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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下,树影摇曳,暗色的影子成片投在地上,隔绝了天幕浅薄的光。青年沿着荒草丛生的路往前走,一层层拨开挡在视野里的枯黄。不知道走了多久,眼前的杂草渐渐少了。

那是一片广阔的方形高台,四角的雕刻着盛放花纹的柱子经历了十多年的风霜洗礼,已经残破不堪。

白玉般的手覆在布满了厚实灰尘的柱子上,细细擦拭着,露出上面雕刻精致的彼岸花印记。

祭坛后面是一片墓地,背阳,阴暗潮湿,长满了大片大片火红的石蒜。在他看来只是很普通的花儿,但村子里的长辈都说,那是亡者对这个世间的留恋,是亡者的灵魂,不能亵渎。

什么亡者的灵魂?人死了,直接埋在地底下,会被虫子啃食干净,白骨和土地融合,成为这片土地下最好的肥料。若是烧了,就成了一抔灰,洒在哪里都是一样的——死了就是死了,失去知觉,失去爱恨,就算活着的人承受了巨大的痛苦和磨难,死人也不会心疼,不会爬起来替生者受难。

对,她不会看到,也不会在意,更不会难过。因为她已经死了。

收回的手心积了一层厚厚的灰,青年摸出手帕擦拭干净,随手把帕子扔在祭坛的一角。

这里曾经是整个村落最神圣的地方,别说扔帕子,就算掉一片落叶,也是要立刻清理的。

十四年过去,死的死,走的走,留在这里的,只剩下求死不成的他和这个记载了往日风风雨雨的祭坛。

当然,还有祭坛下的,那些杀不死也养不活的虫子。

随着进食结束,空气里的香味慢慢淡了。青年厌恶地皱紧眉头,绕过祭坛的柱子,顺着台阶往祭坛下方走去。

每四年举办一次的祭祀典礼,那些村民会跪在祭坛的正前方,虔诚而肃穆。他们将祭品奉献给守护村子的神明,以此来避免灾祸。

在很久以前,祭品都是从村子里新生的孩子中挑选出来——稚嫩的鲜活的小小生命。祭司大人会在那些孩子的全身涂满药酒,将他们放进养着蛊虫的池子里。

养蛊在他们村落里是身份尊贵的人才能做的事,那些孩子进入蛊池之前,都以为自己即将接触的是世界上最尊贵的宝物。

宝物……不过是一些依靠着鲜血才能活下去的可怕的怪物罢了。

那些孩子被月神大人带走,成为了神明最亲近的人。村民们都是这样安慰失去孩子的父母,哪怕再不舍,那些父母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走下祭坛,走向神明的怀抱。

后来,因为村里某人的提议,那一届的祭祀,村他们从外面买回了祭品。那个人联系到他乡过来的人贩子,挑选人贩子手中最精神的孩子,带回村子作为备用的祭品。

他滔滔不绝地说着男孩子作为祭品的好处,只希望能把自己的女儿从祭祀中解救出来。

反正不需要别人出钱购买祭品,村民们无可无不可,接受了他的建议。

但是为了验证那个孩子是否得神明喜欢,他们把他放在家养的蛊池里泡了很多天——他毕竟是外来人,神明若是不喜欢,一定不会让他有走进祭坛的机会——宁可浪费祭品,也不能惹得神明恼怒。

若是他能活着,最好。若是死了,少不得还是得让村子里的孩子来。

那个孩子没有死,在蛊池里泡了那么几天,从里面捞出来的时候,连眼珠子都不能转动,但他依然顽强的活着。

一般人在蛊池里泡上一天便会被蛊虫逼到疯魔。他没有,他不仅活了下来,看向其他村民的眼睛里,还能看到深刻的恨意和杀气。

或许是被他顽强的求生欲震撼,他决定放他离开。

村里很多人一辈子没有出过村子,他们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不知道他们的行径一旦被外面的世界发现,等待他们的会是怎样的结局。

他病了多年,和外面的联系越发稀薄,那个时候他所能想到的,可以让他放心把祭品交出去,又不影响到村里正常生活的,只有一个人。

当然,不能否认,他给她写那封信,更大的原因是想见她一面,看她过得怎么样。

他们已经分别了那么多年,按照正常人的年纪推算,她应当到了双鬓微白儿孙满堂的年纪。

总要见上一面,在她去世之前——时间在他身上没有留下痕迹,可是还能给她多少空闲?

如今想来,他最后悔的事,就是那个时候克制不住自己的思念,给她写了那封信。

见到她的那一刻,他便明白了——困顿在往事中的只有他一个人,而她早就重获新生,离了他,迎接她的是更广阔的天空。

是他毁掉了她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是他害她丢了性命,甚至牵连到她的家人。

是他的错。

“你来了。”祭坛下,有人比他早到一步。她蹲在祭坛和蛊池的连接处,再往前踏出一步,就会一头扎进蛊池里去。然而对于下面黑压压的蛊虫无动于衷,她抓了快石子扔了下去,惹得蛊池一阵躁动。

“想起来了?”他落在少女身上的目光和看那些虫子差不多——厌恶又无可奈何。

“还没有完全想起来。”她笑道,“不过应该也快了。”她的瞳孔黑而亮,干净清澈似乎可以一眼看到底。

那是一双极具欺骗性的眸子。

“阿芜,你若是想逃,就不该在这个时候回来。”万俟昶轻叹道,“现在回来,再想脱身,只怕是难上加难。”

“怎么会?”少女笑意盈盈,“我不想拯救谁,更不会干涉谁,就是回来看个热闹而已。”她的眼神变得深远而悠长,微微压低了声音,沉声道,“我想看看,这个村子,和曾经呼风唤雨的大人,会迎来什么样的结局。”

“裴琸待你不好吗?”万俟昶无视女孩声音里克制的愤怒,轻笑道,“他待你那般好,为什么你还是什么都没学会?”

青年的笑似嘲似讽,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少女的手指蜷缩着,指尖用力掐进肉里——这个人,在过去的那些年里,被背叛,被抛弃,被伤害……和她相比,他过的日子可以用“悲惨”来形容。她以为她终于有了俯视他的机会,可是再见面,她发现他依然还是以前高高在上的样子,自己在他眼里,仍然连只蚂蚁都不如。

“裴琸若是看到现在的你,只怕会彻底失望。”

万俟昶轻飘飘地补充一句,成功让少女气冲冲地站起身。她指着面前的青年,厉声道:“裴琸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还不都是因为你!”

“因为我?”万俟昶淡笑道,“你是这么觉得的?”

少女理直气壮的表情有瞬间的龟裂,她收回手,咬着嘴唇没有立刻回话。

“当年,若不是因为你的父亲,你以为,裴琸为什么会经历那样的痛苦?你以为,裴琸现在所中的蛊毒都是因为谁?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把别人的孩子推上死路,你的父亲家人,不也是杀人凶手?”

“所以你杀了他?”女孩尖声叫道,“你杀了他!你知道那些人在村子里,还故意安排他去巡查!”

“那只是巧合。”青年云淡风轻地笑了声,道,“那天晚上,我只需要一个诱饵,任何人都可以,你父亲……只是运气不好。”

“运气……不好?”女生从牙齿缝里挤出四个字。

哈哈,运气不好?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因为他的安排,她的父亲被那些杀手杀害,祖母经不住打击精神失常毒杀了所有亲人……他只用一句“运气不好”,就想把她所经历的不幸全部抹除?

“你说……运气不好?”她全身颤抖着,一步步走向她,“你怎么敢,说得这么轻松……我所有的不幸,都是因为你……”一步步往前挪的少女陡然发力,宛如一只捕食的豹子,凶狠地扑向青年。

银色的光华从她手中一闪而出,直直对着青年心脏扎去。

“都是因为你!你这个怪物!”

怪物,去死吧……刀刃离他的胸口越来越近,她几乎可以想象到鲜血喷溅而出的快意。

怪物,去死吧!去死吧!

心里有个声音在不停地重复着,叫嚣着,逼红了她的眼睛。

虽然,她知道,她不可能杀得了他。

刀刃触碰到他衣服的刹那,她被一股力量反向掀开,身子不受控制地踉跄着后退,一直退到蛊池边缘。

蛊池里,闻到了新鲜的血肉香味,安静的蛊虫陡然间激动起来,沿着蛊池的池壁爬动着,妄图越狱跳出。

要摔下去了。女生认命的闭上眼睛:她的命,本就是从月神手中偷来的,如今回归到月神的怀抱,也算有始有终。

“哎哟,你可别掉下去了。”本应该自由下落的身体被人一把扯住拉回,有些耳熟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你要是掉下去,裴琸不得气死?”

她睁开眼睛。

她半边身子悬在蛊池上方,手臂正被女孩紧紧抓在手心。她似乎快要抓不住了,没好气地说道:“发什么呆?自己爬上来!”

夏朝颜……裴琸的朋友,万俟兰的外孙女……电光火石间,脑子里划过一个荒唐的念头,阿芜看了眼万俟昶,果然就见青年虽然面色如常,但是紧抿的嘴唇还是泄露了他的紧张。

他在紧张啊,紧张万俟兰的外孙女?恶意从心底冲出,身子站稳的瞬间,她反手用力,一把将正准备收手的少女从祭台上推了下去。

“哎?”身子飞出的瞬间,夏朝颜似乎还没明白自己正在经历什么,她怔怔看着她,嘴唇动了动,没来得及发出声音,整个人已经摔进了黑乎乎的蛊池里。

夏朝颜尚且懵懂不知所畏,但她知道她将要经历什么——那些蛊虫会一拥而上,噬咬她的血肉,不出一分钟,她就会变成一堆白骨。

和蛊池里其他的那些白骨一样。

她杀不了万俟昶,她可以杀了他在意的人!他不是在意万俟兰吗?他不是对夏朝颜那么亲近吗?他越是在意,就越是痛苦!

哈哈!她要让他再次经历失去的绝望和无能为力的悲哀!就像当年她所经历的一切!

“夏朝颜!”如她所愿,一直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的男人终于变了脸色,他拨开似哭似笑的少女,几步走到蛊池边,“夏朝颜……”

没用的,落入蛊池,哪怕是金刚不坏之身,也会被啃得只剩下骨头。

少女擦掉眼角的泪水,咬牙道:“万俟昶,我当年的痛苦,你是没办法体会了,就让万俟兰的外孙女替你去体会体会吧!”

“哎哟!我的腿好像摔断了!”万俟昶尚来不及回答,蛊池里传来女生的痛呼,“我的天哪,这些虫子真恶心!哇!这里怎么这么多骨头!”

“夏朝颜,如果没受伤,快点爬上来。”青年敛去脸上多余的表情,冷声道,“我可不会下去救你。”

“哇,先生你真的没有同情心。”蛊池里,女生还在说话,“怜香惜玉懂不懂?”

阿芜呆呆站在原地,女生说话的声音夹在风里卷进她的耳朵,她茫然地走近祭台,愣愣地往蛊池里看去。

被她推下蛊池的女孩站在一堆白骨之上,抬头看着祭台,一脸纠结——那些原本肆无忌惮的蛊虫仿佛约好了一般,退潮似的退出一个圈。它们汹涌而躁动,却没有一只敢靠近女孩身边。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她瞪大眼睛,难以置信。

她为什么没有死?那些蛊虫为什么没有咬她?为什么?难道,真的是月神在保佑她吗……

“这么热闹,看来我错过了一场好戏?”温雅的男声从身后传来,呆滞的少女下意识回头,闯入眼帘的是霍家那位少爷,以及自己多日未见的青年。

霍清珣视线在两人脸上转了一圈,淡声道:“朝颜呢?别告诉我……”

“霍清珣!”池子下面,传来女孩激动的声音,打断他的话,“霍清珣!我在池子里面,你快来拉我上去!”

霍清珣:“……”

青年走到蛊池边,蹲下身看着池子里面的女孩,悠悠笑道:“朝颜,你能告诉我,为什么才分开这么几分钟,你就跑到池子里面去了吗?我以为你该在祭台上面等我的。”

这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夏朝颜委屈:“我也不是自己想下来的!”一抬手指着呆滞的阿芜,告状,“是她把我推下来的!”

裴琸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阿芜,正在检查她有没有受伤,听到夏朝颜的指控,他不禁愣住。

“阿芜?”

女孩的一双眼睛仍是黑亮黑亮的,只不过一段时间没见,这双眼睛里多了很多他看不懂的情绪。

少女避开他的视线,垂着眼帘不吭声。

裴琸:“……”得不到回应,青年原本扣在她肩膀上的手慢慢松开,放回到身侧。一瞬间的沉默后,他走到霍清珣身边,道,“珣少,我们先把夏小姐拉上来,再说其它事吧。”

看池子里的形式,知她暂时没什么危险,但到底人在池子里,霍清珣正在考虑要怎么把她拉上来,就听到裴琸的话。他想了想,道,“我记得裴少那间屋子里有绳子?”

囚禁裴琸的阁楼是离这里最近的地方。

“我去拿。”

青年离开后,阿芜终于涩声道:“为什么?”她冲到万俟昶面前,抓住他胸口的衣服,大声道,“为什么她会没事?为什么?!”

那些蛊虫为什么独独避开了她?为什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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