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华鑫公司招聘台边围满了人。
这次华鑫放出来的岗位很多。
公关部、市场部、商务部等等都有许多名额。
甚至华鑫旗下的乐队、舞蹈队也都招人。
这让即将毕业的学生们跃跃欲试。
“领导好！”
“俺叫朱依伊，今年21岁，身高158cm，体重158斤，今天想面试的岗位是俺们舞蹈队的领舞！”
“下面我给领导带来舞蹈《天鹅湖》。”
负责招聘的人事部经理倪香瑜吓得连连摆手。
“请你自重，这位正方形女士！”
“领导好！”
“俺叫王铁牛，今年21岁，身高170cm，体重114斤，今天想面试的岗位是俺们公司的前台！”
倪香瑜摘下眼镜，仔仔细细打量了一个遍。
“王铁牛？”
“还是位女同志。”
“这些年你应该挺难的吧…”
“领导好！”
“俺叫刘桂芬，今年71岁，身高160cm，体重102斤，今天想面试的岗位是俺们公司的模特部礼仪。”
倪香瑜低头看看简历，抬头看看刘桂芬。
“三舅妈？”
“昨晚我去医院看你的时候，你也没说要来啊。”
“还有你手上这根管子，怎么瞅着这么像输液管呢…”
唐汐带着简历挤在人群中，但瘦小的身躯很快又被人群挤了出来。
“靠！我竟然连刘桂芬都挤不过！”
唐汐开始后悔没有好好锻炼了。
“唐汐！”室友蒋芬跑过来。
“你在这干什么呀！”
“应聘啊，还能干什么。”
“唉呀，这里都是普通岗位！”
“你看那边，那个教室！”
“听说，那里是应聘沈璃生活秘书的！”
沈璃的生活秘书？
唐汐顿时眼前一亮，立马拿起简历跑了过去。
奇怪的是，不少女生刚进去没两分钟，就又出来了。
唐汐拦住一人，一问才知道，刘婉怡也在里头应聘。
这些女生自知比不过，索性就主动退出了。
“刘婉怡是谁？”蒋芬问。
“我的校长爸爸。”唐汐答。
走进教室，面试还未开始。
刘婉怡一个人坐在课桌上摇晃着双腿，显得非常自信。
“哟！这不是唐汐嘛！”
“怎么，也来应聘沈璃的生活秘书？”
见到唐汐进来，刘婉怡更加得意。
“嗯。”唐汐没有过多理睬。
“哈哈！”
“那你可以走了。”
“这个位子我预定了。”
“预定？”唐汐有些不明白。
“这是内定好的？”
“这倒没有。”
“我的意思是——你没机会！”
“什么？”唐汐有些不服气。
“这都还没比呢，怎么就没机会了？”
“哈哈！唐汐，你脑袋被驴踢了吧！”
“我可是优秀学员！而且我爸跟娱乐圈那些公司的关系又这么好。”
“别说做明星秘书，就是做个经理也是一句话的事。”
“但是你，啧啧啧。”刘婉怡上下打量，露出嫌弃的表情。
“穷学生一个。没背景没资源的，人家凭啥选你啊。”
“做秘书，看的是安排和协调能力！”
“要背景资源有什么用？”
刘婉怡听到这话，笑得更大声。
“哎呀唐汐啊，要说你是天真呢…还是真的蠢呢！”
“这年头，哪里不看关系和背景？”
“想要麻雀变凤凰？那是童话故事！”
“有些人生下来是丑小鸭，一辈子也变不成天鹅。”
唐汐气地脸色发青，手里的简历也被越拽越紧。
太欺负人了！
正在此时，面试官走了进来。
刘婉怡从桌上跳下来，打了个招呼，主动把简历递了上去。
回头还挑衅似地看了唐汐一眼。
唐汐犹豫了一会，还是把皱巴巴的简历交了上去。
她知道，她的履历肯定没有刘婉怡的漂亮。
这些年，学校给了刘婉怡不少资源。
什么三好学生、奖学金，甚至还安排去经纪公司实习。
而她唐汐则什么也没有。
是人堆里最普通不过的一个女生。
唐汐有些不敢去看面试官脸上的表情，深怕面试管看了她的简历后一个劲摇头。
面试官没有多说什么，简单翻了二人的简历，就扔在了一边。
“两位的简历我都清楚了。”
“下面我问几个问题，你们可以随时回答。”
刘婉怡和唐汐都点点头，代表准备好了。
“第一个问题，沈璃接下来要去哪个通告？”
“哪个通告？”刘婉怡有些懵。
靠，我咋知道她要去哪个通告。
虽然答不上来，但刘婉怡小聪明还是有的。
“我不知道她要去哪个通告。”
“但无论她去哪里，我都会服务好。”
面试官点点头，随即看向唐汐。
唐汐对沈璃的通告可是如数家珍。
她没有丝毫犹豫：“挑战新节奏第二场。”
面试官嘴角微微上扬。
“第二个问题，如果要赶晚上通告，哪趟航班去杭市最好？”
刘婉怡又是一个大懵，这他妈算什么问题！
她立马掏出手机开始查起来。
“A917！”唐汐依旧回答很快，毕竟她三天前刚接过机。
“这趟航班到达杭市时间为11点整，可以直接吃午餐，顺便午休。”
“下午2点半起床，到录音棚走一遍场加化妆，时间刚刚好！”
唐汐回答完毕，这边刘婉怡才刚刚打开App。
面试官露出满意的笑容。
“第三个问题…”
“等等！”刘婉怡粗暴地打断考官，面带怒色。
“她作弊！她肯定之前就知道题目了！”
“不然…不然这种鬼题目，怎么可能答上来！”
面试官倒也不惯着。
“这位同学，请你注意你的语气！”
“这些题目，都是我来这教室前5分钟沈璃出的。”
“绝不可能泄题！”
面试官义正言辞地反驳。
“至于她为什么能答上来…”
“你应该问她！”
唐汐终于恢复了自信。
“我是沈璃后援会的会长。”
“我们群里几千名粉丝，每天都在研究沈璃的口味、穿搭、生活习惯。”
“因为研究过，所以我了解她。”
面试官笑着点点头。
“作为秘书，首先要足够了解服务对象。”
“这方面，唐汐同学更符合沈璃的要求。”
“什么！”刘婉怡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们选她？”
“选这个穷学生？”
“你们团队脑子都有病吗！”
“请你好好说话！”
门口一道冷冷的声音响起。
唐汐望着门的身影，心再次狂跳不止。
激动、兴奋、惊讶、崇拜的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她的身体都动不了了。
沈璃和苏染等人走进教室，站在刘婉怡面前。
“穷学生怎么了？”
“我也是穷学生，我身后的乐队也都是穷学生。”
“但她们的表现无与伦比，甚至被人称为未来的殿堂级乐队！”
虽然捧高踩低的门第之见，是沈璃最讨厌的。
但毕竟面对的是刚刚才毕业的学生，她说话总体还算克制。
“出生决定下限，努力决定上限。”
“相比起背景和关系，我还是更喜欢踏踏实实的人。”
“所以很抱歉，你不符合我的要求。”
“希望下次有合作的机会。”
沈璃礼貌地伸出手。
刘婉怡没有伸手。
她气得直跺脚，撂下一句：“你不过是个艺人级，我马上让我爸爸给我安排做顶流级的秘书！”
说完便跑出了教室。
沈璃冷哼一声摇了摇头，随即转向唐汐，也伸出了手。
“愿意加入我们的团队吗？”
唐汐捂着嘴巴，含着眼泪拼命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