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知道?”池墨抢先开口问池煜,脸上写满了得意,仿佛他对池煜想要知道的事情一清二楚似的。
池煜莫名的恶寒了一下,他咬了咬牙,深呼吸之后,笑着看向池墨,“看在之前我帮过你的份上,告诉我吧。”
“一码归一码。”池墨挑了挑嘴角,态度很坚决。
池煜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重重的点了点头,“行,你先告诉我你们究竟是在哪看见这孩子的。”
池煜这算是答应了池墨的条件,之后不管池墨让他做什么,他都会照做燔。
池墨微微一笑,把手机从池煜手中拿了过来,“医院,至于这孩子是不是你要找的人,你得去问何然。”
医院?池煜微微皱眉,偏过头看向乐珊,见乐珊冲他点头,他这才抓起外套往外走窠。
“小煜煜,你是要去接孩他娘回来吗?”旁观了这一会,徐静萍听出点猫腻来,再加上池煜反应这么激烈,她忍不住对着他的背影打趣。
池煜身影一闪,接着一声闷响,其他三个人只看见他一手揉着脑袋的背影,估摸着他应该是撞了脑袋,三人不由轻声笑了起来。
徐静萍还想揶揄几句,但池煜走的飞快,大门落锁之后,徐静萍转过头看向池墨和乐珊,最后视线落在池墨手中的手机上。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徐静萍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池墨,池墨背后一寒,赶紧把手机递给她,她看了几眼之后,狐疑道:“这不是小煜煜小时候的照片吗?”
“妈,这孩子叫一一,不是煜哥。”乐珊为了证明她的话,连忙翻出她和一一的合照。
“一一?这是小煜煜的孩子?”徐静萍疑惑的看了眼池墨和乐珊,见两人一个面无表情,一个尴尬的笑着,她才意识到他们也没弄清是怎么一回事,顿时她语气有些哀伤的说:“哎,小煜煜太不近人情了,这么大的事情都不跟我说。”
“大概他自己都不知道有这个孩子。”池墨轻哼了一声,难怪乐珊在见到一一之后突然问起池煜的事情,也难怪他不喜欢那破小孩,现在他仔细想想,方柔落荒而逃大概是听见乐珊叫他的名字,知道了他姓池才会做出那么大的反应。
从目前种种迹象表现,池墨觉得一一是池煜儿子的可能性非常高,而且印象中他记得池煜几年前跟他提起过他爱上了一个女人,但之后池煜再也没有提过,不知道那个女人会不会是方柔。
“我觉得他不说是觉的丢人。”徐静萍笃定,还非常得意的瞟了池墨一眼,“小煜煜那么大个人了,居然还能把喜欢的女人弄丢,现在人家孩子都有了,嘿嘿,这以后的日子不愁没戏看了。”
对于徐静萍的这番话,池墨心里为池煜默了个哀。
***
池煜从那天晚上出去之后,就再也没回来过,直到星期一徐静萍和池振彦的离婚案开审前几分钟,他才姗姗来迟,跟乐珊打了个招呼之后,整个人蔫蔫的坐在旁听席上。
乐珊因为怀孕的关系,工作不得不放下,本来池墨是不准她过来的,但她觉得应该过来听一听,所以才坚持来了法院,现在见池煜这副模样,她忍不住微微皱眉。
乐珊原本想要问问池煜有没有找到方柔,她正要开口的时候,池煜的电
话响了起来,他这出去接电
话之后就再也没回来。
这场离婚案没有任何的悬念,池振彦公然和柳眉同居生活已成事实,注定了池振彦会败诉,而池墨所要做的事情,就是尽可能的给徐静萍争取最大利益。
因为池振彦和柳眉的所作所为,所以法院判了徐静萍和池振彦离婚,并且在财产分割的方面,徐静萍拿了池振彦百分之六十的财产。
这场看似要拖延很久的离婚官司,因为证据充足的情况,很快就结尾了,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后,池墨连看都没看池振彦一眼,直接走向旁听席,拉着乐珊的手往外走去。
乐珊离开前回了一下头,看着池振彦站在原地盯向他们的模样,她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
法院判决书下来后,徐静萍和乐珊过了几天平静日子,但安以淮那边可就没这么幸福,因为岳灵灵隔三差五就会找过去,目的是为了见乐珊一面。
“老爷,那个岳灵灵又来了。”管家进了书房之后微微垂下头跟安以淮禀报,他明显感觉到在他说完岳灵灵的名字时,空气仿佛凝结了一样,让人有些透不过气。
“来就来吧,你打发走就行了。”安以淮头都没抬,这几天公司出了点状况,害的他每天忙的焦头烂额,都没有时间去看乐珊。
“老爷……”这几天,安家上下只要一提起岳灵灵,各个脸上都露出一副痛苦的表情,他们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女人,赶不走骂不走,死赖在门口,碰她一下她就高喊非礼,前两次把小区的保安都给招来了。
最让人咂舌的是,管家已经吩咐过小区保安,一定不要让岳灵灵进来,结果她依然出现在安家大门口,据保安们说,岳
灵灵很可能是翻墙进来的,因为他们谁也没从正门见过她。
对此,管家只有欲哭无泪的份,他就没见过这么难缠的女人,都说乐珊不住在这里,还非要说什么在这里守株待兔,更要命的是她非要问出乐珊现在的住址。
“你给池墨打电
话,让回来收拾烂摊子。”安以淮没了耐性,要不是池墨说现在还不是解决岳灵灵的时候,他早就对那一家下手了。
听到安以淮这么说,管家差点哭出来,他红着眼眶,嗓音有些哽咽,“姑爷说这不是他的地盘,他不做主。”
如果搬救兵好用,管家早就把救兵搬来了,问题是这救兵根本就不合作啊!
岳灵灵来闹第二次的时候,管家就偷摸着给池墨打过电
话,一是给他提个醒,万一岳灵灵跑去闹腾乐珊,这要是有个好歹,谁也没办法交代,二是管家想着旁敲侧击一下,希望池墨能出手解决这件事,但池墨那边说的也很含蓄,他爱莫能助。
安以淮抬起头,微微一愣,随即脸色变得有几分难看起来,他放下手中的笔,低声问:“人呢?还坐在门口呢?”
岳灵灵惯用的撒泼伎俩是往门口一坐,死活都不动一下,偶尔也会喊叫一两声,但都不是什么大事,安以淮也是看她只有这点能耐,所以才由着她去的。
管家连忙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见安以淮脸色更难看了,他急忙解释:“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她原来在门口坐的好好的,突然就要往里冲,现在人正拦着呢。”
安以淮一个头两个大,他叹了口气,起身朝门口走,看来有的人不给点教训,就以为他很好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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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都给我放手,再不放手我不客气了!”岳灵灵在门口大喊大叫的,她身边围了四个中年妇女,四个人将她一个人圈在中间,但谁的手也没挨着她。
“姑娘,我要是你,可就不会这么说了。”开腔的是管家最近刚请回来的林梅,安以淮原本打算让她去照顾乐珊,但因为安以淮没能折腾出时间来,所以林梅便留在这边的厨房工作,对于岳灵灵的手段,她已经彻底见识过了,“我们四个人,年纪都不小了,万一有个磕磕碰碰的,你可得负责我们下半辈子的生活。”
“你威胁我!”岳灵灵怒目圆瞪,虽然她表面上一副无所谓的姿态,但心里却有些害怕林梅真的如她所说的那样。
大街上用这种方法碰瓷的老太太多了去了,岳灵灵可不想因此而赔了夫人又折兵,她本来就是来敲安以淮一笔的,没理由要给几个半老徐娘讹上。
“怎么会是威胁呢?”林梅冷哼一声,冲另外三个人使了个眼色,“我们这不都跟你学的吗?我活了半辈子,还真是头一次见到你这样的人,这真是长见识了。”
“你——”岳灵灵气得牙痒痒,明明前几天这群人还拿她没辙,今天却一反常态,瞧这伶牙俐齿的样子,指不定是谁在背后教她们的。
想到这里,岳灵灵笃定了乐珊回来过,于是伸长脖子往门里边看,“乐珊我知道你在这里,你赶紧给我出来,我是真有急事找你,你快出来咱们好好说说!”
岳灵灵话音刚落,就看见安以淮走了过来,林梅几个人十分有默契的看了彼此一眼,然后一个接一个的倒在地上,那速度快的让人都没看清是怎么一回事。
“哎哟——我的腰啊!”
“啊,我的腿,我的腿好疼!”
喊痛的声音接二连三响起来,林梅四个人或坐或半躺在地上,有抱胳膊腿的,也有摸脑袋屁
股的,各个脸上都露出痛苦的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岳灵灵真的对她们做了什么。
其实,之前林梅冲其他三个人使眼色的之前,就注意到安以淮和管家躲在一边偷听,所以一听到有脚步声后,她就和另外三个人相继倒地,很显然她们打定主意要赖上岳灵灵。
“你们……你们!”岳灵灵气得不会说话了,浑身颤抖着看向那四个女人。
安以淮强忍着笑意,他给管家使了个眼色后,管家急急忙忙走到林梅等人的身边,惊声问:“你们这是怎么了?”
“管家大哥,这姑娘要杀人啦!我们都一把年纪了,她还要冲我们撞过来,哎哟,疼死我了,我这腰恐怕是扭到了,你赶紧给我打120吧,我可动不了。”林梅一边哼哼一边可怜兮兮的向管家求救。
另外几个人见她这么会演戏,立马也跟着有样学样,纷纷要求管家帮忙打电
话叫救护车,并且表示自己也有这里那里不舒服的地方。
大概是她们演的太逼真了,岳灵灵有些怕了,她往后退开两步,想要赶紧走,却被安以淮给叫住了。
“岳小姐,你把我的人伤成这个样子,总要给我个交代。”安以淮双手环胸,一双眼冷冷的看着岳灵灵,他故意拖长尾音,说:“至少——你得负责了她们的医药费。”
安以淮说的一板一眼,岳灵灵紧皱着眉头,一听自己要付医药费,立马尖声叫道:“凭什么我
要付医药费?我根本就没碰过她们!”
“那难道是她们冤枉你吗?”安以淮盯着岳灵灵看,那眼神看的岳灵灵头皮发麻。
“就是她们冤枉我。”岳灵灵很小声的嘟囔了一句,她此刻的神情有些怯懦,完全和那个张牙舞爪的岳灵灵不同。
要不是他们早就知道岳灵灵是什么样的人了,他们一定会被她现在楚楚可怜的样子骗到。
林梅反应很快,神情中难掩对岳灵灵的厌恶,她皱着眉头,轻声哼哼的时候,还不忘指责岳灵灵,“我们冤枉你?真是好笑,那么多人我们不冤枉,干嘛冤枉你?哎哟,我的腰啊……再说了,我们都一大把年纪了,为什么要豁出去自己的身体冤枉你?”
岳灵灵抿唇,林梅几人那痛苦的神情不像是装出来的,被林梅这么一说,她下意识想要往后退,可她忘了自己正站在台阶边缘,这么一往后退,她整个人就往后仰去,连带着本站在她身后不远的佣人,一起从台阶上滚了下去。
“啊呀——”那个佣人重重的摔在地上,这一摔可跟林梅几人不同,顿时疼得他躺在地上闷哼。
岳灵灵的两只手被石子磨破了,听到佣人那一阵阵闷声,她脸色一白,意识到事情变得越来越糟,她甚至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明明她是想来找麻烦的那个,结果却……
“管家,打120吧,咱家又多了一个伤员。”安以淮无比惋惜的摇头叹气,两眼凌厉的看向岳灵灵,“岳小姐,我念在你和咱们家珊珊从小长大的情分,你这几天的无理取闹,我就不计较了,但是我这几个佣人的伤,你必须要赔医药费。”
不等岳灵灵开口,安以淮继续说:“你不想赔也没关系,管家,打电
话报警,就说有人强行入室,还故意伤害他人身体。”
“是,我这就报警。”管家憋着笑,忍得十分辛苦。
岳灵灵脸色惨白,她可不想和警察扯上任何关系,于是急急忙忙从包里翻找出钱包,看着夹层里那一叠红色大钞,她一阵肉疼的把钱抽了出来。
“我只有这些。”岳灵灵说话的时候还带着颤音,她很清楚如果不按照安以淮所说的去做,后果不堪设想,而且还可能惊动冷放,冷放一定会生气的,和安以淮相比,冷放的怒意不是她能承受的。
安以淮漫不经心的扫了她手上那些钱一眼,冷冷一笑,“岳小姐,五个人的医药费,恐怕没那么便宜。”
岳灵灵咬牙,她又从钱包里抽出一叠钱,为了怕安以淮不相信,她还特意把空钱包给安以淮看了,“我真的只有这么多了。”
安以淮脸色一变,岳灵灵立马又补充了一句:“剩下的我要看到医院开的单子,才能给他们。”
“行。”安以淮轻声笑了起来,然后他偏过头对管家说:“大家都这么熟,你去把钱收着,字据什么的就算了。”
岳灵灵恨恨的磨牙,这老东西居然还想要她立字据!该死的,总有一天她要把这些人都踩在脚底下,让他们知道她的厉害!
管家收了钱之后,就把小区保安给叫来了,而且还很直白的说,让他们把岳灵灵给“请”出去。
岳灵灵不想走,她刚刚才大出血,而且她两手受了伤,还等着跟救护车一起去医院看看,结果依然改变不了她被保安请走的现实。
直到岳灵灵的身影从他们的视线中消失,林梅四个人很利索的站了起来,纷纷拍着身上的灰尘,一脸风轻云淡的样子,就连被岳灵灵牵连摔下台阶的佣人也麻溜的爬起来,弹了弹裤子上的土。
“你、你没事?”管家张目结舌的看着那个佣人,视线在他身上上下打量着,“你这演技也太好了,比林梅她们还要好。”
那佣人还是个小伙子,平时很老实的一个人,听管家这么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要是不那么做,她怎么会掏钱呢?这次有的她肉痛的,看她下次敢不敢再来!”
安以淮哈哈大笑起来,本来还有些阴郁的心情一下好转起来,“管家,把那钱分给他们几个吧,另外他们这个月的薪水都翻倍。”
管家应下之后,安以淮就回了书房继续忙公司的事情,但这会他已经没有心思看文件,于是他亲自给池墨打了电
话,让他抽空过来一趟。
池墨倒是听话,一个小时之后就跑上了门,进门的时候还听管家把岳灵灵那事给讲了一遍。
“听说他们坑了岳灵灵一笔?”池墨关好书房的门之后,第一句话就是说岳灵灵的事,他一边摇头一边叹气,脸上却带着幸灾乐祸的表情,“真是可怜啊,那一万可能是乐家最后一点钱了。”
“你可怜岳灵灵?”安以淮不悦的斜睨了池墨一眼,微微一愣后,才意识到池墨说什么,“什么意思?乐振涛不是从你那拿了一千五百万吗?”
“嗯,但都输给我了。”池墨点了点头,径直坐到沙发上,“对于乐振涛这样的赌徒来说,就算他再有钱,也会在一
夜之间输光。”
“你找人赢了他的钱?”安以淮
反应过来,他就说池墨怎么会那么好心,还真一点教训都不给乐振涛,原来是早就有所打算,说起来这种方式对乐振涛而言太过残忍了。
毕竟,没什么比给人希望,再给人绝望,更让人难受的了。
“劝他去赌的人,也是我安排的。”池墨勾了勾嘴角,至于那一千五百万直接作为奖赏给了那两个人。
“你真够黑的。”安以淮挑起了嘴角,却是一副老狐狸的样子,笑得十分欢畅,突然间,他脸上神色一变,沉着一张脸问池墨:“安以明搞砸的那个项目,不会也是你弄出来的吧?”
“安以明根本就没有什么本事,要不是他是姓安的,也不会被留在公司里。”池墨深深的看了安以淮一眼,微微一笑,“这是踢走他的好机会,如果有人不忍心这么做,非墨集团将永不跟安氏合作。”
安以淮的脸色变了又变,他是绝对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的,非墨集团现在是安氏集团最大的合作伙伴,如果没了非墨集团,后果不堪设想。
“你和非墨集团是什么关系?”安以淮突然意识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眼中露出怀疑的神色,探究的视线落在池墨的脸上,试图从他脸上找出问题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