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到底谁在残害忠良?
很快,衙役们便将何安平给带了上来,显然是提前准备好的。
何安平上前,先是看了张泗一眼,露出一道得逞的笑意,随即才上前扑通跪下:“草民何安平,参见青天大老爷。”
“何安平,你将那天的事如实说来!”
“那天,草民钱庄来了两个人,便是这程德与庞慈二人,他们的银票尽管做的很真,但却不知道银票间都有水印,还有精雕大师雕出的兰亭序集作为章子,拓印在上面的痕迹!”
“这些,二人的银票都没有,定是伪造,草民便报了官!”
何安平一番倾诉,听起来有理有据。
紧接着,衙役们也将一真一假的银票,放在了上面。
“青天大老爷,这件事的确是小人一时间被钱财迷了眼,但都是那张泗以利诱惑小人干的啊!”
这时,庞慈也急忙大喊道。
“放屁!”
“你们诬陷好人,你们不得好死!”
“小泗先生,我没有屈打成招,也没有...认罪...更没有攀扯你...”
程德已经十分虚弱,只是说了这些话,便已经累得不成样子,气喘吁吁。
张泗面容阴沉,死死的瞪着一众人。
“张泗,你还有何话好说?”
张泗冷笑一声,先是看了眼何安平,何安平被张泗的目光盯得有些心里发颤,下意识偏过视线,随即又小心翼翼的看过来。
至于那庞慈便更加不堪了,被张泗看的压力极大,满头大汗,喊道:“青天大老爷,这张泗是在威胁我!”
“谁威胁你了?”
“你方才说我以利诱惑你,一起印制银票,我问你,在哪印?”
“在...在你的村子里,卢村...”
“好,用什么机子印?用什么纸?如何印制?”
“这...”
庞慈有些答不上来了,这本就是无中生有,怎么可能回答的出。
何安平见势不妙,连忙说道:“你不过是利用他,怎么会让他看到这些秘密?”
“哦?”
“照这么说来,我的卢村就已经可以将银票印出来了是吧?”
“那既然如此,我还要你庞慈这个废物做什么呢?”
“我自己印不就是了?”
“以利诱之?你配吗?”
张泗冷冷逼问。
“你...我...”
庞慈被问的答不出话来,整个人陷入莫大的压力之中。
何安平知道是自己失言才让张泗抓到了机会,此时连忙说道:“银票可不是印出来就能兑银子了,存银子的人不到,银子就取不出来!”
“张泗你以利诱惑他,无非是知道他在我们钱庄有存银!”
何安平得意不已。
然而...
“那我问你,一张银票能兑几次?”
“这...自然,自然是一次...”
张泗冷笑道:“既然这庞慈在你们钱庄有存银,又只能兑一次,那我为什么要印制假银票?”
“真的和假的有什么区别?不都是取银子吗?”
“这不是脱裤子放屁?”
何安平闭口不言,回答不出这个问题来。
因为本来带过来的银票就是真的,只是他们钱庄给偷换成了假的。
这原本就是栽赃陷害,肯定是有破绽的,但没想到,张泗竟然这么能言善辩。
“怎么?编不下去了?”
张泗冷笑不已,围观的百姓们皆哗然。
眼见气氛不对,郑文彦狠狠的瞪了一眼何安平和庞慈两个废物,随即猛一拍惊堂木:“够了,张泗你不要再巧言令色了!”
“本官不会被你迷惑!”
“既然这件罪状你不认,那就先放在一边!”
“你目无王法,犯的大罪实在太多了,每一条都能让你人头落地,抄家灭族!”
郑文彦很鸡贼,并没有说这个案子就这么没了,而是先放在一边,显然是打算用别的铁证如山的案子治了张泗,之后,再将这个案子加上去,来一个数罪并罚。
旁人听不明白,张泗怎么会听不明白呢?
只是,他并没有点破,而是冷笑道:“若都是这样的罪状,我张泗自然承认!”
“毕竟,若是像大人这般判案,这大乾还能活几个人?”
“给我这世上最诚实的人说的六句话,我便能从中找到罪名砍了他的脑袋!”
论斗嘴,郑文彦又怎么可能是张泗的对手,此时一拍惊堂木,怒道:“带人证!”
很快,衙役们将一个人带了出来,所有人都惊了,因为这人竟然是常继业!
处州知府常继业!
即便他不是衢州知府,但毕竟是衢州人,在这城内,见过他的人也不少了!
“下官,处州知府常继业,见过浙省按察使大人!”
“大人,这张泗与衢州知府曾开宇互相勾结,生生为我常家扣下了谋反的罪名,将我常家几十人都抓了起来,包括我的老父亲!”
“这一切的缘由,只是因为我常家得罪到了张泗!”
常继业将准备好的说辞,一并说出。
“你可有证据?”
郑文彦装模做样问道。
“有人证!”
“带上来!”
很快,衙役们便带上了一大群所谓的‘人证’,其实都是被他们出钱收买的,衢州府的百姓。
“是的,那天我看到了,曾大人带人进去前,张泗带人杀进了常家。”
“外面打的满地都爬着打滚的人!”
“在那之前,常家压根就没有造反的风声,那些盔甲,都是塞进去的。”
郑文彦尽管没有接手这个案子,但派人去打听一下经过还是很容易的,这些证人的话术,都是提前指点过的。
“张泗,你残害忠良,可有话说?”
下方,保卫队众人都险些压不住心中火气了!
尽管这件事的确有内幕,可谁不知道,先使出卑鄙手段的是常家?
小泗先生在前方对抗匈人,打仗,而后方常家谋夺小泗先生的家产,妻妾。
现在,竟然也有脸来倒打一耙。
到底谁残害忠良?
张泗冷笑一声,看着这一堆堆人证,淡淡说道:“老颜。”
“是!”
颜天路走出来,打量着众人,一个个开始说道。
“牛睿才,衢州人,年四十岁,家有一子,其妻早亡,于十年前被常家四子常学海看上,带家丁强抢不成,打死。”
“石鹏,衢州人,年三十三岁,马夫,原先在衢州开了家店铺,生意火爆,后被常家强占,只得以赶车为生。”