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清晨的阳光照到军营的时候,许多士兵已经开始在操练了,火头军门忙忙碌碌地做着早饭。
在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中,锦澜睁开了眼睛,这一觉睡得格外的长,感觉疲惫的身体恢复了许多。
但是她眼睛突然一睁,想起昨天傍晚发生的事情。
“糟了,无暇!”她突然跳了起来,快速往外冲去。大家看到这样的将军都表情十分奇怪,他们的将军什么时候变得这样惊慌失措了。
她跑出军营,正好迎面碰到刚刚遛马回来的一个老将,还没来得及跟他打招呼,就抢过了他的马,飞速朝城中跑去。
冷无暇和小五所在的客栈,锦澜没来得及拴马就跑上去了,结果房间里根本没人,连行李都不见了。她急急忙忙地回头,撞上了一个店小二,店小二被她撞到地上,“哎呦哎呦”的叫唤起来。
锦澜心中焦急万分,但还是耐着性子把他扶了起来,问他伤到哪里了?
店小二一看是西昌军的飞凤将军,吓得都不敢说话了。
锦澜没了耐心打算就走,结果小二把她叫住了:“将军留步,楼上的那位公子有东西留给您!”
锦澜疑惑的看着他,等他拿了一个包袱递给她,她就迫不及待打开一看,是一包一包的药,还有一张字条。
上面是冷无暇的笔迹,只是简短写了几句话,让她按时吃药,他此去南沼国寻找解药,以一月为限,不管结果如何都会回来,不要找他。
锦澜抱着包袱,失魂落魄的走出客栈,想起冷无暇对她的千般好,心就疼了起来。
南沼国以女子为尊,他又长得如此出众,此去一定引人注目凶险万分。可是她又不能撇下这么多将士跑去找他,想到此处心中煎熬万分。
突然不远处传来一片哭声,喧闹声。锦澜抬眼望去,看到许多百姓围在那里指指点点。
本来她也无心去管闲事,但是豫州城正在敏感时刻,有什么事情需马上解决。
只能抬步走去,越过人群,看见路边摆着十多具尸体,居然都是妇孺,看衣着,还是官宦富贵人家?
旁边跪着一个年轻女子,凄厉地哭喊着。
旁边有百姓在窃窃私语:“成王败寇,只是可怜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孺,他们又有何错?”
“小声点,不要让人听见了,咱们得罪不起,这杨成说是何等人物?在咱们豫州,也是没有如此富贵的人物了,他的妻儿也落得这样的下场,更别提咱们了!”一个男子愤愤不平的说道。
“我们不服,他们不是口口声声说,不治我们的罪吗?为什么转身就把这些妇孺害死了?是不是下一个就轮到我们了?”另一个男子愤怒的说道。
随着那年轻女子哭的声音沙哑,隐隐要晕倒之势。那些百姓越来越激愤,似乎都认为是他们西昌军做的事。
锦澜皱着眉毛,拨开人群,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周围的百姓被她的气势所迫,都气呼呼地不敢言了,那年轻女子狠狠的盯着锦澜,质问她:“为什么你们不敢明目张胆的把他们抓起来?只敢暗地里动手,杀死家里手无寸铁的妇孺,独独留下我一人?”
锦澜皱着眉毛,看着她道:“你有证据吗?你说是我们干的,我们有什么理由这样做?以你们杨氏一族的罪孽,我们完全可以把你们抓起来,押送到京城,由皇上处置。何必多此一举,做这样的事情。你们觉得我程锦澜杀人如麻,还怕你们几个妇孺吗?”
百姓们被他的气势所震,想想确实有理,疑惑的看向了那个年轻女子,那年轻女子见到锦澜没有被她问住,便从怀中取出一把小匕首,大声的叫道:“程锦澜杀害我们全家,我一介女子根本不是你们的对手,只能和家人一起去了,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说完,没等大家反应过来就捅向了胸口,一命呜呼。
百姓们又用仇恨的眼睛看向了锦澜,似乎怪她把那女子活活逼死。
锦澜冷笑道:“我用得着去逼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吗?我都不认识他们,还是刚刚才知道他们是杨成越的家人,大家都可以看到我们入城以来都没有为难过他们的家人,只是派人封城,以防别国奸细潜入。”
百姓们个个都低下了头,程锦澜所言非虚,可是这十多口人,就死在他们面前,这又作何解释呢?
此时,李锐得到消息带着人匆匆赶来。锦澜十分郑重地对他说:“封锁周围,还有杨府,把事情查清楚,一定要把凶手捉拿归案,即使他们是朝廷钦犯,也不是随随便便杀害的!想要栽赃到我们头上,那也是不可能的!”
她又转身向百姓们说道:“还烦请各位,要是了解他们的情况或是能够提供线索的,可以帮助我们讲解情况,如果提供重大线索的,查明情况属实以后,我们将给予十两银子的奖励。”
百姓们都沸腾起来,十两银子够他们普通家庭两年的嚼用了。只是提供线索这么简单,这杨府的事情他们谁不知道一点啊!于是就争先恐后地叫起来“我知道”“我”“我知道”……
李锐适时站了出来:“到这边来,一个一个排队!”他叫人去买了笔墨纸砚,几个人开始一起抄录信息,还把提供线索的百姓姓名地址一起写了下来。
锦澜让人把十几具尸体围了起来,她看见最小的死者才一岁多,是个胖嘟嘟的小男孩,长的十分可爱,可惜他再也不能睁开眼睛看这个世界了。
他被兵器一刀刺中心脏,还好没有受什么罪!
锦澜有些头痛,虽然她杀人如麻,但是面对这样被残害的弱小妇孺的尸体十分不忍。到底是谁干的?手段如此残忍,连这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
看情况就是想栽赃给她,让豫州城发起民愤,应该不是杨氏的人,虎毒都不伤子,他们怎么可能会自己灭自己家的门?
李锐很快就请来了仵作验尸,尸体在马路上摆的整整齐齐,而且杨府就在不远处,案发现场一定在杨府。李锐命人封锁了杨府,到处寻访原来在杨府做事的下人。
很快验尸报告就送到了锦澜那里,她如今高度重视这个案子,李锐事无巨细都和她禀告。
经查实,案发现场就在杨府,由于他们家涉及谋反,所有的下人都跑了,只剩下杨成越的五个妻妾还有八个孩子!
除了最后那个五房姨娘茹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自杀的,其他的人都是被刀杀死,看尺寸是同一把凶器。
锦澜总觉得那个茹娘很蹊跷,似乎是故意引导众人把茅头对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