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拉帝奥的提醒下，砂金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地偏题了。
当然，他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反正……
砂金耸了耸肩，随手掏出了一张支票，写下了一个数字，然后塞到了应星的手里。
“收下吧。”
“啊？”
应星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低头看了一眼那让他眼花缭乱的数字之后，第一个反应竟然是——差点忘了，就算到了星际时代，也还有支票一说啊！
这就好比现代社会生活的人，自然是知道现金这一回事儿的，不过作为年轻人，出门在外都直接习惯刷卡刷手机了，摸到现金还感觉不太习惯呢！
信用点虽然也大多是移动支付，但实际上，如果想要纸笔形式的也是有的，只是大家都习惯了线上支付，基本上看不到纸质版的而已。
支票也是同理，至少在应星的记忆中，他已经很久没看到这东西了。
“不对！你莫名其妙给我钱干嘛？”
虽然应星的确挺喜欢钱的，也坑了公司不少钱，但是他可不准备宰朋友啊！
“我只是在完成我的任务而已。”
“？？？”
“收下吧，这的确是他的任务。”
拉帝奥看着应星那满眼不可置信的表情，不由得帮腔了一句，顺带偷瞄了一眼那金额。
“你收下这笔钱，也就代表着他的任务圆满完成了。”
“可是……”
应星这钱拿的有点儿烫手，这完全是在黑塔他们的支援的金额上直接加了两个零啊！他还什么都没做呢！
“看来，你还需要逐渐习惯一下天才的特权。”
拉帝奥默默叹了口气，想到自己项目组的研发资金，内心羡慕，却也心服口服。
有他在的项目，公司当然也不会克扣资金，毕竟他的能力有目共睹，但是，公司也绝对不可能这么大方，连计划和目标都没有，就直接无缘无故打那么一大笔钱给他投资。
就算公司的确是有钱，可他们也不会随意挥霍，直接投资应星完全是因为天才俱乐部的名头够响亮——哪怕什么结果也没有，只是白送应星这笔钱，公司也觉得这是值得的人情投资。
这也是只有这些顶尖的天才能够享受的待遇，其他人哪怕是拉帝奥这样的人才，也无法媲美。
应星看着手上的支票也是心情复杂，早知道公司这么大方，也许他该早一点想办法进入天才俱乐部，之前也就不会为了那么一点点小钱而头疼的焦头烂额了。
公司出手真是大方，难怪黑塔他们也是如此豪爽。
尽管他现在已经不那么迫切的需要金钱，但是之后虚拟空间的建设和人手招募，还有苍城仙舟的重建都是需要资源的。
既然这不是砂金个人的钱财，而是公司的，那他也没必要客气了。
“就该这样，公司财大气粗的很，不需要为他们节省。”
拉帝奥点了点头，压低了声音却又没有完全压低，就仿佛只是为了做个样子一般，提醒应星。
“下次要研究项目经费，你可以再加个三个零。”
“你认真的？”
“当然，黑塔的模拟宇宙耗费可比这更大，只是你刚开始接触，可以稍微保守些。”
“……”
再加三个零，还只是保守些？
应星坦然地收下了支票，却也不由得为拉帝奥的说辞心惊。
这公司到底是多有钱啊！
他的目光不由得看向了全身都闪闪发光，精致无比，连发型都一看就是专门打理过的砂金身上。
公司高层的日子似乎不错，说明待遇非常优厚，那么公司赚取的利润只会更大，看来的确是星际最大的土豪无疑了。
看到他的目光，砂金微微一笑，眨了眨眼。
“你收下了我的支票，可就等同于帮了我大忙，所以，让我也还你个人情如何？”
砂金还是很在意，应星到底要让他帮什么忙。
一来，他的确是想要为对方做点什么，二来，他也担心自己帮不上什么忙。
不夸张的说，不论现在应星是要钱，要权，要美人，只要对方需要，肯定有无数人趋之若鹜地投其所好。
反而是砂金自己，虽然在公司也算有点分量，可他的能量，真的能够帮到对方吗？
这一点，就连砂金自己也不太确定。
当他把自己押上赌桌的时候，他紧张，期待，忐忑，却可以坦然以对，他早就习惯了——所有，或者一无所有。
但是，如果其他人对他报以了期待，那么这份期待就会无比的沉重。
砂金此刻的心情是矛盾的，他希望自己能真的帮上忙，又害怕自己帮不上忙，或许更早说清楚才不会让对方白期待一场。
“你很在意吗？”
“非常在意。”
“哪怕我的‘回礼’还没准备好？”
“我也说过了，你已经帮了我了。”
砂金这话说的是真心的，天才们的难打交道程度可是出了名的，之前能够和黑塔建立合作已经让公司觉得撞大运了，这次其实本身是没报多少希望的。
他也没想到，此行会如此顺利。
“再说，你不是说过，有的时候只需要接受他人的好意就可以了吗？”
砂金说到这里，不由得顿了顿，一旁的拉帝奥不由得侧目。
“真是让我刮目相看了，砂金……毕竟，你最喜欢强调自己只是个唯利是图的商人。”
“咳，偶尔，你好心血来潮也不是坏事。”
砂金尴尬地咳嗽了两声，看向了应星。
察觉到对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应星倒也没多扭捏，直接开口。
“我这里有一笔……嗯，应该说是好几笔比较大的……交易？谈判？反正想要请一位专业的人士来帮忙谈判，毕竟我实在是不擅长这个。”
想到当时钟离说的一堆要准备和考虑的东西，应星不由得头皮发麻，期待地看向了自己的救星。
“卡卡瓦夏你是公司高层，肯定很擅长什么商业企划啦，定价啦之类的东西吧？那个地方的科技水平比较落后，不过每个地区都很有特色……”
应星觉得这么说形容有点麻烦，不由得开口。
“总之，因为是想要建立长期的合作，有很多的条条框框，还有需要谈判的东西，所以想找人帮忙——当然，我会按照市场价给你报酬的，等你什么时候有空了，我带你去一趟就能够明白。”
“……”
砂金沉默了下，叹了口气。
“距离这里很远吗？来回一趟赶得上家族的邀约吗？我之后和列车的方向一样，还得去匹诺康尼办些事。”
“虽然说是不远，但是事情还挺复杂的。”
其实距离上来说应该是远的，只是有着系统的传送，说近也近，只是这么匆匆忙忙来回恐怕的确太赶了点。
“我这边不急，可以等你在匹诺康尼忙完了再去也是一样的。”
“……匹诺康尼的事情比较棘手，恐怕会耽搁很长时间，如果来得及我现在就和你去一趟如何？”
砂金没有正面回答应星的话，而是提出了这个建议。
了解到匹诺康尼的某些情报之后，砂金隐隐就有了某个想法，所以，他担心等到那里之后，他恐怕没有机会再帮上对方了。
“……”
应星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不过又说不出来。
他看了看砂金，又看了看维里塔斯·拉帝奥，总觉得这两人似乎有着什么默契在——公司要在匹诺康尼搞什么大计划吗？
想到列车收到的邀请，看来下一站也不太平啊！
“既然是请你帮忙，你这么坚持我当然也该配合，不过这是我原本的想法。”
“原本？”
“……都说到这个份上，让你们见见我准备的半成品或许也不错。”
应星本来是准备等虚拟空间更加完善一点之后，再邀请大家进入测试的，不过现在他觉得或许应该提前把这个礼物放出来。
这个类似于“第二世界”的空间不用想也知道蕴含着多少利益，公司肯定会感兴趣的。
卡卡瓦夏如果能接到这个大项目，不说能在公司升职，但是加薪是肯定了的吧？
而且，在看到公司入手如此大方的时候，他忽然有了个想法。
——为什么自己要劳心劳力地自己勤勤恳恳搭建虚数空间呢？为什么要自己头疼招人和培育的事情呢？
有了公司的钱财和运营模式，把这交给公司托管啊！
就像是黑塔空间站一样，黑塔女士拥有绝对的控制权，并且也掌握着核心的技术和秘密，但是空间站的日常运营和发展对方都是撒手不管丢给艾丝妲的，他完全可以学习黑塔啊！
当然，如果交给心怀不轨的人那是绝对不行的，艾丝妲是可以信任的，那他也只要找公司内可以信任的人托付管理不就好了？
“唔，人才难得啊！现在我倒是又有想要拜托卡卡瓦夏的其他事情了。”
应星四处扫了下，示意几人跟着自己进入封闭舱段的最里边，并且设置好了进入权限不被人打扰。
在进入里间之后，他直接从系统空间中拿出了自己制作的虚拟仓。
拉帝奥一挑眉，不由得上下打量了一下应星。
类似仙舟的洞天的技术，其实公司也有类似的，只是实施的代价太高得不偿失，而且，还大多数只能以房屋、车厢等面积更大的固定载体为媒介。
至于像是应星这种似乎随手就从空间里拿出东西来的“随身空间”技术，还真没有。
拉帝奥不由得起了探究之心，他可没有看到应星身上有画什么符文铭文，或者什么高科技产品启动啊！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砂金看了眼高大的可以让他躺进去的虚拟仓，又看了看两手空空的应星，也不由得咂舌。
别的不说，就这一手如果能够推广开来，那绝对是利润滚滚来，也不知道这技术成本如何？
“嗯？怎么了？”
“这是……随身空间技术？”
“哦，差不多吧。”
应星没想到他们关注的是这个，按照道理来说，星际不是已经有了空间拓展技术吗？他们不应该更关心自己的虚拟仓才对吗？
“来，试试吧！还好我提前多做了几个……”
连猫猫糕都没事，没道理在自己的看护下，几个人类还能出事了。
在应星的催促下，不论是拉帝奥，砂金还是星都乖乖躺了进去，等到他们再次睁眼的时候，就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平台上，头顶上还有个大鸡蛋光球。
“这里是……”星好奇地四处看看，又捏了捏拳头，疑惑道，“应星，你也自己做了个‘模拟宇宙’吗？但好像又不太一样。”
“当然不一样。”
应星摇了摇头，出现在了她的身边。
“黑塔的模拟宇宙是设置好各类参数，为了探究星神秘密的，而我的这个嘛……嗯，主要就是为了……”
应星说到这里想了想，有点难以表述。
虽然一开始，我想的只是能够让那些天缺者也能够和正常人一样，但是，现在他又多了其他的想法。
“总之，我的这个空间是面向所有人的，在这里玩耍，休息，学习，工作都可以。”
“原来如此，难怪你之前在纠结生物神经感知的问题。”
拉帝奥在看到这里的一瞬间就都明白了。
“你想复刻出‘元域空间’的盛况。”
“差不多吧！尽管原理不太一样，可最终的成品效果的确如此。嗯……就是建造起来太累了，我一个忙不过来，而且也需要投入大量的资源。”
说着，应星看向了砂金。
“如何？卡卡瓦夏，我想公司应该会对这个项目感兴趣的。”
“何止是感兴趣，说不定会乐疯。”
砂金赞叹地摸了摸几个指示牌，尽管这里还略显空旷，他已经看到了这个空间的无限前（钱）景。
“你说要谈的生意不会是这个吧？”
“当然不，那是另一笔生意，不过，我想可以和公司先从【虚数空间】开始合作。”
应星笑眯眯地看向了砂金。
“说实话，以利益为最终目的的公司并不让我信任，但是我相信你，卡卡瓦夏……我想让你做这个项目的负责人。”
“我……”
砂金吐出了一个字又顿住，看向了拉帝奥。
“比起我，教授不是更合适吗？”
“怎么会？维里塔斯和我一起研究，或者教导学生，去培训员工还差不多。”
应星诧异地看向了砂金，似乎不理解对方为什么这么说。
“如果要安排人一起建设这里的话，人员的安排，工资发放，还有各种乱七八糟的管理，我想只有你最合适。”
在应星眼里，拉帝奥教授就是和自己一样的研究员，最多加上导师，而砂金则是万能的“艾丝妲”角色。
只是，砂金似乎并不是很乐意？
“抱歉，这只是我个人的想法而已，并不是勉强你一定要做。”
是他想当然了，觉得这是双赢便觉得对方会开心，但似乎并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