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云的话的确有些不合时宜,但是他却还是说出来了。就连朱允常也不知道为什么楼云会做这么不理智的事情。
不过楼云却很清楚。而且最后楼云的一笑,却让很多人起了猜疑。
今天的武林大会不过是为了废掉慕容政,重新选出一个傀儡,协助五大门派重新归布江湖格局的过场而已。剩下的事情就不重要了。
只是一些宴会之类的事情,当然筹备武林大会的酒水,场地等费用并不是郭家或者中州盟自己掏腰包的,是由武林盟五大门派共同出资的。
楼云自然是这次宴会的焦点人物,而临水月也代替了燕飞雪的工作。为楼云挡酒,还有就是敬酒。
很快宴会就散了,善后的事宜自然有郭烨夫妇带人去办,楼云则是和五大门派掌门共做在一起,他们还有一些重要的事情要去商议。
这才是五大门派掌门齐聚这里的最终目的。
而这一次的会议就在中州盟内院之内一所不起眼的小屋里举行。
而这间不起眼的小屋里,却决定了未来江湖的命运。
虽然临水月是见多识广之人,但是能跟着楼云参加这种会议,她还是非常的激动地。
这种级别的会议,即便是她作为“伪天宇公子”的时候,也未曾参加过。而今天她却沾了楼云的光可以跟着来参加。
当然一开始她是没有资格来的,只不过是在楼云的再三恳求下,所以她才能跟进来的。
五大门派与楼云的六方会谈就这么在一张不算太大的圆桌前开始了。
临水月默默的站在楼云的身后,楼云让她也来自然是想让她在旁指点自己一下。
说实话他也非常的紧张,毕竟这种会议可是决定武林未来命运走向的。
在这里做出的每一个决定都将影响整个武林,而和外面不同,外面不过是过场而已。而现在是实际的。
以前有不少人希望自己自己位极人臣,即便楼云也一样,楼云是被读书人楼举人养大的,楼云自然也沾染了一些儒生之气,儒家讲求出仕,而楼云儿时的梦想也是考中功名衣锦还乡,考中进士完成父亲的梦想。
而出仕之人多少都有权力欲望,虽然楼云对权利二字较为寡淡,但并不代表他没有。
楼云心想:“人真是一种奇怪的东西,明明是自己梦寐之事,当真正握在手中的时候,却一点也不轻松,一点也不欣喜。”
的确是这个样子,人生就像是一座高山,当你站在山脚下的时候,抬头仰望的是高山上的无限美好。
而当你真正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时候,感受到的却是寒冷,孤寂,甚至是身在高出的恐惧与迷茫。还有无法适应的缺氧的高原反应。
而楼云现在就已经有了这种感觉,有些喘不过气来,仿佛整个江湖的重担就在此时全部都压在了他的身上。他要变的比以前更要冷静,沉着才行。
方清看出了楼云的紧张感,他说道:“安王爷不必如此紧张。”
左掌门望着楼云笑道:“呵呵,无妨,这是年轻人必须经历克服的事情,当年的我第一次参加这种谈话的时候比他还要紧张。甚至有些不知所措。安王爷的定力与沉着已经胜过许多年轻人了。”
方清说道:“好了,闲话少说,我们还是商量正经事吧。”
方清望向了楼云,他说道:“盟主你刚刚说的不会是真的吧!”
楼云也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他摇摇头说道:“当然不是,慕容政是我的死敌,莫说是废掉他的武林盟主尊位,杀了他才是我喜闻乐见的事情。”
听到楼云这么说,和刚刚完全判若两人。
凌虚子问道:“贤侄,你的话贫道不是很明白,据贫道所知你与慕容政并无深仇大恨,何必如此呢?”凌虚子也有些奇怪,楼云并非是心狠手辣之辈,他不敢相信刚刚的话是楼云所说。
楼云说道:“夺妻之恨,算不算深仇呢?或许别人说恨他或许全无资格,但我有,当年南宫家欲撇弃秋家婚约与慕容家结亲,这件事想必在座各位都很清楚,我也不必多说些什么了。至于岚琪师姐......”
楼云望向了凌虚子,他问道:“师姐的情况,想必掌门师伯应该心知肚明吧。”
凌虚子轻捋胡须,哀叹一声说道:“这个我自然知道,琪儿是贫道一手带大的,她的能为还有性格贫道是一清二楚的。”
楼云问道:“既然如此的话,为何师伯不曾搭救师姐?甚至天机门方面是不闻不问,师姐虽然每个月都有回信,但是人却数月未归,难道天机门众人就没有起疑的吗?”
凌虚子说道:“自然是有的,只不过碍于形势也只能牺牲琪儿了,从琪儿的第一封信寄到天机门的时候,贫道就看出了端倪,虽然字迹是琪儿的,但是信中的口吻过于的尊敬,并不像是琪儿的口吻。从那时起贫道就已经猜测琪儿遭遇了不测,甚至是被慕容政软禁了起来。当时我们师兄弟几人便商议,可是商议的结果却是袖手旁观。”
这个时候少林方丈说道:“阿弥陀佛,安王爷应该体谅凌虚道长的苦衷,牺牲一人而救天下,若是安王爷的话如何抉择?”
楼云也知道凌虚子的顾虑,毕竟天机门不是其他的小门小派,而是维系武林盟的五大门派之一。
凌虚子并不是岚琪一个人的师傅,而是整个天机门的掌门人,他思考问题自然不能去计较个人得失,要从全局的角度去考虑问题,牺牲岚琪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牵一发而动全身,如果天机门真的去兴师问罪的话,那么可能会引起连锁反应,从而上升为与天机门与天道盟的对立,从而引发整个江湖的浩劫。
为了顾全大局,凌虚子也只能选择袖手旁观,装作不知情了。
左掌门说道:“呵呵,老夫知道安王爷也喜欢那丫头,不过安王爷听老夫一句劝,天涯何处无芳草,成大事者不必去拘泥于小节,况且安王爷已经迎娶了武林第一美人为妻,何必再去单恋一朵梨花呢?”
楼云冷哼了一声,显得极为不屑。
当然这一声也是他故意的,这才能显现的出楼云对慕容政的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