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苏,外面是下雪了吗?~”
涂悠悠瞧着窗外白茫茫的一片,想必是初雪来临。
她慵懒地伸了个懒腰,想要起身出去观雪。
紫苏拿来一个貂皮大氅给陛下披上。
“陛下,您这几日气色一直不太好,太医说是害喜之症。您还是不要出去,万一吸了凉气,着了风寒可就不好了。”
“可是我想去看看?”
紫苏无奈只好扶着涂悠悠朝外头走。
掀开门帘,二人一前一后走到院中,屋檐下的长廊上积雪白茫茫一片,与红墙绿瓦的建筑相映成趣。
雪花飘落,寒风呼啸,涂悠悠抬头看着洁白无瑕的雪花纷纷扬扬地从天空中飘落下来。
“闾丘护,下雪了,我好想你~”涂悠悠喃喃自语道。
寂静的宫门外不合时宜得突然传来一阵阵嘈杂的声响。
只听见红珊跟大太监总管杨德义好像是在极力阻止来人的闯入。
“快给我让开~”
“大胆,没有陛下的圣旨,你们不能随意出入长乐宫。”
“来人呀~御前侍卫,快将他们全部捉住。”
红珊朝站在一旁的大内侍卫喊道。
可他们却像集体聋了似的,杵在那一动不动。
“贱蹄子,敢挡路,小心你人头落地。”
岚知儿风尘仆仆的从边境赶回来,第一时间组织人马进了宫。
她就是要亲自告诉女皇闾丘护遇袭身亡的消息。
现在的东羽变天了……
闻家在闻夫人的操作下,伙同一干人等趁乱夺权。她首先令命孙儿闻廷禄把持朝政,在让儿子闻祖旭秘密联合昔日拜在闻太师门下的众多门徒一同揭竿起义,把闾丘护安插在朝中的党羽一网打尽,并从荣甘寺接回被废的小皇帝闾丘煜。
接下来,他们就要软禁女皇涂悠悠,并且废女帝,重新拥护闾丘煜为帝。
“你们这是要谋反?”涂悠悠盯着眼前这群来势汹汹不怀好意的一干人等,大声呵斥道。
“你本来就名不正言不顺,说是先皇嫡长女?可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跟着涂格卜走南闯北,是真是假早已无从查证。”
“对,岚知儿姑娘说得对!”
“闾丘煜乃是先帝幼子,千真万确,我等理应拥护灵帝复位!”
在岚知儿的怂恿下,原本还有几个摇摆不定的大臣们开始纷纷倒戈。
“来人啊,将这个假扮先帝嫡长女的骗子抓起来,关进大牢。”
“你们谁敢动朕一根手指?他日定会将你们碎尸万段。”
涂悠悠强装镇定,不慌不忙的逐字逐句放着狠话。
伸手按住她肩膀的侍卫听了竟心生一丝胆怯。
“死到临头,还如此猖狂?”
“啪~”
响亮的一巴掌甩在涂悠悠白皙的脸颊上,顿时落下五根纤长的指痕。
岚知儿就是要让她认清现实。
“你敢打朕?”
涂悠悠一脸错愕?
她万万没想到,摄政王身边的婢女居然敢动手打她?
难道这女人是受了摄政王的命令?才胆敢对她动手?
“闾丘护呢?我要见他,带朕去见闾丘护。”涂悠悠怒吼道。
“见他?容易,让我现在就送你去泉下寻他。对了,忘了告诉你,他刚下去不久,说不定这会儿正在奈何桥上等着你呢!哈~哈。”
岚知儿刺耳的狂笑声不断的传入涂悠悠的耳膜,令她的脑仁嗡嗡作响。
这般恶毒的言语不断地刺激着涂悠悠的每根神经,原本还强装镇定自若的她,在得知闾丘护遇袭身亡的消息时,几乎快要崩溃。
“不可能,你骗人!”
“还不死心?”
“来人呀~送女皇上路!”
岚知儿迫不及待的想要对涂悠悠除之而后快!
“慢着!”
原本站在一旁,一言不发的工具人闾丘煜突然开口制止道。
“陛下?难不成您是要保全这个冒牌货?”
岚知儿挑眉望向闾丘煜,言语中皆是不满以及难以置信!
“朕刚复位,不想有过多杀戮。再说,一刀了结她,岂非太过便宜了她?留着慢慢折磨,才是对她以及对摄政王最大的侮辱!”
闾丘煜小小年纪却透着一股深沉的模样,稚嫩的语气说着让人后背发凉的话。
岚知儿虽然心有不甘,但碍于陛下都开口了,她也不敢当着群臣的面,搏了皇帝的面子。
心想,今日暂且留她一命,他日取她首级也是易如反掌。
“那就依陛下所言,将人押入天牢。”
岚知儿向侍卫使了一个眼色。
“不用这么麻烦,把她关在长乐宫就行。朕在荣甘寺时闲来无事,便养了几只小蛇在身边,正好想找人试试它们的毒性?”
闾丘煜开口将人留在了长乐宫。
岚知儿虽心有疑虑?
但现在这个场合也不好当场质问?
还是就此作罢。
想着~等小皇帝玩够了之后,在随便寻个理由将人领走便是。
到时候她涂悠悠落在自己手中,就算是插翅也难飞。
“遵旨!”
岚知儿弯腰双手拢起高举过头顶,向小皇帝行礼。并后退两步,没在多言。
北漠
狂风呼啸,狂沙肆虐,石洞外簌簌作响。
冬季的大漠,龙卷风一般的旋涡随处可见。
这里的原住民通常都会躲在溶洞里,钻木取火,来抵抗严寒。
一个类似碗一般的容器下面垫着几块硬石。
“滴~嗒,滴~嗒。”
一滴一滴的水滴从石缝中滴落进碗里。
一个身穿兽,皮披头散发的男子端着刚接满水的碗,走到一堆稻草堆旁边。
他扶起躺在上面的人,喂他喝下这来之不易的水。
那人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