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你这是何意?”
“陛下,阿茕是臣此生唯一挚爱,臣一生所求,不过是能同她相伴白首。”
“将军,无论如何,意涵都是孤王的公主……”
“陛下,臣不傻,也多少知道陛下心中的顾虑。只要能为阿茕讨回这口气,臣对天发誓,顾家将世代为陛下效忠,绝无二心。”
“……且先容孤王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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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长莺飞。
皇城里的百姓渐渐忘记了先前的许多八卦,茶前饭后讨论的话题又换了一茬。
比如说,谁家的姑娘同情郎私会被抓了个现行;
比如说,哪家的布庄,又出了新的衣裙样式;
又比如说,立下汗马功劳的顾骁将军,要尚公主了。
传言公主有许多的陪嫁,光是李夫人为她准备的添妆便叫许多人看红了眼。
十里红妆,羡煞旁人。
李夫人的宫殿中。
“一梳梳到老,二梳举案齐眉,三梳儿孙满地……”
鸢尾拿着树爷爷特意做的梳子,一下一下梳着阿茕的头发;李夫人则拿了眉笔,细细的为阿茕描妆。
“妾身福薄,就不为你梳发了,”李夫人捧起阿茕的脸,仔细看了一会儿,满意的点点头,“很好看。”
阿茕脸有点红,带着羞涩又幸福的笑,眼睛里亮晶晶的都是期待。
距离离开那个可怕的地方已经过了许久,虽然阿茕还是害怕去黑的地方,也变得不如以前活泼,但她已经在慢慢走出阴影了。
今天,她就要嫁给阿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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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涵公主得意的看着镜子里盛装打扮的自己。
她骄傲的抬着下巴,进了殿外的马车。
马车驶出宫外,慢慢的,开始颠簸起来。意涵公主也发现了不对劲,她刚想掀起车帘叱责,却突然闻见一缕馨香。
意识消失前,她看到了一个浅紫色衣裳的女人,冲她冷笑。
再醒来时,她眼前黑漆漆的一片,她有些慌张的站起来,伸手四处试探。
她摸到两根粗壮的柱子,心里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等她适应了黑暗,才看清,她正在一个雕花铁笼中。
她的周围,还有许多这样的笼子,笼子里或坐或躺的,都装着人。
忽然一阵巨响,接着是人的尖叫声、落水声。意涵不自觉的低头看了过去,却看到了那人被食人鱼迅速噬咬干净的画面。
触目惊心。
“这里是哪里!来人啊!给本宫来人啊!”
“父皇,父皇呢,父皇快来救儿臣啊……”
回应她的,只有她自己的回声。
……
“顾骁!你和那个贱人,你们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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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
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酒不醉人人自醉,顾骁本是千杯不醉的好酒量,如今竟也有些醉意了。
恍惚间,他似乎看见那将军之女正混在宾客中,冷冷的看着他,见他瞧过来,嘲讽的向他笑了笑。
顾骁皱眉,他晃晃头,再想去找时,已经看不到她了。
约莫是真的有些醉了吧?
等他回到新房,和阿茕一同喝了交杯酒。
芙蓉帐暖,春宵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