过心高气傲的他始终没有看清楚这个事实,一定要过这种高高在上养尊处优的优渥生活,不肯放低腰身。
最后,闻讯赶过来的蔡雅晴姐妹朝这边冲了过来,急匆匆的冲进门,矛头直接对准那恶人先告状的艾香荻,两姐妹打算一起扇她耳光,“你这个小蹄子刚才在说什么?!宗胜会要你艾家的钱吗?是你死皮赖脸的要嫁进来,我们不肯要你!你也就这么廉价,成天追在男人身后跑,倒贴我们都嫌脏!”
“你们这对小三才脏!一辈子都这么肮脏!~”于是艾香荻不断的往后面躲,与她们对骂,场面乱成一团。
到最后,吕沉毅兄弟几个也闻讯赶过来了,见此情景,一声怒吼,“通通给我住手!”
又打算在家里打群架吗?他们这脸丢的还不够多吗?
瞧瞧吕宗胜吕伯毅那走投无路的无耻模样,真是他三生有幸,才在这辈子与他们做了父子,做了兄弟!
所以到今天为止,一切划上句点!
昨晚在公司留了一夜的吕沉毅朝这边缓缓走过来,凌厉目光在吕宗胜吕伯毅蔡雅晴艾香荻脸上扫了一圈,冷道:“除了吕伯毅还可以继续留在公司任职,吕宗胜你准备与我打官司。强闯民宅,收买股东,挪用公司公款,我一笔一笔的跟你算清楚!”
“吕沉毅你现在在跟谁说话?!”吕宗胜立即扭过头怒瞪他!这个不孝子,现在真是反了!
吕沉毅则看向那蔡雅晴姐妹,眯眸一声冷笑,“现在等着钱还债,垫付房租吗?艾香荻今天就要去监狱报到了,你不去吗?”
蔡雅晴同样瞪了他一眼,咬咬牙,没有说话。
于是吕沉毅眯眸再看一眼众人,尤其是那蔡雅晴母子,蔡雅晴姐妹,寒眯一眯,下了最后通牒,“以后不要再让我看到你们!否则这些旧账我一笔一笔的跟你们算清楚!李叔。”他侧脸面向一旁的管家。
“我自己走!”蔡雅晴再瞪了他一眼,警告旁边的人不准动她!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狼狈的被请了出去,走之前还被门槛被绊了一下脚,差一点摔倒在大家面前。
现在除了付不起房租,她连吃饭的钱都没有了!如今如果不先把这艾香荻给送进监狱里去,她真怕这女人把他们也给拖进去了!
“我错过了什么好戏吗?”刚从房里走出来的慕清韵先是被蔡雅晴给撞了一下,然后被面色铁青的吕宗胜给瞪了一眼,最后被吕伯毅用一双四眼死死的瞪着,让她浑身不舒坦,“我做了什么?!”
这一家三口竟要这样仇视她?
于是一夜好眠的她穿着棉睡衣来到了吕伯毅的房间,看着那正被协警带走的艾香荻,“哟,还打架了?!”
瞧这一地的碎片与垃圾,一定是三个女人刚才一起打架了!
“沉毅与公公彻底的断绝父子关系了。”亦雪娅在她耳边小声耳语,轻轻拨了拨她的胳膊,让她别笑,“吕家真正的家破人亡了,老爷子心里很难受。”
“不早家破了吗?”慕清韵还是轻轻笑了一声,目光在吕家人凝重的脸庞上溜了一圈,又轻轻一笑,“难怪吕宗胜刚才要瞪我,原来是被自己的儿子给赶出去了,而且不给生活费,不发工资。这下好了,以后真要喝西北风了~”
瞧这笑话闹的,真是让人笑掉大牙!看这吕宗胜以后还疼不疼这蔡小三!
“昨晚沉毅一整个晚上都留在公司,估计就是在考虑是否将他们请出公司。”亦雪娅微微一皱眉,也将同情的目光看向了那正死死瞪着这边的吕伯毅。瞧这男人落败的狼狈样,与以前意气风发的他大相径庭,还真让人有些同情。
“应该是。”慕清韵点点头,扭头看向那正转身大步往外走的吕沉毅,“他好像也生气了?”
昨晚他还开玩笑要跟她鸳鸯浴,心情显得极好,但整个晚上,他又留在公司了。
看来这个男人其实心情抑郁,才会想到要捉弄她,在她身上找安慰。
“清韵,大家都很沉重。”亦雪娅的声音越来越小。
“我去看看他。”慕清韵又看一眼这一律沉默的吕家人,没有再笑,穿着睡衣去找吕沉毅了。
艾香荻可能要被带去关一段日子,吕宗胜也要被赶出公司,在外艰苦流浪了,这种结果似乎是一种水到渠成的结局。但对于吕沉毅而言,对于吕家而言,他们真的感到高兴吗?不尽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