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还没入睡的余延正住在赵安南上一层的病房中,他看着手中的戒指陷入了沉思。
很明显的情侣对戒,但是材质相差很大。刻着他名字的那枚戒指简单的铂金材质,一般的首饰店都可以订做。
但是另一枚很明显,打磨、材质都高于刻着他名字的那枚,上面只刻了两个字母“AN”。
安?暗?或者说是一个名字?
他只能确定不是王梦旋,至于是谁,他没有印象。
可能是这三年遇到的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对于这三年发生的事,他家人,几个好兄弟都很喜欢搪塞过去。
他不是一个喜欢追溯往昔的人,但是这枚戒指对他好像很重要。
余延的头有些痛,他昨天才醒,医生告诉过他最近保持休息,尽量少忧虑。
第二天起床的余延看着空荡荡的床头桌立刻反应过来,直直盯向病床内唯一的人,眼神犀利。
“戒指呢?”
张鸿乐似乎早就会料到余延的提问,一脸的调侃:“我说余大少爷,你把我送给女朋友的戒指放在床头不显得膈应吗?”
“你的?”余延皱眉,即使没有这几年的记忆,他也没那么好糊弄,“那为什么还有我的名字?”
“那戒指不是之前你一个追求者送给你的吗,我那小女友觉得好看,非要我学着人家给她定做一个。说起来还是我对不起你,要不是你去帮我取戒指,也不会碰上车祸。”
张鸿乐面露愧色,将女友的截图和当时定制的单子给他看。
“阿延,这个戒指我就拿走了啊,我那女朋友这两天吵得厉害,我去哄哄她。”
余延觉得不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心里烦躁得很:“那你把我的那枚还给我。”
张鸿乐面上惊讶:“那只是一个追求者送你的,你平时不都直接扔了吗?怎么,不怕梦旋看到吃醋?”
余延突然觉得张鸿乐今天得话有点多,带着审视得眼光看了对方一眼:“拿过来!”
张鸿乐好脾气得将口袋里得戒指递过去。
“别生气,给你喽。”
余延接过戒指不想理他:“是那个和我一起出车祸的女生给我的?”
张鸿了没有否认。
余延明白了,没有摇头,那么,就是那个女生的。
“她怎么样了?”余延问的是身体情况,他不是一个多管闲事的人,但是没有这几年的记忆让他心里对这些事情很在意,他总觉得自己心里空落落的,好像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忘了什么呢?余延想得头疼。
“人家好得很,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现在没准正和男朋友浓情蜜意呢?”张鸿乐眼含嘲讽,说出去的话也显得阴阳怪气。
他第一次见张鸿乐这么排斥一个人,还是一个女生。
“她得罪你了?”余延还没见过那个女生,并不知道那人是谁。
张鸿了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也不算得罪,看不惯她罢了。”
听见对方有了男朋友,余延听着心里不是很舒服,看着王梦旋走了进来,就没继续深究了。
“哟,咱们王大美女来了,那你们俩慢慢聊,我先走了啊!”张鸿乐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临走前将一枚戒指丢到了床上。
“今天身体感觉怎么样?”王梦旋将家里阿姨煲好的汤拿出来,动作优雅,比余延印象中的人多了一些风情。
他现在不饿,没让王梦旋打开,昨天醒来突然见到对方,他是有些惊奇的。印象中他们已经四五年没有见面了,高中两年,大学三年多。
他现在的记忆停留在刚上大四正准备和几个兄弟创业的时候。
但是那种心动的感觉好像已经没有了,即使如此,余延对王梦旋也是多了一份耐心的,毕竟年少的情谊在那。
“怎么想着回国了?”
两人聊着家常,王梦旋少了几分少年时的娇嗔,多了几分体贴和温柔。
余延感觉很违和,好像对方在刻意模仿着谁,那个人似乎让他很熟悉很想亲近。
“国外进修完了,想回国看看。比起外面,我还是喜欢这里,喜欢这里的美食,喜欢这里的风景,还有这里的……人。”
王梦旋说的隐晦却又直接,余延听懂了,按理说他现在可以借着王梦旋的话说下去。
毕竟王梦旋作为女生都变相告白了,他要是心里有一丝想法,两人很快就能复合。
但是余延犹豫了,他很想避开这个话题,却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避开,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让余延烦躁至极。
“那你可以找一些朋友多逛逛。”压抑着内心的烦闷,余延开口。
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王梦旋有些失望。
那毫不遮掩的情绪让余延看见了,皱着眉加了一句:“或者等我好些带你逛逛。”
王梦旋惊喜抬头,脸上笑容重新凝聚。
余延觉得不对劲极了,明明眼前的人就是王梦旋,但是看着对方低头失望以及满脸笑容的模样,他脑海中总是涌出一个模糊的身影,以至于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答应她,不能再让她失望了。
一个月后,余延出院,余家人都战战兢兢的。
余延最近脾气大的没边,他也不是摔杯子骂人,就是只要他不爽了,就用那种能冻死人的眼睛看着你,然后冷嘲热讽。
就连余母有时候都被余延怼的脾气直冒,有时候她也会想起赵安南,毕竟除了刚出生那会,余延前半辈子脾气最好的时候就是和赵安南在一起的三年了。
“小延,你还是把拐杖拿着吧,这要是再摔一跤可不得了。”余延的伯母将一旁的拐杖拿给余延。
不要说余延,连余母听见脸色都不太好,这才刚出院,说得话怎么就像是咒人呢?
余延不像他妈看在一家人份上给人留面子,他眼神锐利,说得毫不客气。
“婶婶还是将拐杖带回去给我二伯吧,小心他在外面玩得起不了身,有婶婶这副拐杖,没准还能按时回家。”
余延那二伯是个混不吝,拿着家族分红天天在外面鬼混,他这个二婶不敢离婚,也不敢在自己老公面前发泄不满,只能对他妈那几个妇人嚼舌根。
果然听完余延的嘲讽,余二婶脸色变得铁青,将拐杖丢在一旁,率先上了车。
余家众人:你惹谁不好,惹他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