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墨的确是不会轻易放手的人,也正是因为这个样子,祁文哲才更为这两个人担心。
夜里起风,安绮雯挽着祁文哲的胳膊往店里面走,边走边劝道:“老七也不是不懂事的人,孰轻孰重,他心里分得清。”
祁文哲眸光一暗,嘴皮子动了两下,却始终没说什么。
“你啊,就是操心太多。”安绮雯笑,挽住他胳膊的手,更紧了一些,“看老七那心疼宝贝的样子,这一个才是他的心头宝,那一个……只是一场幻影。”
“你怎么知道老七不执着那一个?”祁文哲轻叹,有些事不是他们光看着好就真的好,池墨这么多年不容易,他不愿看着兄弟在感情上也不容易妲。
“阿哲,刚才你两只眼睛都是喘气的吗?”安绮雯白了祁文哲一眼,“不说上一次的事情,这次你没瞧见乐珊只是辣到一点,池墨就大惊小怪的紧张起来吗?”
祁文哲不解:“这能说明什么?你知道乐珊她和那个不一样……窀”
“我当然知道。”安绮雯轻声笑起来,她的男人真是个榆木疙瘩,看不懂男女之间的千丝万缕,“想想老七那个性子,他是那样低三下四的人吗?你就没发现,只要乐珊在,他本能的低了一头吗?”
祁文哲还是不懂安绮雯想要说什么。
这次轮到安绮雯轻叹了一声,她拧了他胳膊一把,“当初你追我的时候,不也是和老七现在一样吗?”
这回祁文哲听懂了,他抬起胳膊,将安绮雯揽进怀里,若有所思的说:“你这是拐着弯说我不像从前那样对你了吗?”
安绮雯哑然失笑,见祁文哲眉眼间已经清明,她倒也不担心池墨那边的问题了。
***
回去的路上,乐珊在车上犯困,脑袋一点一点的,池墨看着心疼,一手偏过她的脑袋,让她靠在自己肩上。
被他这么一歪脑袋,乐珊反倒有几分清醒,但人仍然懒懒的,她挽紧了池墨的胳膊,身子往下沉了沉,换了个舒服一点的姿势靠在他身上。
“很困吗?”池墨见她懒懒的样子,伸出手在她脸上摸了摸。
乐珊觉得痒,却又懒得躲,任由他摸着,一双眼半眯着,“嗯,有点。”
“再坚持会,马上就要到家了。”池墨只恨不是自己开车,如果他胳膊没事,即便她在车上睡着,他也能抱着她回家,不像现在。
“池墨。”乐珊点了点头,叫他的名字,“明天我就回去吧。”
她声音很轻,池墨琢磨了好久,才意识到乐珊在说什么,不由眉头一皱,“烦我了?”
“胡说什么呢!”她没什么精神,但听到他这句话的时候,还是直了直身子,侧过来看了他一眼,“我也该回家了,而且现在每天在你这没什么事情做,人越来越犯懒,这样不好。”
“那我娶你,把你养在身边。”池墨冲口而出。
乐珊扑哧一声笑开,小手缠上了池墨的大手,“你求婚的好没诚意,就算没有戒指,也该有花之类的吧?”
“你忘了自己鼻敏感?”池墨小声提醒,她的事情,点点滴滴他都放在心上。
提起鼻敏感的事情,乐珊脸上烧了起来,她想起那次被十三撞到的事情。
“求婚总归是要浪漫一些。”她强辩,“再说,还有绢花呢!”
“嗯,我知道了。”池墨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你知道什么了?”乐珊又笑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让她忍不住想笑。
“知道该怎么向你求婚了。”他答,仍然是很认真的样子,在对待婚姻的问题,池墨不会不认真,因为他想对她负责。
“好,我们不纠缠这个话题,说回刚刚的话题。”乐珊坐直身体,强迫自己清醒一些,“明天下午我回家,后天早上去上班,好吗?”
她安排的这样清楚,池墨叹了口气,“我可以说不好吗?你这明明是通知,而不是商量,不要以为加上一句‘好吗’,就可以蒙混过关。”
乐珊浅笑,两眼盯着池墨瞧。
池墨拗不过她,更何况这件事仔细想想,是他有欠考虑,与其现在把她圈在身边,不如早点接触她父母,把她娶回家才是正经事。
“好。”池墨握紧她的手,说的有几分无奈,“那后天一早我们公司里见。”
乐珊微怔,随后点了点头,“嗯。”
“乐珊——”忽的,池墨轻轻叫了一声,乐珊回过头,唇瓣碰上了他的脸,池墨小心翼翼地问她:“你上班了,是不是也要去风月那唱歌。”
“嗯。”乐珊点头,下一瞬,心里已经明白池墨为什么这么问。
没有哪个男人,会喜欢自己的女人抛头露面,去做酒吧的驻唱。
乐珊垂眸,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
“乐珊,我是真的想,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照顾你。”哪怕不是现在就嫁给他,让他承担她所承担的问题,池墨也是愿意的。
可偏偏,乐珊一直不松口。
“池墨,我不想让人误会,我和你在一起,是图你什么。”乐珊把话说的很明白,她心里怕如果有一天池墨也这么认为,他会不会抛弃她,不再理她。
“傻瓜,我知道你是图我这个人。”池墨扬唇,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嗓音轻柔地说:“我这个人就是最好的了。”
池墨的自恋,惹来司机师傅的笑声,司机师傅忍不住开口跟乐珊说:“姑娘,这位先生这么自恋的话都说了,你就给他个机会吧!再这么说下去,我的鸡皮疙瘩都要把我淹了。”
乐珊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笑弯了腰,两手撑着肚子,侧眸看向池墨,却见他一脸的不在意,一双眼柔柔的看向自己。
这一瞬,乐珊心想,如果池墨再跟她求婚,她一定会嫁给他。
***
乐珊说到做到,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已经把行李箱收拾好,一副随时都可以走的样子。
池墨虽然看着心疼难受,但碍于乐珊,也不好多说什么。
这些日子他们朝夕相对,一想到她不在身边转悠的情景,池墨只觉得度日如年,生不如死。
但即便如此,时间还是很不留情面的晃到了下午。
乐珊心底是舍不得池墨的,但如果因为舍不得他,就抛弃自己原来的生活,乐珊做不到,她明白她自己应该要做的事情,乐振涛欠的债,她还要努力工作才能还完。
乐珊不让池墨送,而是自己打了车回家,实际上如果不是怕池墨担心,她甚至想跑去做公交车。
池墨没再坚持,只是看着车子离去的背影,他心里一阵怅然若失,想想这些日子与她欢笑与共,现在他落得个形单只影,他心里更加难过。
不知道站了多久,池墨才转身往回走,路上接到了祁文哲的电|话,电|话里祁文哲有些吞吞吐吐的,像是在顾忌些什么。
兄弟多年,池墨察觉到祁文哲是想问乐珊在哪,他率先开口:“乐珊回家了,大哥有事就直说吧。”
池墨点破他的心思,祁文哲有些尴尬,“那我现在去你那边,有些话还是当面说比较清楚。”
池墨没有反对,反正他一个人,回去也是面对一个空房子。
说来也奇怪,没有乐珊之前,池墨并不觉得房子大有什么不好,甚至他更喜欢大房子只有他一人的安静。
但和乐珊在一起之后,没有她在身边叽叽喳喳,他心底的怅然十分明显,尤其是看着空荡荡的房子,他心里升起一抹叫寂寞的情绪。
“乐珊,你这个磨人的小家伙。”大门落锁,池墨对着空房子叹息,“我已经开始想你了,怎么办?”
他自言自语,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空气中仿佛还残留着她的气息,淡淡的清香,很好闻,那是乐珊身上的味道,与其他女人不同,她身上永远都是淡淡的香味。
看着他们两个一起睡过的大床,池墨眸光一暗,什么时候他才能把她据为己有呢?让她真真正正属于他,成为他的女人呢?
摆设依旧,可乐珊却不在身边,这种感觉……池墨抿了抿唇,神色中多了一抹烦闷,他一点都不喜欢现在的感觉。
正想着,门铃大作,池墨猜是祁文哲过来了,不由摇摇头,走向大门。
乐珊,总有一天我会要你以女主人的身份长住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