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咔——
这次向满星听见了。
她听着这莫名的开门声心底开始不安。
刚把吉他放下,门外就走进一道身影高大的男子。
“爸。”
向满星看清来人低声应着起身想把周围的东西收起来。
因为平时没有人可以进她的房间,她屋里关于音乐的稿子很多。
多到一眼就可以看出她在搞什么。
“满星,我让你读这么多书,你就是这么给我读的?”
向父看着紧张的向满星环顾屋里一圈震怒道。
“爸,我就周末才搞,你答应过我,保持成绩可以碰音乐的。”
她见被发现也不再掩饰,倔强盯着向父解释。
“你手怎么受伤的?是因为这吉他吧,我就说这吉他怎么可能是蒋家小子的!”
向父看着把吉他藏在身后的向满星根本不听她的解释,大声呵斥着,快步靠近想把吉他夺了。
“我没受伤,吉他也不能给你。”
她见状把吉他又往身后推了推,站在前方挡着向父的靠近。
“那这是什么!把吉他递过来。”
向父看着不听话的向满星,气的直接把手里的消肿化瘀的药壳甩出来。
向满星看着本应该丢掉的药壳出现在她爸手中,总算明白他为什么今天会反常的出现。
应该是丢垃圾的保洁阿姨发现了药壳然后告诉了他。
她就说,她爸都多少年没管她了,为何今天会回来。
她看着满脸怒气的向父倔强摇头。
“我就磕碰了一下,不关吉他的事,我不会给的。”
向父看着不知不觉已经到他肩膀的向满星,语气刚想放软,却意外看见身后桌子上的一张邀请函。
那是一张音乐比赛的邀请函。
“还撒谎!是不是因为去比赛受的伤,我就说让你不要搞音乐,你偏偏不听,要是把骨头伤到我看你怎么办!”
他说着强硬的拉住吉他。
“都说了不是,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
向满星看着向父直接抢,赶忙伸手拽着吉他。
拉扯间垂在床边的书包滑到地上,包里去医院检查的诊断书掉了出来。
向满星刚想蹲下去捡,却被向父眼疾手快先拿到。
他一目十行快速看完心底的怒气愈发冲天。
“向满星手都快骨折了,还不告诉我,我让你参加比赛!”
他趁着向满星愣神的工夫,快速拿过桌上的邀请函直接撕了。
向满星看着飘在空中的邀请函原本冷静的情绪也崩了。
“你凭什么撕我的东西!”
她抬手想把吉他抢回来。
哪怕她已经很快,但她还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吉他被用力砸在了地上。
碰——
砸烂的不只是吉他,还有他们之间没有多少羁绊的亲情。
向满星看着吉他也摔了,望向向父的眼神渐渐有了恨意。
“我恨你,你滚啊!滚!!!”
她用尽声音嘶吼着,粗暴的推搡着向父。
“啪!”
一巴掌甩到她脸上。
向满星撇头咬唇没有吭声,头发挡住她的眼睛,让人看不出她的情绪。
她不在开口只是一味的推着向父。
向父在打了她一巴掌后同样很震惊,他看着自己的右手眼底是不敢相信。
这严格意义上是他第一次打了向满星。
他看着低着头一直推他的向满星,勉强压下心中的不自然。
“现在都已经高三,不抓紧时间学习还一天搞这些有的没的,你就该好好在房间反省一下。”
他说完碰的把门拉上,又在外面反了锁。
向满星一直强撑的情绪,直到门锁上后才开始宣泄。
她伸手摸着不停落下的眼泪,埋头低声痛哭起来。
哪怕她在学校有多嚣张,在这个家她什么也不是,只能像一个提线木偶一样活着。
她哭了很久才抹着眼泪抬头。
原本还充满生机的眼睛,此刻有些颓然无光。
她从一旁柜子里摸出手机后,就这么坐在床边抱着双腿拨通了电话。
待接通后她没忍住哭着喊出。
“蒋贺...”
蒋贺一接通电话就听见里面传来哭腔声。
“满星你怎么了?”
他听见向满星这委屈的语气,急的一下从床上坐起。
“现在是第三把了。”
话虽莫名其妙,但蒋贺却很快反应过来她说的是吉他。
“你能帮我吗?我真的很想参加比赛。”
向满星摸着眼泪努力保持平静的问。
她不知道该找谁寻求办法,思来想去也只有蒋贺知道她的情况。
“发生什么了?你说我肯定帮。”
蒋贺第一次见到向满星这么脆弱的一面,急的想直接穿到她身边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他发现我的比赛邀请函,不仅撕掉还砸了我的吉他。”
向满星没说向父情绪激动下还给了她一巴掌。
她感受着脸颊的整整刺痛,目光悠悠看向身侧的阳台。
“你说我从窗户跳下去你到后门接我怎么样?”
吉他没有还可以在买,邀请函没了,节目组也知道她。
反正她是一定要去比赛的。
她明白羽翼尚未丰满不能任性,但如果这次比赛不能完美落幕,她不知道她还有没有动力坚持下去。
她每天的休息时间其实很少,也就离开学校的那一个小时罢了。
白天在教室她虽然叛逆不写作业,但她会听老师讲课,或是在脑子里回顾在辅导班学的。
晚上她又需要在辅导班进行高强度的一对一教学。
可以说一整天她都很充实、很枯燥。
她那么拼了命的保持成绩,若是连音乐都不能在碰,那她不知道她在每一个深夜背书的日子还有什么坚持的意义?
她是有些聪明,但若不刻苦记住这些知识点,她也考不上第一。
想到过去的种种艰辛她又抹了一下眼角落下的泪花,望向窗外的目光逐渐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