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书他们是没有的。
早在小云村，婚书就被桂花撕了。
可刘氏是个泼皮，她听了桂花的话就立刻撒泼骂道“你个小娼妇，以为你的脚很好看？青山会留意你的臭脚？
我们庄户人家哪里有什么婚书，蜡烛一吹，被子一拉就是夫妻了，青山说和你有夫妻之实了就是有了，除非你拿的出你是处子之身的证据，否则你也别再这儿抵赖了。
哼，打量我看不出呢，你就是仗着你现在是侯府小姐的身份不想认我们这个婆家了。
你休想！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若是今日不肯跟我们回家，那我们就在安京到处说你是个失贞淫乱的贱妇。”
刘氏这无赖的话一出，在场的人都震惊了，原来真的有这么脸皮又厚又无耻之人啊。
可刘氏有一句话没说错，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众目睽睽之下，桂花和虞紫瑶真拿这刘氏没办法。
验身是不可能的，这是极度屈辱的证明法子。真的验了，桂花一直会背着这个名头。
这对母子果然奸诈。
朱翠茹看到这一幕心中却是窃喜，虽然这对母子出尔反尔，但战斗力的确不低，几句话就让虞婉言没了办法，等今日之事过了，虞婉言的名声也臭了。
“哎呀，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大小姐也是命苦，碰到了这样的人家，也不知道以后日子要怎么过。”朱翠茹看着面色难看的虞紫瑶出声道。
虞紫瑶冷冷的瞥了一眼朱翠茹，眼里的恨意明显。
可她更担心的是桂花。
被刘氏这个无赖这样一诋毁，拿不出实质的证据来，那就会一直被人议论。
这样的事必须当场说个清楚！
含含糊糊只会让人扑风捉影，而女子的名声最忌讳让人有捕风捉影的空间。
女子的风流韵事是所有人最喜欢听的故事。
桂花看出了娘的担心，像以往一样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别担心。
“刘氏，你既然这么笃定我和程青山有过夫妻之实，那你敢不敢发个毒誓！就以程青山的未来做誓！
如果你说的是假话那程青山就永远中不了举，做不了官！
可敢？”
桂花逼问道。
刘氏最看重程青山的前程，一听到桂花说这话，脸都黑青了，庄户人家本就更迷信一些，她听后立刻就骂起来“小贱蹄子这么狠毒，用我儿的前程做赌注！
我儿的前程重要着呢，做赌注，你觉得你配嘛！”
刘氏唾沫横飞骂道，就是不肯用程青山做赌注。
“不肯发誓，就是心虚，那你今日的行为就是以下犯上，诽谤他人，我是可以去官府告你的。”
刘氏脸色一沉，异常难看，“好！我可以发誓，但这个前提是你拿得出证据证明我说的是假话，不然，我就让你身败名裂！到时候大街小巷全是你在床上的样子。”
“娘！”程青山一听立刻出声阻止。
好的不灵坏的灵，万一娘的誓言成真了，他的光明前途就毁了。
刘氏听到儿子这么喊，安慰道“别怕，她没有证据。”
桂花听到刘氏这么绝对的话，心中暗笑上钩了，今天身败名裂的可不是她而是程青山。
桂花冷笑出声“刘氏，程青山，本想给你们留点脸面，但你们变本加厉来诬陷我，那就别怪我不给你脸面了。
这里是胡大夫给程青山的一份脉案，这上面写的很清楚，程青山肾气不足，阳气有痿，需长期服用黄精，地黄……辅至十八岁……，不建议过早……”
桂花拿出一张脉案，毫不留情的大声念出来。
随着桂花一字一句的话，程青山的脸红成了猪肝色。
这是程青山第一次找胡大夫看病的脉案，过去了这么多年，程青山和刘氏早就不记得了，没想到竟然在桂花那里！
上一世，刘氏就是用青山身子不好，不宜过早行房的借口拖着桂花多年，最后程青山和朱琳雨成亲了。
不过刘氏的话倒也不完全是假的，程青山的身子本来就差，胡大夫一直标本兼治才调理的稍微好些了。
但最重要的就是十八岁之前，程青山根本没能力行房。
桂花记得上一世康宁县主和程青山成亲多年也没有生儿育女，想来或许是这个原因。
桂花嘴角噙着轻蔑的笑。
女子在这个世上贞洁重要，但男子则是那方面的能力重要。
自古如此。
刘氏和程青山不是想要用淫浪的谣言毁了她嘛！
那她就让他也尝尝这种感受，今日一过，整个安京都会知道程青，
那里不行！
这对男子来说，应该是致命打击。
程青山被桂花揭露了这个事实，脸色窘迫，一直低垂着头，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不敢看向任何人。
“刘氏，是你说要证据的，既然如此，那我也不用给你儿子留脸面了，他如今不过十六岁，根本就不能行房，如何和我有夫妻之实？
真是笑话。
何况，这些时日他都没有继续吃药，也不知道十八岁以后…”桂花怀疑的说道。
“你个不要脸的娼妇，男子的这种事你都敢拿出来说！看我不打死你！”刘氏一听，整个脸都狰狞了，这下子她的儿子以后如何做人，如何娶妻？
她本来还想着等桂花回了程家后，再用她的银子娶个妾室回来给程家开枝散叶，可现在，全都不可能实现了！
想到这里，刘氏气急败坏的就想上来打桂花，但她身躯肥胖，行动不便，还没走近桂花旁边，就被红绯一把推开。
“我看谁敢欺负我家小姐！”红绯怒视着刘氏。
“没天理了！华冠侯府欺压百姓了！”刘氏被红绯一推，立刻坐在地上撒泼打滚大骂。
“哎呀，大小姐，不论怎么说你都在这程家生活了多年，他们也算是你的恩人，要是没有他们，你都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咱们侯爷最是重恩义，你可不能这样对待恩人呀。
不如先把他们带回侯府再说。”朱翠茹见事态竟然这样发展，暗骂刘氏和程青山无用！
那刘氏看着厉害的一个人，一点成算没有，只会胡搅蛮缠，但凡拿出点证据来都能将虞婉言的名声搞臭，让她不得不回程家。
没想到刘氏只有一个嘴皮子厉害。
不过，她更没想到的是虞婉言竟然早有准备，连那病案都拿出来了。
朱翠茹见事情发展成这样，只好自己开口。
桂花一听，差点气的发笑，这茹姨娘就是想要自己被刘氏和程青山一直缠着，这样就分身乏术对付不了她。
可茹姨娘算盘落空了，这次刘氏和程青山既然敢出来找她的茬，那就别想回去。
“茹姨娘似乎对刘氏母子很熟络，话里话外都在维护他们二人，不知道的人以为刘氏母子是茹姨娘的亲戚，而我是侯府的外人呢。”桂花笑意盈盈的审视着茹姨娘。
“哪有，这不是因为咱们侯府一直重情重义，刘氏母子又可怜……”
“是吗，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山匪也可怜了！”
桂花一把将名册拿了出来。
名册上歪歪扭扭的“生死簿”三个字让在场的三个人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