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前辈也知道活死人棺的事情?”
至于什么“抢先”,商见拙就权当没听见。
“这不是人尽皆知的事实?”左流云反问,商见拙不说话了。
商家的确在努力掩盖消息了,但纸包不住火,时间一长,中原的的各大家族还是全都知道商家丢了镇族之宝。
商见拙无法,只能梗着脖子:“两个小蟊贼罢了,我们商家随时都能抓住他们。”
“哈哈,这个‘随时’肯定大于一百年吧?”
兴许是为了自己父母,左流云还是忍不住和商见拙顶了一句。
“前辈,咱们能不聊这个吗?”
大总管也是没办法,谁让自己家丢了东西呢?
这么一打岔,他甚至都没心情再探究左流云从家族馆藏里看到了什么。
心事重重的商见拙,带着左流云离开了商家族地,将他送回了驿馆。
商家没有给左流云半点反应时间,只有今晚。
明日一早,他就要按照约定,出发前往冥界。
……
左流云离开后,商见拙立刻回身,向后看去。
无边无际的黑暗中,他看见了一双眼睛。
“老祖。”
他走过去,看向一名坐在轮椅上,双腿已经萎缩得不成样子的老妇人。
老太太似乎有些精神萎靡,眼皮一抬,看了眼商见拙后,对他的出现视若无地。
“老祖,我来了。”
商见拙已经习惯了老妇人的疲态,贴心地凑到她耳边,轻声说道。
“嗯,见拙,你是好孩子。”
“老祖可曾看见那个年安平身上的猫腻了?”
商见拙耐心地问。
他这话一出,老太太的脸色微黯,接着,她双目中忽然浑浊尽去,变得无比精明,就好像另一个人格突然苏醒一般。
“我看见了。”
老妪呵了一声:“他身上的伪装。”
“怎样?那年安平究竟是怎样的修士?”
就连商见拙,和左流云打了好几次交道之后,也开始好奇,左流云究竟是什么人。
出门在外,散修有多重身份,基本上是个必然。
他只是想知道面具下的左流云是什么样子。
“说不好。”
“嗯?”
老祖不确定的样子,让商见拙惊异莫名。
“不是那个意思。”
老太太居然和善地解释了一句,接着才说出自己的分析。
“我观此人,其老年表象之下,应当是个非常年轻的修士。”
这一点商见拙知道,因此点点头表示赞同。
“而且他身上的血脉,和冥界关联颇深。”
“是的,他接下来还要替我们家做事。”商见拙附和道。
不需要老祖出马,单是自己探查,加上多方侧面求证,就能得到这些个结论。
“还有,他身上的气息给我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
“熟悉?”
商见拙有点懵,不知道所谓的熟悉代表什么。
就听老太太疑惑道:“嗯……就是说,这个年安平就像是我们家的族人。”
“像是那种……流落在外的族人,我看见他,莫名有种亲切感。”
“这……”
商见拙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年安平是自家人?
还是老祖当真老眼昏花,看出了岔子?
不过他转念一想,商家每年生下的支脉何其多?
其中未必没有几个合用、返祖的天才!
难不成这个年安平就是流落海外的商家后代?
商见拙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心中也隐隐兴奋起来。
“别想了,他就算真是咱们商家的血脉,到如今也淡薄得不能再淡薄了,不要抱太大希望。”
老太太的话,让商见拙无法反驳。
“是啊。”
他叹息一声,接着听老祖问:“那年安平都看哪些资料了?”
商见拙立刻将左流云在各处停留的时间一一告知。
“这些……看来我感觉得没错,他当真是我们家族的旁系。”
这个结论对商家的现状并没什么帮助。
老太太很快也不再猜测,转而对商见拙勾了勾手:“跟我来吧。”
商见拙赶紧上前,主动推着轮椅,走入一个漆黑的密室。
密室之中,有一块巨大的留影石,石头前方则有一面方桌,方桌上则有一个传送阵法。
老太太单手按在了传送阵法之上,静静等待了几息。
倏地,那留影石上,出现了一个昏暗的画面,画面上,有一个看上去比返虚老祖还要衰朽的男人。
“商见妙。”
老妇人表情不变,只是语气有些疲惫,“很久不见,你在那边如何?”
商见妙闻言,好像沉默了一会,才回答说:“托老祖的福,还算不错,就是快死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