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挽歌这知道了，施然是怕自己拍了《佳人》里片段相关的广告，又得旧事重提惹广电局封杀。
乔挽歌讪笑了下，慢慢道：“香蔻是个国际知名品牌，它指定的代言人在国际也是有一定的知名度。施小姐你刚在国际上获了奖，香蔻现在又非常看好你并向你抛来橄榄枝，这是对您事业上升期和海外知名度也非常有帮助啊。”
施然却冷道：“原来现在拍个广告，让国内的妇女买买就能帮我颁个奖了吗？”
挽歌完全没话可说，她助理也是赶忙帮施然圆场：“其实我家施然的意思就是，你们的广告很好，但是，总得过广电那关呀。你说，你们现在又要拍《佳人》那段，总得让我们施然放个心呀？”
挽歌道：“其实这广告也不涉及什么不好影响，没有吸烟、暴力等不利未0成年人的东西，广电也没有理由不审过的。”
施然却偏偏把挽歌这句话听成讽刺揶揄她在《佳人》里的表现。
今晚商谈的结果也是显而易见的，没谈成。
挽歌总结了几点，关于暂时谈不拢的理由：一是施然那边对价格不满意。二是施然手上还吊着个国际奢侈品，还在谈中。三是……她暂时没想出来。
施然团队……也是有些大牌呀。人家刚从柏林获奖回来，身价也提高了不少，以后的片源肯定是源源不断地约来。现在这个香蔻广告合作，只是暂时的小小冰山一角罢了。
第二天，施然有早戏。挽歌也是早起，原因也就她习惯早起，二是这里地处偏僻，不好买早餐。早起倒是可以跟剧组一块吃个早餐。
然后她边啃包子喝豆浆的时候，就在边上远远看施然那边拍戏。
对手的也就是她昨天一直被她耽搁，却没当面对她有怨言的段易鸿。
江一舟在显示屏前很不满意。
觉得施然演得没有他要求的那种感觉。
NG了好几遍。
施然本来就有演技的，而且演技还获得好大导演和国际上奖项上的肯定，一个年纪轻得发狂的小导演就敢NG她十几遍，换做别人也是有火气的，何况还是影后的她。
江一舟对旁边副导演道：“不知制片方指定她来演，我都压根看不上她。”指的当然是施然，后来这句话被副导演醉酒后传了出去。
施然自然心情不快，休息的时候也是给脸色旁人看。就是在暗示，脸色给别人看的，也是给你江一舟看的。
江一舟看见不远处在喝豆浆的乔挽歌，招手要她过来。
乔挽歌装作没看见，想在众人间偷偷溜走。结果一个小场记追上来，说江导演找她。
躲得躲不及，挽歌百般无奈来到江一舟旁。
江一舟指指显示屏，“你在这边待着，看看施然演技差还是你差。”
挽歌内心简直是骂娘了。江导您这句话让我怎么下台？这句话分明就是把施然踩得连她这个普通NG几十遍的龙套都不如呗。这让施然那边听了，她还要不要跟别人谈合作了？？
江一舟喊了下action，施然那边演了。
“你跟你初恋来过这里吗？”这是施然的第一句台词。
然后，段易鸿：“她说过，让我每年都带她来一遍，可是……”
江一舟：“卡！”然后喇叭传出江导训话：“施然，你不是要在质疑他，你是在疑问！”
挽歌在旁边满是汗颜。施然哪里不好了，演技上明明比她高出不知多少倍。
然后，反复。
江一舟不满意，喊卡几遍。今天的施然仿佛成了第二个乔挽歌，可是乔挽歌是普通人，她可是专业演员还是影后，这下的连连NG，在众人面前颜面尽失。
然后这段断断续续拍到了中午，施然火气累积快要到极点。
施然走到江一舟面前，把剧本一摔，“您找个比我高明的女演员拍吧。”
江一舟没什么表情，把乔挽歌往前推了推，“你看看施然台词，跟段易鸿对一遍。”
然后，施然站在乔挽歌原本站的地方，百般不屑地看显示屏。
乔挽歌在显示器面前站了一早上，施然和段易鸿的台词早就听了不下百遍，烂熟于心了。
段易鸿还是昨天那个段易鸿，女搭档的N遍NG，他状态还是非常的包容和耐心，果然是素质强，脾气好啊。
开始。
“你跟你初恋来过这里吗？”挽歌看这里的景色，想起了昔日他老是在自己面前提起天梯这个故事。
段易鸿心绪浮动，淡淡道：“她说过，让我每年都带她来一遍，可是……”
挽歌有些了然，她明白了，也不追问，只是看向他，微微坚决：“你把我当做她吧，如果你能好受些的话。”
段易鸿略微吃惊地看向她。
然后是特写，挽歌眸底有些亮光，似无邪似淡然，“被当做是另一个人的时候，也很幸福。至少，我现在能够拥有呀……”
段易鸿先是震惊，然后是感动和不忍，慢慢地搂住乔挽歌。
然后，卡。
江一舟对边上的施然说：“过了。人家这个路演，一条救过。你找找你自己什么原因。”施然脸色煞白，愣怔好几许。
傍晚，乔挽歌又去拜访施然，想继续合同上谈谈，尽量地请她去跟香蔻负责人王孟见一面。结果，挽歌直接受到了逐客令。
施然态度由她的小助手转达：“乔小姐，你人又美戏又好，广告你不接还来求我们施然是几个意思呀？”
当然这里面是有不少酸得不行的气话，后来助理又致电乔挽歌说可以在价格上商量商量。
挽歌当然知道，肯定有不少是因为今天早上的事。
真是……什么破事。
江一舟这个罪魁祸首，没什么事就不要找她来演什么初恋，现在还抢女一号的戏，简直不想活了。换了个团队大牌点的明星，不把NG她无数遍的江一舟打一顿就不罢休。
挽歌这边又收到了钱三益的消息，说华诺那边在抓紧时间和香蔻洽谈广告的事，他们可能也收到风，说施然不太看好香蔻这个代言，有不想接的意愿。所以现在就想趁机把香蔻“在水一方”合作案抢过来。
钱三益让挽歌抓紧时间，尽快邀请道施然。
挽歌无奈回复，说施然那边可能对价格不太满意，要求加价。钱三益那边是肯定不同意的，就这样拖。钱三益最后的回复是，让乔挽歌尽一切可能打动施然，成功了就暗示可以升职，成为某位置的人选。这当然非常动心。
可惜，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挽歌无奈，再次上门求施然了。
施然好像今天心情还是可以，可能是因为今天江一舟没怎么说她的戏了。
“施小姐，您考虑地怎样了？”挽歌客客气气道。
施然却调开话题，问道：“乔小姐这么能力出众，又是演戏中的翘楚又是瑰丽广告公司猛将呀？”
这话听来，还真是酸。
挽歌跳进黄河都洗不清，脸上讪笑，内心却是在滴血：“哪里，我也是在其位谋其事，我压根没演过戏，我就是纯被拉出来顶个小角色而已……”
施然倒是冷冷一笑：“没演过戏倒是后面的戏都一条就过，这天赋呀……”
挽歌真是在躺在泪泊里了：“施小姐，前几天的事我不是有意的。其实我还是您的影迷，非常喜欢您的戏。前几天的事，我在这里跟您说声对不起，我真是连累施然小姐了。”
助理也在这里出来给台阶乔挽歌下：“其实也不怪乔小姐的，之前副导演也不是说嘛，那个角色演员不来了，想找的她呀。”
施然倒是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依旧那副冷冷清清模样：“瑰丽那边要你过来请我，你本事不小呀乔小姐？”
“哪里哪里，”乔挽歌呵呵呵直笑，内心是要哭。“施小姐这话是有赴约的意愿了？”
施然倒是提出要求：“你知道，我身边小助理啊非常缺，特别缺能力出众的人。”
乔挽歌心想，这是个什么话。“您的意思是？”
助理这时候出来说，“既然都在剧组里，小乔你就帮忙我们家施然几天。”
于是。
乔挽歌，这几天，卖身给施然，当助理。
助理助理，说到底，伺候明星起居生活的人。
挽歌非常荣幸，荣幸到不幸，被整了这一回。
施然分明是在整她，就是气江一舟用乔挽歌在这么多人面前羞辱了她。
接下来几天里，人们看见，那个非常漂亮的小配角龙套乔挽歌人前人后忙出忙进地照料伺候施然。真是，跌破众人眼镜。
江一舟都有些不解，还找来乔挽歌问：“你这是打起兼职了吗？”
乔挽歌内心内牛满面：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啊江导。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