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墨这一受伤,乐珊立马化身成了女佣,伺候在床前。说是伺候,但乐珊的胳膊被烫伤了,也不能做什么事情,无非就是池墨占乐珊在身边,不许她回去妲。
乐珊知道池墨的性子,他既然不让她走,她也就留了下来,所以一下午她都呆在池墨病床前。
两人昨晚都没有睡好,和池墨吃过午饭之后,乐珊劝他睡一会,池墨摇头,他担心醒过来的时候,乐珊不在身边。
“看看你的眼睛,里面都是红血丝。”乐珊皱眉,对着池墨咬牙切齿。
池墨摇头,笑着去拉她的手,“你不也是吗?眼睛都快比兔子红了。”
乐珊缩了下脖子,下意识抬手摸到眼眶,嘟了嘟嘴,却什么都没说。
“要不你陪我睡?”眼珠一转,池墨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乐珊躺上来。
乐珊往房门口看了一眼,十三和疯子被岑安海换了下来,现在门外守着两个她不认识的陌生男子。
“不用理会他们。”池墨边说边撩开被子,只恨这家医院的病床不够窄,如果再窄一点,他就可以和她……
“池墨,你坏笑都露出来了。”乐珊扁嘴,看着池墨那副贼兮兮的笑,忍不住叹气。
池墨摸了摸嘴角,装傻:“有吗?我有笑吗?窀”
“来嘛!和我一起睡一会,反正外面有人把守。”池墨像个撒娇要糖吃的小孩子,拖着乐珊的手摇了又摇。
乐珊说不过他,知道以池墨的性子,她要是说不,他肯定会磨她一个下午,到时候谁也不用睡了。
“好。”她应下,手从他的手里抽了出来,然后乐珊去了窗户旁,把窗帘放下,又走到到门边,将房门关好,做完了这一切,乐珊才回到池墨的病床边。
池墨嘴边噙着一抹笑,自始至终他一直盯着她,见她走向自己,他突然捂住胸口,紧张兮兮的说:“又是拉窗帘又是锁门,感觉要做什么羞羞的事情,我好紧张。”
乐珊翻了个白眼,一手拍在他腿上,力道就跟给他挠痒痒似的,“你能不能正经点,再这样我回去了。”
“好,我正经点。”池墨笃定了她不会离开,笑眯眯的捏捏她小手,“我知道你也困了,咱们一起睡会,我保证什么都不做。”
大白天的,两人胳膊都受了伤,他能做什么啊!
乐珊被他说得哭笑不得,知道他这张嘴就是这样,她也无奈,脱了鞋子,她避开两人受伤的胳膊,躺在了他身侧。
她刚一躺好,池墨把被子给她盖好,然后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一手被她枕着,一手搭在她身上。
在他的怀里,她那颗不安的心总算放了下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在东城被他抱着睡习惯了的原因,昨晚在家她一个人辗转反侧,现在在他的怀里,困意一波|波来袭。
“池墨——”人一困,连声音都懒洋洋的,乐珊舒服在他怀里蹭了两下,找到合适的角度之后,她才安分下来,“你怀里好舒服,你身上的味道很好闻。”
他的味道?池墨挑了挑眉,浅浅笑开,这丫头越来越习惯他的存在,在他面前也越来越没有警觉性。
换言之,这代表了她对他越来越信任了。
“舒服就一直呆在我身边。”他声音很轻,像是怕吵到她似的,唇瓣软软地落在她额上,垂眸时,她一副快睡着的样子。
乐珊的确是快睡着了,她昨晚脑子里乱成一团,一上午只是强装精神,现在靠在池墨怀里,她心中安稳,所以很快就迷迷糊糊,但池墨的话,她还是听到了。
“嗯。”她揉了揉鼻子,应了池墨的话,然后便沉沉睡去。
池墨见她这样子,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
有她在身边,池墨心里也是一片祥和,正如乐珊心中那样,情不自禁地想要留在对方身边,只有对方身边,才是自己宁静的港湾。
但对池墨而言,乐珊不仅仅是他的港湾,也是他的归属,是他想娶进门的女人。
“傻瓜,睡得这么熟。”池墨伸出手指,指肚摸着她眼圈的青紫,“昨晚没睡好吧?”
从她一进门,他就看见了她脸上的黑眼圈,虽然不明显,但她是他心尖上的人,一点点变化他也看得出来。
“小猪,看你睡得这么香,我也困了。”他轻笑,张开嘴在她唇上咬了咬,这才满足地闭上眼,和乐珊相拥而眠。
***
池墨假装中毒从东城回来,哥几个从他口中得知了事情经过,也都明白他用意所在,也知道池墨有自己的法子去解决问题。
但只是一个晚上,池墨受袭,事情立马就变得不一样,岑安海嚷嚷着要给池墨报仇,要不是有李远洋拦着,他早就带人去了东城。
“你们都冷静点。”开口的是安绮雯,“池墨有自己的考虑,要不你们以为就他那性子,被人在胳膊上砍了一刀,他能这么安稳?”
“他那是被女人蒙蔽了。”岑安海小声回了一句嘴,池墨见到乐珊,就跟那什么见到蜂蜜似的,他担心他这会被温柔乡迷住,哪还有平时以牙还牙的狠劲。
祁文哲狠狠地瞪了岑安海一眼,“他是那样人?”
陈敏生想到池墨和乐珊之间的深情对视,在一旁一声不吭,只是脸色微微有些难看。
李远洋拽了岑安海一把,“他一向有自己的主意,他要开口求我们,我们必定会按他所做。”
“可他就是不开口。”岑安海着急,十三受伤,池墨受伤,他的人就是那么好欺负的吗?
“他不开口说明了他心里有主意。”邓何然摸了摸下巴,眯着眼看向岑安海,“池墨那人,他不算计别人,别人就该偷笑了,这道伤,他有他的用意。”
岑安海感觉出来了,这里站着的人都不帮他,他看向祁文哲,只要他一句话,他就带着人冲到东城,把整个城市翻个底朝天,他也得把人找出来,“大哥,这口气咱就这么咽下了?”
“安海,老七这事你稳稳心,他那性子是吃不下这亏的,你要是贸然行动,回头他又要气你。”安绮雯替祁文哲说了心里话,她劝着:“事情原本就是冷放计划好的,你是好意,别多想了。”
一句话戳中了岑安海的心思,他的确是觉得因为他才害的池墨这样子,所以池墨受伤,他咽不下这口气。
岑安海还想说些什么,一直没开口的陈敏生反倒抢先出了声,“你们真觉得这事是冷放派人做的?”
他话音未落,除了邓何然以外,其他人的视线都集中了过来。
“我倒觉得不是那个冷放,或者说不是他亲自派人来的,他这么做,应该是想试探,试探池墨,也试探他身边的人。”陈敏生垂眸,盯着脚尖,“那个何进威,他是冷放身边的人,给乐珊送了束花,池墨就中毒回了港城,等同于是跳出了冷放要收的网,你们觉得冷放会放着何进威不除吗?”
陈敏生分析的有道理,事实上,他这番话,也是池墨心里所想,池墨就是猜到了来杀他的人很可能是何进威派来的,而冷放清楚,只是想暗中看戏,看何进威是不是真的忠诚于他,也看池墨是不是真的中了毒。
所以,池墨那走神被伤到,也只是邓何然用来骗乐珊的,实际上是池墨故意装作虚弱的样子,硬生生挨了那一刀。
“那就这样算了?”岑安海也觉得陈敏生分析的有道理,可他还是不甘心。
“谁说算了?”邓何然勾了勾嘴角,一双眼斜了过来,带了几分寒气,“池墨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出戏,让我做了磨人的药,估计这会逃走的那几个人生不如死。”
顿时,房间温度骤低,一片鸦雀无声,没人敢问邓何然,他究竟做了什么样的药。
***
乐珊睡得正香,她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池墨一向浅眠,听到动静立马就睁开了双眼,抬手拿了她的手机到眼前,屏幕显示了着“家”。
他微微皱眉,手指在乐珊脸上戳了戳,“乐珊,家里来了电|话,接吗?”
乐珊抬眼,眼底一片迷茫,样子有几分说不出的怜惜。
池墨心中一动,俯身正要吻向她毫不设防的小嘴,乐珊突然就夺过他手中的手机,翻身下床,走到房间一角去听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