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神了
他原本就打算改进造纸技术和印刷技术，现在，也是时候了。
改进之后，成本就会低很多，而且，还可以通过这个赚钱，这也是件好事。
二人却没有当真，只是满心敬服。
不愧是张先生，自己付出了知识，竟然连书本的费用都免了。
简直是活菩萨！
...
翌日。
一大早，谈玉堂和窦子琪便早早起来，研读起张泗交给他们的教材。
没办法，昨天见识了那么多新奇之物，又被灌输了完全不同的知识，世界观都变了，晚上二人根本睡不着。
现在，迫切的想要将这些教材给吃透。
“先生将联合编撰教材这种事交给我们，这是给我们青史留名的机会，也让我们有机会教化世人，不可谓不伟大，这么多珍贵的知识，他半点不敝帚自珍，反而是大张教化，真可谓圣人也！”
“可不能偷懒啊！”
谈玉堂说道。
“的确如此，我们运气好，捡着了，若是这等消息传出去，天下不知有多少读书人愿意前来博这个机会！”
“我们得尽快吃透这些知识，为先生培养人才！”
窦子琪点了点头。
二人吃过早饭后，便精心研读起来，尽管有许多是不能理解的，但却都记了下来。
过了一会，见张泗前来，二人都连忙起身。
“先生。”
“先生。”
张泗淡淡道：“行了，我就是过来看看你们，没想到你们一大早就这么用功，有什么不懂的吗？”
二人都精神了，拿着教材梗概开始询问起张泗来，张泗也不厌其烦的为二人讲起来。
两个时辰下来，便已讲了许多。
二人不愧都是中了举人的读书人，脑子是绝对够用的，经过张泗的这种讲述，二人竟是将许多内容都已理解，吃透了。
虽然还剩下不少，但这种进度，已经十分喜人。
“行了，今天就到这里吧。”
张泗起身，今天他也不得闲，现在要开始搞教材，那造纸和印刷，也要开始搞起来了，恰好，顾大荣从明州当地，找了几个明州当地书坊的工匠，以高价吸引几人前来。
现如今，也是可以开始了。
二人一脸意犹未尽，却也只能起身向张泗行礼。
“先生慢走。”
“算了，死读书不如实践出真知，你们跟上来吧。”
张泗招了招手，二人互相对视一眼，都激动的跟了上来，既然先生这么说，那显然是今天又要弄什么新奇玩意了。
不说别的，单单是看个热闹，那也是大有裨益啊！
三人就这么到了村子后方靠近玉山的地方，距离皮革厂不远处，这里临时搭了个工棚，作为书房的工坊。
由顾大荣高价请的五个工匠，此时早已等待多时，连同从村里匀出来的上百人，已准备好了各种材料。
见到张泗前来，众人齐齐上前。
“小泗先生来了。”
“小泗先生，您要的原料我们都备好了！”
为首的工匠是个干瘦的老头，名叫王伦，看起来最少五十岁了，来卢村也是拖家带口，若非顾大荣给他开的工钱高，这老头还不一定答应。
但来了卢村没两天，就已经真香了，此时见了张泗前来，也是十分恭敬上前行礼：“见过东家。”
“竹子都已都砍好了。”
“构树也都准备好了。”
“只是就这么点人，咱们要造纸，这得到猴年马月去了。”
“而且晾纸的窑现在还没打好，咱们这就急着打浆，是不是快了点？”
王伦一番话下来，登时令张泗对其刮目相看。
够专业！
造纸的原料其实并没有什么限制，理论上来说，任何有长径比的纤维状组织都能拿来造纸，但一般还是竹子和构树最好，这涉及到出麻率的问题。
“不用着急，晾纸的窑要不了多久，村里要建的东西多了，建筑队一时间忙不过来。”
“咱们先做着就是了。”
“只是，今天我要做的工艺，与你们平常造纸可能有些差别。”
张泗淡淡笑着说道。
“差别？”
王伦满脸诧异。
对于张泗这个新东家，他虽只见过两面，但却相当满意，脾气好人和善，给钱多，又懂行。
但没想到，真正干起活来，张泗一开口他就傻了。
新工艺？
造纸这行当这么些年了，哪来的什么新工艺？
但出于张泗是东家，他不敢直言，便点了点头：“您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
“好。”
“那就开始分队。”
“一队负责为竹子和构树削皮，一队负责按照我事先说好的方法，开始制碱水。”
张泗下令指挥起来，村民们自然是没有不听的，倒是这些工匠们一个个满心狐疑。
泡竹子和构树？
这也没什么不对，因为寻常造纸就是这么造的，将竹子和构树浸泡十四天以上，削去表皮，人工摔打，最后与草木灰混合形成浆液，然后用竹帘一张一张的捞。
这就是造纸的流程，多少年了，原理也依然不变。
但这个过程很耗人力，光是人工捶打要消耗的人力，就是很恐怖的，因此，方才王伦才说这么点人不够。
不过，碍于张泗的命令，他们也就轻车熟路的做了起来。
比起削皮，另一边的用纯碱来泡碱性溶液，就简单多了，很快就已经做完了。
紧接着，在一众工匠们惊愕万分的目光中，张泗让他们把削好皮的竹子和构树，丢到支起的大锅里，随即又将碱水给倒了进去，点起火开始蒸煮起来。
一开始，工匠们全都紧锁眉头。
可两个小时过后，看着锅内那已经分散成纤维状态的竹子和构树，一众工匠纷纷都瞪直了眼睛。
“东家这是什么法子，怎么可能这就散开，眼看着就要出浆了！”
“神了，简直神了！”
“以往这可是要泡上十几天时间，再经过五个壮劳力足足一天的捶打，才能达到这个效果啊！”
村民们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可见到这些工匠一个个如此吃惊，也是不由得望向张泗。
而身旁，谈玉堂与窦子琪，也是纷纷好奇的看向张泗。
万众瞩目下，张泗淡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