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开寨门,把他们请进来。”程大祥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
“祖父,我来晚了。让您受苦了!”锦澜抱住了苍老许多的程国公。
“好孩子!五年了,你终于学成归来了!”
李锐站在一边惊呆了,他竟然是程国公的孙子。这一晚上的设计袭营,上盘龙岭,从最开始射木野的几箭就颠覆了他所有认知。可是,据他所知,程家除了他的表妹,并没有这么大的孙儿。
“祖父,您受伤了吗?”察觉到他的脸色不对。突然想到三叔,一直没有见到他,“三叔呢?怎么没有看见他?”
程国公的脸色瞬间暗淡下来:“你三叔前几日被那木野的箭射中了肩膀。如今还高烧不退。我一急旧伤复发都是老毛病不要紧的。”
锦澜连忙给程国公把脉,“忧思成疾腰伤复发,”正好先服用虎骨丸,掏出一小瓶药丸,倒出三颗给他服下。
程国公只觉得满口生津,那丹药如温水一般顺着喉管慢慢游走。全身经脉神奇般暖洋洋的。“祖父这丹药,每日服一颗连服十日旧伤便无碍了。”锦兰把药瓶塞给程国公。
“看看三叔去”。
“好好”程国公激动地连声说好。看到三叔程河,锦澜倒吸了口气。原来非常俊朗的三叔,竟好似病入膏肓。脸色蜡黄,两颊诡异的发红,嘴唇干裂。
“三叔。”锦澜有些后悔自己怂恿爷爷带三叔上战场。三叔这么年轻还不到三十岁,万一死在这里,程家都会恨死她了。
她赶紧上前搭脉,伤口发炎,伤毒入肺。再看看肩膀的伤口实在惨不忍睹。
黄的脓液,红的血丝,白的骨头。锦澜有一种叫作心疼的感觉。
叫人拿来烈酒、干净的纱布、温水。先拿出一颗还魂丹喂下去护住心肺,用烈酒冲洗伤口,剧痛之下程河“啊……”气息微弱的惨叫。再倒出两颗百灵丹捏碎洒在伤口上,拿出季师兄送的金疮药抹匀。整个伤口连边上也涂上了,再用干净的纱布包好。
又交代士兵用烈酒擦拭他腋下,大腿根手掌心。一番下来竟然有些体力不支了。
出了房门锦澜又与程国公交待,昨晚的战事。那木野被他重伤应该不敢来攻,最好马上回渭城。这边虽是西昌国境,但是并无城池好据守。等天狼军反应过来,他们想下岭去穿过天狼山回到渭城也并不容易。
锦澜的成功只是打他们个出其不意。再下手便难以成功。
程国公沉吟:“我带的五千人只剩两千多。后面增援的人有三千人逼到这边。另有五千人被逼到了天狼山东面。”
“祖父,今日大雨不适合下山,明日便会放晴,咱们明日回程。”锦澜提议道,”再拨五百人到门口平台上,以防敌军来袭。”
“都听我孙女的!”程国公脸色大好。
不一会儿狂风大作,一场大雨倾盆而下。众人不禁对锦澜佩服之至。
李锐站在程国公面前欲言又止。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程国公对他和气的说道:“她就是你的表妹。她娘死的时候,她还没有两岁,根本不记得娘长什么样,其实她们娘俩长得挺像,性子也像。你那时也有几岁了吧,应该有印象。不要怪她,她什么也不知道。”
李锐苦笑道,“我怎么能怪她呢?她又没有错,有错的人也只是大人。但是,所有事情她有权知晓。”
“好,找个时间告诉她吧。她其实过得也很苦。”李锐得知她便是自己的表妹,心中忐忑。上辈子的恩怨,该不该告诉她呢?李家人死的太惨了,如果不是祖母当机立断,带着他与妹妹母亲躲起来恐怕这李家就永远的消失了。程家明哲保身,陈大祥的人品,在这几年也看清楚了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不堪。反而是心直口快,刚正不阿。当初的事情,到底还是了解不多。这十多年都熬过来了,并不急于一时。眼前得赶紧回渭城。
想到精才绝艳的表妹,李锐心情却前所未有的安稳起来。
锦澜和祖父简单用过晚饭,听到士兵来报三叔醒了。
锦澜与程国公进到房间就看见程河半躺在床上。虽然难掩憔悴,精神尚可。
锦澜上前拜见三叔,程河疑惑,“你是?”
“我是锦澜,五年不见三叔不认识我了吗?伤口还疼不疼?”锦澜这五年变化之大,更看不出来是个女娃,难怪程河不认识她。只是程河看着她有点面熟,太像前大嫂了。
想到这苦命的侄女,眼眶竟然微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