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雪儿哭着跑了出去。
秦安说了一句：“我和她一起滚。”
就也走了。
秦局差点没气死，从兜里掏了几片药咽下去，才感觉好了很多。
“夜大师，我教子无方，你大人大量，别和他们一般见识。”
秦局的态度很好，姿态也摆得低，一整个歉疚的模样。
夜百翎真不好计较。
当事人都走了，她为难旁人算什么本事。
摇摇头表示不在意，只是……
夜百翎挑眉：“你家孩子？”
真是一点没看出来，这么精明的爹是怎么教出两个蠢货的。
秦局点头：
“嗯呢，让大师见笑了。”
夜百翎没再说什么，聊起了正事：
“杨天说你想见我，正好我也想见你，咱们谁先说？”
“大师先说吧。”
秦局喝了口茶。
夜百翎也不墨迹，挑重点的提：
“杨天应该和你说了这些天的所见，你应该了解到我能画一种符，可以追踪到失踪人口的踪迹。
但这种符需要用至亲的寿命交换，我想知道灵异调查局对这事怎么看？”
秦局叹了一声：
“用寿命交换，代价太大了点，而且动辄几年几十年，让人忍不住难过。”
夜百翎玩味地笑：
“你不觉得这是一种邪术吗？”
秦局摇摇头：
“算是，也不算，他们确实失去了寿命，但也确实有了亲人的讯息，我评价不了。”
这不是个迂腐的人。
想法可以提。
“怎么称呼？”夜百翎问秦局。
“我现在任职灵异调查A局的局长，大师叫我一声老秦就行。”
秦局显得很随和，夜百翎不可能真的叫他老秦，太没礼貌了，就敬称了一声秦局。
“秦局，是这样的。
我看全国每年都有人口失踪的现象存在，而寻找这些失踪人的最佳黄金期是二十四到七十二小时，超过这个时间，随着时间的延长，寻回这些失踪人的概率越来越低。
而我的符箓也有这方面的弊端，时间越长，代价越大。
我就想着，如果反过来，把这个符箓普及，是不是能在黄金时间内，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收益。”
秦局懵了，显然没想到夜百翎说想见他是因为这个。
他仔细考虑起夜百翎的话。
妇女儿童的拐卖打击了这么多年，依旧有歹徒铤而走险。
想要从根本上杜绝太难太难。
但要按夜百翎所说，若能实现，将是一种震慑，可以很好地预防这种事情的发生，减少失踪人口的人数。
同时也能将许多罪恶扼杀在摇篮里，解救更多的受害人和家庭。
至于代价，几十年的寿命很多，但若是几天，大多数人都不会介意用来给亲人换一张免死金牌。
只是……
秦局笑呵呵的神情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严肃：
“夜大师，这符能普及吗？”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他们秦家有玄门的姻亲，知道符箓这东西本身有多难画。
最重点的，这东西除了玄门中人有修为在身的，普通人是画不出来的。
还有，这符是用血画的。
换言之，不能存储，他上哪去找出这么多画符的人。
就算他搭上老脸，把整个玄门都搬来，也做不到啊。
秦局提出了具体实行的难处。
“这就要看你们的了。”
见有得商量，夜百翎露出一丝坏笑：
“我闲着没事，改良了一下这符，这符纸用朱砂画好，滴上血效果是一样的。
同时，我也可以保证符纸的数量，要多少有多少。
但……”
夜百翎说到这儿停了一下。
“但什么？”
秦局追问，隐藏地再好也有些急了。
夜百翎不卖关子：
“正如你说的，这个世界上大多都是普通人，而想要追寻到失踪人的地址，需要有修为的人来做这件事。”
秦局深深叹气，摆摆手：
“你想说什么，一堆儿说了吧，需要我们，到底是需要我们做什么。”
秦局也是老狐狸，明白自己要被带进沟里了，索性摊牌。
反正已经掉进去了，里面的肉看着又肥又美，他属实放不下。
夜百翎也不再藏着掖着，直截了当地说：
“我需要你们的技术，来代替这个有修为的人。”
通过磁场波动确定青城有大妖，能模拟出妖怪范围的眼镜，还有杨天那一大堆的装备，每一样都可以被普通人使用。
科学的尽头是玄学。
可玄学只能掌握在少数人手里，唯有科学才可以惠及更多普通人。
杨天那些外面看不到的科技，夜百翎眼馋了很久。
她实在想拆开来研究研究。
研究明白了，她或许能以玄学为基点，以科技为终点，将玄学科技二者结合，拥有其它的收获。
最简单的例子，那些失踪人口的去向可以通过一滴血液显示在电子屏上。
想法很美好。
但也有前提，前提是灵异调查局同意，对她进行技术公开。
她虽然是器修，其实拆着拆着也能拆明白，反向破解。
但耗费时间不说，万一有一天被发现了，她这算不算窃取机密？
夜百翎不想惹麻烦。
如果她的提议被灵异调查局否定了，她也不会再提。
就当没有发现了。
夜百翎给秦局直白地解释了一下科技与玄学的结合，疯狂画大饼，画的秦局目瞪口呆。
最后，夜百翎又补充了一句：
“针对你们的技术，我可以签保密协议。”
她能做的都做了，就等一个答案了。
秦局代表了灵异调查局：
“技术问题，虽然我们每年投入的是一个天文数字，但涉及大众民生，都是人民的税收。
自然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这一点夜大师可以放心，灵异调查局应了。”
秦局太痛快了，痛快地夜百翎有些诧异：
“你们都不用开个会讨论一下吗？”
这么草率？
秦局干咳了一声：
“来之前，我调了你的档案，很干净。”
而且青城夜家好像还立了功，因为是x局那边在管，被保密处理，他也不知具体是什么。
但这件事很加分。
而且眼前的小姑娘，展现出来的能力，已经超越了现有的玄门之人。
他愿意赌一把。
夜百翎没想到秦局这么诚实，嘴角微抽：
“行了，我没事了，你们呢，杨天说你们找我有事。”
秦局听到这话，笑呵呵地：
“夜大师……”
夜百翎一个激灵，赶忙说：
“你都调查过我了，自然清楚别人叫我什么，就别叫大师了。”
先把姿态摆低，这个笑容，她总觉得对方没憋好屁。
秦局继续笑呵呵：
“公主殿下，我听杨天那孩子说你有六个大皮箱的符箓，能不能给我们也提供几皮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