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身影缓缓地从远处走过来，最终停留在他跟前。
季以漠没有抬头，只听到耳边传来：“你就是这样照顾她的吗？”
郁云笙站在他对面，眸子里有着冷意。那里面有愤怒，有难过，有各种各样的复杂情绪。
季以漠没辩解，也没说话，只是把手中的烟头弄灭，嘴里缓缓地吐出了一口薄雾。
“原以为你能给她最好的，可你没能保护好她。”他的语气里说不出来是后悔，还是什么。
他经历过车祸，知道有多痛苦。他一想到最心爱的女人此刻也在经历这些，心揪着痛。
季以漠这才抬头，看着他：“她会醒的，不会睡下去了。”
这句话，不知道是在安慰别人，还是安慰自己。
“除非她醒过来，如果她不醒，我不会放过你！”郁云笙咬牙切齿的说着。
他放弃了她，把她交到季以漠手里，是因为那是她想要的，让她能够得到幸福。
如果最终她得到会是痛苦，他一样会奋不顾身的出现在她身边，无论以什么身份都好。
如果她不醒，他也不会放过自己。季以漠闭了闭眼睛，突然问了一句：“你的婚礼呢？”
郁云笙婚礼的新闻是在两天前发布的，今天是他的婚礼，可他却站在这里。
“不办了，她躺在这里，没心思和别人结婚。”郁云笙淡淡的说着，唇边有一抹苦笑。
季以漠知道郁云笙爱的深沉，却想不到他愿意为了依依这样做。不过对方到底肖想的是自己的老婆，心中还是不快的。
“那你老婆能同意？”季以漠多问了一句。
郁云笙在他的身侧坐下，闭了闭眼睛：“不过是无关紧要的人，同意不同意都无所谓。”
后面，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以往见面两个人都剑拔弩张，这一次谁都没有精力吵架。
比起无谓的争吵，他们更希望她能尽快醒过来。
坐了几个小时，郁云笙起身。临走时，隔着玻璃看了看她，离开。
刚走到医院门口，他的车子旁边，赵芸红着眼眶站在边上，眼神痛苦的望着他。
郁云笙没说话，两人相继无言的上了车。
坐在副驾驶座的位置，赵芸眼角的泪水没有停过。
直到回到两人居住的别墅，刚进门，赵芸从后面抱住了他，紧紧地抱住。
郁云笙烦躁的试图扒开她的手，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抱着不放。
她哽咽着开口：“我知道你爱安清依，我知道自己代替不了她，但是云笙，我也是有血有肉的人，也会疼。你有没有想过，今天你一句话不说，直接不参加婚礼，我的心有多痛吗？”
郁云笙从没有见过她哭成这样，喉咙里像是卡了一根鱼刺，说不出话来。
“你如果不想办婚礼，可以不办。你如果想去看她，随时可以去。我只希望能陪在你身边，就算只是一个暖床工具，只是一个保姆，甚至于我愿意放弃目前拥有的一切，简简单单的帮你生个孩子，陪着他长大。只要你想，一切我都可以不要，只求你不要对我这样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