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因为十三年前的伤疤被揭开，也许是被那张照片刺激的，或者两者都有。
落渺发现祁琛的精神状态越来越不对了。
这几年祁琛偶尔会讲他小时候的事给落渺当睡前故事，落渺每次听完都感叹，原来祁琛的疯批属性是从小就有的，动不动就要和你鱼死网破那种。
你生活在黑暗里，看什么都是黑的。
童年的伤害深入骨髓，落渺从不奢望在短时间治愈他的内心，她进入这个世界开始就一直在努力让他积极面对生活。
“阿琛，我想坦白一件事。”落渺盯着他愉悦的脸，抿了抿唇说。
“好。”他从喉咙发出一个冷音。
“对不起，其实我生病时抱着睡觉的照片不是你，照片是我故意叫人去换的，因为我想接近你。”她坦承道。
哪曾想，这么大的事，祁琛只是嗯了声，无所谓道：“渺渺为了这么努力，我很高兴。”
“你不生气？”落渺很少有怀疑人生的时候，现在她就有点怀疑人生，她觉得自己不是很懂祁琛。
“那时候你病了，我知道生病的你和现在的你是不一样的。”他掀开漆黑的眼眸深深注视着她，嗓音低哑温柔。
落渺瞳孔微缩：“你知道？”
她受规则管束是无法直接对墨云流说出真相的，祁琛是怎么发现她和原主不是同一个人的？
渺渺喜欢的要死的照片不是他，祁琛刚开始知道的时候难过的心都碎了，他也是想了一个晚上才想通的。
无论从照片还是行为看，24岁之前的落渺和24岁后的渺渺都是不一样的，虽然很不可思议，祁琛就是觉得她们不是同一个人。
“我很难形容那种感觉，反正就是知道。”祁琛的手指轻抚着她无名指上的戒指，像只大型犬蹭着她的颈窝，“我对你的病了如指掌，专家说你这种病治愈前后行为不一样是正常的。”
可如果是病治好了才出现不同，那落渺的行为逻辑很多都无法解释，唯一符合解释的是他遇到的全新的渺渺。
生气吗？
一点也不。
一想到另一个更符合事实的可能性他就兴奋。
这个猜想刚才被证实了，更兴奋了。
“那这件事过去了？”落渺挑眉问，她怎么觉得没那么简单。
祁琛愣了一下，在她耳边轻笑：“那你承认自己和照片里的人没关系，你一点也不喜欢他吗？”
“嗯，他对我就是一个陌生人啊。”这是原主的锅，落渺不背。
“你会消失吗？”他咬着耳朵追问。
“不会。”落渺很坚定，“你在我就在。”
“怎么证明呢？”用说的可不够，祁琛没有安全感，他需要更直接，更有力的证明。
落渺拧眉纠结，她也不知道要怎么才能让祁琛相信，自己是不会离开的。
六年过去了，他还是不相信。
“现在想不到也没事，我会帮你的。”祁琛懂她，一点点给她刨坑。
“只要我能做到的都可以。”
“现在就有一件事你能做。”祁琛抓着她的手，贴紧她的耳朵眷恋道，“我能＊＊吗？”
一个心里装着他，专门为他而来的渺渺啊。
这怎么不让人热血沸腾呢。
祁琛肯定他没有个三五天是无法冷静的。
落渺的表情逐渐凝固：“那我能扯下你的头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